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违纪不断
石敦总是和崔飞飞保持步调一致，他像一只鹦鹉，她读英语，他也读英语。她读语文，他也跟着她读语文。
石敦知道崔飞飞打心眼瞧不起他，他也有自知之明，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欣赏她那精致的五官和动人的表情。晚上他躺在床上，情不自禁异想天开，如果崔飞飞这样聪明伶俐的美女当自己的女朋友，该有多么幸福。他还梦见过崔飞飞和他在花前月下手拉手散步。
崔飞飞偶尔发现石敦的眼神有些暧昧，她对他极其反感。
一天中午，崔飞飞找到程明亮，问：“程老师，什么时候编座位？”
“你对位置不满意，是不是因为石敦？”
崔飞飞点了点头。程明亮平时发现石敦不时偷看崔飞飞。石敦是不是对崔飞飞有意思？如果石敦对崔飞飞有意思的话，就要防患于未然。
程明亮顺坡下驴说：“有几个同学也希望调整座位，我打算抽时间把座位重新编一下。”
班会课，程明亮说：“有几个同学希望把位置重新编排一下。我打算这样编座位，抽签决定你的组数，抽到相同组数的人按照高矮排座位。我已经做好了签，由班长组织抽签。每一个人抽了签后，在签上写好自己的名字。贺真真负责把签收上来。”
石敦抽到第一组，比过高矮后，他坐第三座。崔飞飞座位是三组二座，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石敦的干扰。
石敦和朴亮亮成了同桌。朴亮亮身高一米六三，身材曲线不错，喜欢穿牛仔裤，腿显得修长圆润。但她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而且反复溃烂，脸上呈现红黑白三种颜色。她的性格很内向，沉默寡言，整天埋头看书做题，从不多管闲事，也不爱出风头。别人找她说话，她总是低着头，轻言细语，笑不露齿。
朴亮亮读书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口齿清晰，婉转动听。石敦赞美道：“朴亮亮，你读英语很流畅，字正腔圆，声音很柔美。你的英语一定很好吧，中考英语应该是满分吧？”
“我的英语还可以，但是我考不到满分，只得117分。”
初中毕业会考英语满分是120分。
“太了不起了，我的英语是弱项，中考只得了八十多分，以后请多多关照。”
“好说，只要你肯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敦也跟着朴亮亮读英语和语文，但是朴亮亮的声音太小，像蚊子叫。崔飞飞读书的声音很洪亮，中气十足，穿透力很强，往往把朴亮亮的声音覆盖了。石敦听不清朴亮亮的读书声，只好继续跟着崔飞飞读。
贺真真坐在朴亮亮的后面，她读英语没有什么规律，往往是上课默诵课文，晨读早读基本上读课外书籍。石敦没法跟读。
一天上英语课，李小凤老师上习题课，公布第五题的答案后，问：“请同学们想一想，为什么是这个答案？”
贺真真眼睛看着抽屉里，嘴里突然说：“b”。
大家哄堂大笑，贺真真意识到出差错了，连忙抬起头。
李老师问：“贺真真同学，什么意思？”
贺真真站起来，说：“我讲第六题的答案是b。”
李老师说：“你上课不认真，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你现在谈一谈第五题为什么是a答案？”
贺真真分析得条条是道。
下了课间操，贺真真折了一枝半开的月季花，闻着花香，蹦蹦跳跳走进教室。上课后，仍然拿着月季花把玩，爱不释手。
又是物理课！淳天美最怕物理课。第一章比较容易，第二章以后越来越难，物理老师课讲得很好，她能听得懂，就是题目做不出来，往往无从下手。她的自信心快要磨光了，都有了心理阴影，谈物色变。
物理老师只有四十多岁，脱发很严重，发际线已经逼近头顶，额头特别光亮，熠熠生辉。都是物理惹的祸！都说只有聪明人才学得出物理，看样子物理老师太聪明了，聪明绝顶。
正当同学们聚精会神听课，听到淳天美嘴里发出一阵“嘶嘶”声。她呲牙咧嘴，满脸痛苦，随即精神抖擞。大家都知道淳天美在“锥刺股”。
淳天美太肥了，现在正在节食减肥，总是精神不济，上课往往是情不自禁地打瞌睡，晚上却睡不着。自从上高中后，她发现自己般般不如别人，她的心变得十分脆弱而敏感，一点小事就能让她失眠。
上物理课，淳天美不敢睡觉，也不敢开小差。物理老师火眼金睛，一览无遗。有人说物理老师光洁的额头像一面照妖镜，任何妖魔鬼怪都会原形毕露。但物理老师不太骂人，一旦发现有同学不认真，他就抽他回答问题，或者叫他到黑板上做题。
有一天上物理课，淳天美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使劲把头晃了几下。物理老师便叫她到黑板上做题，她愣愣地站在黑板前五分钟，还是无从下手。
淳天美丢尽了面子，她再也不敢睡觉了。她喜欢吃零食，发现嘴里含一颗糖，就能杜绝打瞌睡。她爱吃糖，笑脸很甜美，又长得胖乎乎的，同学们私下里叫她棉花糖。一天她刚把一颗大奶糖塞进嘴里不久，物理老师就抽她回答问题。她慌慌张张站起来，问题倒不是很难。她的嘴不能张得很大，声音小，口齿不够清楚。物理老师叫她再说一遍。
她满脸通红，用舌头把糖推到腮边，用力回答，口齿依旧含糊不清，糖块太大了。物理老师目不转睛看着她，他一定在看她棉花似的的脸和下巴。
淳天美不得不张大嘴说话，口水不由自主流出来。口水白白的，黏黏的，很长很长。她立马用手去抹口水，顺便把糖吐在手里，接着又用衣袖揩了一下嘴唇。
同学们都见怪不怪，看破不说破。
淳天美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钻进去。她再也不敢上课吃东西了，她改用“锥刺股”的方法，保持注意力。她的大腿被她用笔刺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