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边缘化
第七章 边缘化
程明亮翻开初中毕业会考成绩。今年的招生很成功，招了不少优生，所有同学都上了一中分数线。今年学校留住三个优生，李明睿、石爱学、文丽春三人完全可以进一中的实验班。
第一名是李明睿，贺真真的会考成绩排班内十二名，石敦是倒数第三名，高云锦倒数第二，淳天美倒数第一。
崔飞飞早读时间读语文，琅琅上口，字正腔圆，吐气若兰，声音特别有韵味。石敦打算跟着崔飞飞念，长期潜移默化，自己肯定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一天中午石敦在食堂排队，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同学插在他的前面。石敦有些懵懂，质问：“你怎么插在我的前面？”
“我插你前面怎么了？你那熊样还想跟我打架？哦，你是熊二，难怪愣头愣脑的，不知深浅。”
石敦怒火中烧，但他不想打架，毕竟刚来九中。但警告他一下是必要的，不客气地说：“每一个人都必须讲规矩自觉排队，这一次给你面子，下不为例！”
“呵呵，想不到你这个乡巴佬还蛮屌的，下一次，我还插在你前面，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石敦忍气吞声，说：“下次再说吧！我还是劝你以后别插队，很丢人的。”
那人一下子火冒三丈，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石敦不理不睬，充耳不闻。旁人都一脸不屑看着石敦，还有人轻轻骂道：“乡巴佬，窝囊废，没有能耐，就夹着尾巴做人。”
石敦风轻云淡，说：“我在给他机会，他咆哮之后，会冷静思考，会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傻不拉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装逼，把自己看成圣人、救世主……”
晚自习，程明亮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大多数同学在看书做作业。
预备铃响过，贺真真抱着篮球，和李秀敏冲进教室。二人满头大汗，像从水中钻出来，衣服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完美身材一览无余。大家纷纷注目，紧接着慌忙低下头。程明亮觉得很不雅观，他喊：“贺真真，李秀敏，你们出来一下。”
李秀敏不好意思，低着头。贺真真却抬起头看着程明亮，等待他训话。
“你们打球，我不反对。但是你们应该把握好时间，把洗澡的时间留出来。你们穿着湿衣服上课，对身体不好，也不雅观。现在你们去洗澡，再来上课。”
二人跑步冲向寝室。
不到十分钟，贺真真便来到教室。再过五分钟，李秀敏走进教室，惊讶地轻轻问：“贺真真，真是神速！你衣服没有洗？”
“洗澡洗衣用不着多少时间，我爷爷从小要求我行动军事化。”
“同学们，请停一下。开学后不久学校会组织高一新生篮球赛。为了培养后备军，也让更多的人得到锻炼，我们男女每个队挑选十队员，希望大家踊跃报名。现在先选出队长，然后由队长挑选队员。”
贺真真立马站起来，毛遂自荐，“我愿意担任女子篮球队队长，因为我在初中担任过校队的队长。”
“很好！还有谁愿当队长。”
“贺真真当队长是众望所归，我们拥护她。”
程明亮扫视一下，没有发现有异样表情的人，“我也觉得贺真真不错。我看过贺真真打球，水平很棒。现在我任命贺真真为女子篮球队队长，希望你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女子篮球队。男同学，你们打算选谁担任队长？”
“我推荐秦天柱当队长。”
秦天柱人高马大，而且很帅气，身高一米七八，像一员猛将。
“身高不错，大家有意见吗？”
大家都知道秦天柱球技不怎么样，但是其他人的球技更加上不了台面。
朱云轩说：“我没有异议。”
其他人沉默无语，秦天柱满脸高兴，程明亮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也许大家相互不太了解。我现在任命秦天柱为男子篮球队队长。秦天柱，希望你挑选十个人组成球队，并负责训练。”
下课后，贺真真开始物色队员，“李秀敏、高云锦、崔飞飞、莫丽华、淳天美，你们必须参加篮球队。还有那些人会打球？自己报名。”
秦天柱也大声叫：“男同胞们，那些人会打球？报个名。”
朱云轩说：“算我一个。”
李明睿也叫嚷：“我报名，还有石爱学。”
没有人接龙，秦天柱问：“还有谁会打球？”
朱云轩说：“男同学谁没有打过球，只是水平有高低，还有愿不愿的问题。”
秦天柱说：“没有人报名，我就开始点名，挑选个子高的同学。”
朱云轩说：“淳航虽然不算高，但是球性不错。”
秦天柱问：“淳航，你的球打得不错，为什么不报名？”
“虽然我喜欢打球，但是水平不太好，我们班还有那么多高个子。如果缺人，我再报名。”
“算你一个。”
高云锦对贺真真说：“朴亮亮不错，很灵活。”
贺真真说：“朴亮亮，算你一个。”
男队还缺四个人，朱云轩建议：“石敦很健壮。秦天柱，你问一问他会不会打篮球？”
“不用问，他那个熊样，媲美武大郎，肯定不会打球，只适合当农民，种田。”秦天柱满脸不屑。
石敦不时偷窥崔飞飞，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令人作呕。
崔飞飞是秦天柱初中同学。秦天柱得知崔飞飞报考九中鲲鹏班，才来九中就读。
秦天柱迅速点了几个身高的同学加入篮球队，免得朱云轩怂恿石敦报名。
朱云轩也不好再说什么。石敦不在教室，自然不知道秦天柱损他。他也不打算参加篮球队，虽然他投篮的命中率很高，但球技不好，按照身高也轮不到他。他没有进入球队，心里或多或少有点遗憾，上高中以后，他好被边缘化了，班级的大事小事好像跟他没有关系了，什么事轮不到他置喙。学生以学习为主，其他都不是最重要的，成绩好才令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