第76章 欲罢不能
她看到程明亮后，妩媚一笑，轻轻挥动玉手，说：“嘿，程老师，晚上好！”
“晚上好，你有什么事吗？”
“程明亮，你以后就叫我香香吧，大家都这么叫。你可以叫我莫姐，香姐也可以。现在我有许多空闲时间，我想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程老师，你学识渊博，我应该看些什么书？你给我开一个书单，好吗？”
“哦，我我不知道你的人生规划，何况我只是一个教书匠，只看教育教学方面的书，对其他方面不甚了解。”
“那我也看关于教育方面的书，以后我会有孩子……”
一个老师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视频，说：“程老师，和女朋友聊天？”
“别误会，是学生家长。”
“你脸红了，果真是一个纯情的人……”
程明亮对莫香香说：“挂了。”
莫香香气地直跺脚，哪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坏了老娘的好事。事情还没有进行就被点破，只怕程明亮有了戒备心。
第二天下午，莫香香给莫丽华送一点菜，顺便找一下程明亮。“程老师，我给莫丽华送一点菜，顺便了解一下情况。程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借一本书？”
莫香香可能喜欢自己，但程明亮不想与她有什么瓜葛。
程明亮说：“我这里除了教材及复习资料，没有其他杂书。”
莫香香觉得程明亮已经对她有了戒备心，她把程明亮的书架扫视一遍，说：“你这里有一本心理学，我就借这本心理学。我过两天就还给你，星期六我去逛书店。”
程明亮只好顺水推舟，说：“既然你喜欢，那你拿去吧。”
过了两天，莫香香来学校，给莫丽华送了一碗鸽子肉。她在教师办公室找到程明亮，从挎包里拿出两本书，糯糯地说：“程老师，今天我去书店，没有找到和你那本一样的书，所以那本书，我还得借一段时间。我另买了两本心理学书，顺便给你也买了两本。”
莫香香把书递给程明亮。
程明亮拒绝：“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你的馈赠。”
“想不到，程老师蛮清廉的。你看看，到时候还给我，我们可以互通有无。”莫香香说完，把书放在办公桌上。
莫香香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她没有久坐，起身告辞：“程老师，不打扰你办公了，我得回家看书。”
莫香香有礼有节，无可挑剔，但程明亮却感觉到自己有点欲罢不能。
最令人尴尬的是贺真真，她很执拗，总是摆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程明亮每天晚上靠冥想入睡，他的冥想技巧炉火纯青，他可以用身体任何一个部分进行呼吸。哪个器官不舒服，就用那个器官呼吸，例如思虑过度，会伤脾胃，他就胃去呼吸，用意念去温暖、安慰胃，胃很快就会平静，隐痛消失。胡思乱想，往往头痛、头昏，他就用大脑去呼吸，用意念去放松、洗涤大脑，不久大脑不痛了，清醒起来。
这几天程明亮的意念压不住强烈的情绪，辗转难眠，精力不济，精神有些恍惚。
一天他去理科三班上课，这个班没有几个人读书。预备铃响过，同学们不肯进教室，男男女女在走廊上疯疯打打，尖叫声，声声刺耳。
在程明亮再三吆喝下，一部分人慢吞吞走进教室，一部分人却冲向厕所。上课铃响过，教室里蜩螗沸羮，乌烟瘴气。在程老师厉声呵斥下，他们慢慢的坐下来。不用等到教室鸦雀无声，在喁喁细语中，程老师一边讲课，一边训斥，还要应付三三两两迟到的人。
程明亮作为年级组长自然要求高一些，学生还是会给他一些面子，纪律相对要好一点。吹胡子瞪眼睛，骂骂咧咧之下，十分钟后，一半人同学进入半醒半睡状态，还有一些人躲在课桌里玩手机，还有一些人玩小动作，也有人交头接耳找话说。绝大多数人油盐不进，摆着一副牛不吃草的样子。剩下十多个人听课，这几个人也不够坚强，也有开小差的时候，或者精力不济时打瞌睡，偶尔回首发现只有几个人听课。
程明亮为了有效管纪律，他喜欢不时在学生中一边讲一边走。有几个同学看到老师转来了，慌忙把书拉到眼前，装作看书的样子；有两个同学一动不动，不理不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课桌上摆着是一本翻开的语文教材。程明亮说：“今天你们班的语文课还没有上，你的语文书应该是昨天上语文课翻开的。你们仅仅只怕班主任，其他学科你们都不学。如果真不想读书，何必来学校受罪？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干坐着，日子也难挨，度日如年。”
一个同学埋头去找数学书，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书。程明亮一看，无奈地摇头说：“你知道我教到哪里了吗？”
他一边看黑板上的标题，一边胡乱翻书。程明亮说：“你把书翻烂了，也找不到地方，我现在教的是选择性必修一，你拿出来的是选择性必修二。”
程明亮四处瞧一瞧，看看有多少人把教材拿错了。
一个女学生明目张胆在绣十字绣。教室里坐了七十多个人，太拥挤了，程明亮好不容易走到她的桌前。她从容不迫，慢条斯理把十字绣放入课桌里。
程明亮批评道：“现在正是你们读书的大好年华，你却把时间花在十字绣上，简直是浪费青春！”
程明亮昨夜没有休息好，情绪有些激动，他的语气生硬了一些。
那位女同学一下子不耐烦地反诘：“读书有什么用？你们当老师的一个月工资还没有一付十字绣的钱多。你空有一副好皮囊，无钱无势，连老婆都找不到，三十多岁还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
程明亮被抢白一顿，窘了，不知道用怎样的事实说服她？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自从高中自主扩大招生，除一中外，其他中学不管成绩好坏，只要能喘气的统统收。九中也一样，他们学校的学生大多数从小学就不爱读书，不爱听老师的谆谆教诲，不服管教，顶撞老师的现象层出不穷。学校对他们很姑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学生，就没有经济效益。校长是法人代表，当家作主，他们都喜欢搞建设，拆了修，修了拆，哪一所高中学校不是背负好几千万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