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要变天了
谢绝了刘婷和福伯的好意后,我便往别墅外走,刘婷这时忽然叫住了,冲我大声喊道:“再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杜龙同学,你一定要来哦!”
我冲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别墅区,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本来我是想去水长城找阿龙练拳的,但想到昨天一夜未归,我妈肯定担心死了,所以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果然,我一到家,我妈就劈头盖脸的臭骂了我一顿,言语虽然激烈,语气却充满了关心,我嘿嘿一笑,在我面前面前尽情耍赖。我妈见我一副无赖模样,骂了句没脸没皮就出门买菜去了。
就在我跟我妈日常拌嘴的同时,刘家别墅里,刘婷在我走后,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昨天熬了一夜,刚才再被他老爸那么一盘问,紧张之余她早就筋疲力尽了,回到房间后倒床上就睡着了。
刘府二楼的拐角处有一间书房,是刘卫国平时工作休息的地方,刘卫国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这间书房是整个别墅最安静的地方,听说当初建造书房时,四周的墙壁特意都加固消音效果,就连窗户上的玻璃也都是特制的,很薄却很坚固,隔音效果也是一顶一的。
今天,刘卫国跟往常一样,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查看着公司账目,他是个十分传统的人,据说还当过几年的兵,所以他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很一般,同样他也不相信电脑等高科技东西,他总是说看得见不一定是真的,只有握在手里了才是正儿八经的真东西。
所以,他只相信黑纸白字。刘卫国手中所掌控的公司很多,涉及了各个领域,大大小小的加起来至少有二十多家。但如此多的公司,每年的财务记录从来都不输入进电脑里,而是像古代一样,每一笔都记录成册,然后再由专人专车护送到这里,交由刘卫国亲自保管。
因为这些账本实在是太重要了,里面记载的不单单是公司账目,更多的是一些见不得光却十分致命的东西,由不得他不谨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面前紫砂壶中的茶水早就已经喝光了,到此为止,距离刘卫国走进书房已经过去三个多钟头,摆在他面前的账本也早已是堆积成山。这三个多小时里,他始终都在低头查账,没有丝毫的疲倦和懈怠,甚至中间连一次厕所都去过。
比起韩福生等一票人,他才是真正的商人,一个从不相信别人却又能接纳任何人的吸血鬼。
刘卫国看书有个习惯,那就是在翻页的时候喜欢用舌头舔下手指然后再翻。与常不同的是,他是个左撇子,平常人舔手指都是右手食指,而他却是左手,并且是拇指,食指,中指三根一起舔。每次看到兴起时,他还会用手摸一摸自己的嘴唇,然后喝上一口茶水,再继续查看。
这次也一样,看着账本每页上的数字越来越大,刘卫国很是高兴,他满足的摸了摸嘴唇,端起茶壶递到嘴边时,才想起来茶壶已空。好在这时候,门外恭候的福伯端着新泡好的茶水敲门走了进来。
沸水冲开茶叶,房间里瞬间茶香四溢,一壶新茶摆在面前,刘卫国点了点头,表示对福伯泡茶的手艺十分满意。
“老爷,歇一会吧,午餐马上就准备好了。”福伯斟着茶,表情十分恭敬的说道。
“让厨房等等,婷婷还没睡醒,等她睡醒了一起吃。”刘卫国抿了一口,轻声说道,眼睛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账本。
“是,我这就去。”福伯放下茶具,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刘卫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又叫住了他:“老李,等一下。”
“什么事老爷?”
“没什么,坐下聊两句。”
刘卫国似乎有些累了,摘下眼镜,用力的捏了捏鼻梁后,缓缓说道:“老李啊,你觉得那个叫杜龙的小子怎么样?”
福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听到刘卫国的问题,顿了一下说道:“这小子虽然看着不怎么入流,但还算有点骨气。一般人来府上,或多或少都会被震撼到,而他却没有,至少表面上他还是很镇静的。”
刘卫国点了点头,似乎对福伯的话十分认同,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开口说道:“那我把女儿许配给他,如何?”
这话一出,福伯当时就愣住了,他跟随了刘卫国多年,可以说是刘卫国最信任的人,但尽管如此,很多时候他还是捉摸不透自己老爷的想法,就比如这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老爷居然有把小姐许配给我这样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想法。
要知道,小姐可是刘家的宝贝疙瘩啊,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在追求,许配给我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还不得委屈死?
“老爷,您把小姐许配给他?这,这不太合适吧。”福伯皱着眉说道。虽然他知道老爷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思量,但从他本人的内心深处来讲,他还是很不乐意的。
“呵呵。”刘卫国笑了笑,把眼镜重新戴上,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推了推,让眼镜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刘卫国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女儿更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只要她喜欢嫁给谁都可以。”
“况且,杜龙这小子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韩家能变成今天这样,完全都是他一手搞出来的。而且,韩家小子的失踪,我敢肯定也是他干的!”说到这儿,刘卫国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
“看来,金陵要变天了。”
刘卫国的话,让福伯感到了无比震惊,不但是刘卫国对我的高度评价,更多的是刘卫国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那才是让他这个饱经风霜的老管家大为吃惊的地方。
“要变天了吗?”福伯喃喃自语着,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窗外,秋风骤起,满庭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