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恳求帮忙
“南宫墨，你给本宫闭嘴！”
不等南宫侯爷说完，惠阳长公主忍无可忍地开了口，要不是有这天牢拦着，只怕她早已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甩到南宫墨的脸上。
惠阳长公主拧着眉心，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厌恶，她摇头说：“别打着为了本宫的借口和名义来粉饰你自己的野心！南宫墨，你扪心自问，你所作的这一切当真是为了本宫么？”
什么觉得不配与她站在一起，什么外人的议论和指责叫他难以接受，什么他如今的一切全都源于她长公主的身份……
狗屁！
全都是狗屁！
难道，他若是不认识她，不成为驸马，他就不会做这一切了么？
“听了你的这番话，本宫真是后悔向皇兄为你求情！”
惠阳长公主狠狠一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走之前，许是念着多年的夫妻情分，惠阳长公主还是停住脚步，微微侧头，看了南宫墨一眼。
“皇兄圣意已定，虽留下你一条性命，却将你贬为庶民，将你流放西北贫瘠苦寒之地，不日启程。到了西北，你便好好反省几过吧！往后，你不必再出现在本宫面前了！”
“……”
南宫墨站在牢里，目送惠阳长公主逐渐走远。
他不喊也不怨，只是唇角依旧噙着一抹笑容。
他走到阴影里，幽幽自语：惠阳，你且等着吧，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我南宫墨不过受一时挫折而已，这还不能叫我彻底服输。
西北苦寒之地、琼州瘴气环绕之地，无论何地，他定会有重新回到京城的那天。
到时候，他会重新站到她惠阳面前，让她知道，她错了，她大错特错了，他不过做了天下间所有争权夺势之人应做的事罢了……
……
南宫墨被贬为庶人，带上枷锁，自西城门被押送离京后，莲花庵之事总算明面上有了一个了结。
不过，莲花庵一案余波未尽，南宫侯爷手底下的人受罚的受罚、革职的革职，连带着太子殿下的日子也不好过。
为了自保，太子苏荃近日更是加倍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一句、做错一事惹得建明帝不悦，从而影响了他太子的位置。
这天。
两位不速之客敲响了璃王府的大门。
管事一看来的是陆丞相和丞相夫人叶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来准没好事。
果然，在正厅落座之后，陆丞相连茶也没喝一口，就往后院的方向张望着，问：“不知璃王殿下可在府内？”
“不知丞相大人有何事要见殿下，老奴本该通传的，可是，丞相大人您也知道，我们殿下已经许久不过问朝中事务了，所以，只怕要让丞相夫人失望了，丞相大人您请回吧。”管事委婉拒绝。
陆丞相却急忙说：“不，不，不，不是公事，也不是政务，只是有一件小小的家事要与璃王殿下商议，还请通传一声。”
家事？
管事眉梢不悦地往上一挑。
若真有家事，怎么丞相大人不找王妃，而是要见殿下？
虽说名义上殿下的确是陆丞相的女婿，但，真要关起门来说家事，还是应该找王妃更合适啊。
但，陆丞相却坚持只说要见顾衍。
“那……那还请陆丞相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禀告殿下。”
管事躬身退了出来，急急来到书房找到顾衍。
顾衍好看的眉梢轻轻一拧，“陆丞相？还有丞相夫人？”
这两个人忽然要见他，还说是家事？
他本是不打算见的，可是……
悠悠然间，顾衍忽然想到，自从陆笙嫁进璃王府后，前前后后都过去好几个月了，陆丞相不说过来看看陆笙，甚至连个探望、过问的人也不曾派来。
如今想起有事了便来璃王府要见他。
“……”
顾衍右手一点一点地捏紧，深幽的眼瞳暗了暗，终是点了头，“让他们再等一等，本王过会儿就去见他。”他倒想看看，这陆丞相今日忽然登门究竟是为了何事。
管事让人为陆丞相夫妇二人上了茶水点心，客气有礼说：“丞相大人，我们殿下说了，还请大人与夫人再等一等，我们殿下一会儿就来。”
可是，一盏茶饮尽之后，顾衍还是不见身影。
叶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心中窝火，“老爷！这璃王殿下是故意磋磨咱们吧？”这都等了多久了，还不出来？难不成要等到太阳落山，天色昏暗了再出来么？
老爷好歹是堂堂大周丞相，璃王殿下怎可如此怠慢？！
“好了，好了，夫人，你快少说两句吧！我们今日前来是有求于人的，快快收起你那丞相夫人的架子吧！”陆丞相小声劝说。
叶氏却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心里更是不爽极了：她堂堂丞相夫人，无论走到何处，都是万分受人尊敬的，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老爷！”
“璃王殿下到——”
叶氏拧了眉心，还想冲着自家老爷埋怨抱怨两句，顾衍忽然就从后堂推着轮椅出来了。
见到顾衍，叶氏不知怎的，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还是陆丞相及时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稳住，等到顾衍在首座落定之后再朝顾衍浅浅点了头，称呼一声“贤婿”。
虽然他们一个是大臣，一个是王爷，本该陆丞相向顾衍行礼，但从礼法来说，他们毕竟是陆笙的父母，是顾衍的岳丈、丈母娘，所以点点头也便算是行礼了。
不过……
顾衍似乎对陆丞相说出口的“贤婿”二字没多少兴趣，连半个字的回应也没有，只不咸不淡地端起旁边的茶浅尝一口，而后，冰冷疏离的目光往陆丞相身上一扫，冷冷问：“陆丞相，有什么事便只说吧。”
他可没兴趣与他们演什么孝悌仁义的戏码。
“额……”
顾衍如此直截了当，叫陆丞相不由咽了口唾沫，他呵呵笑了笑，语气更加和善、讨好起来，他说：“贤婿啊，不瞒你说，今日我和夫人来王府找你，确实是有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要请贤婿帮忙。”
“抱歉，本王帮不了陆丞相，让陆丞相失望了。来人，送客。”
顾衍眼皮也不抬一下，“嗒嗒”将茶碗一搁，作势就要离开。
叶氏见了心里着急得很，蹭的站了起来，拧眉说：“璃王殿下，我们好歹也你的长辈，你连我们让你帮什么忙都没听完，就直接拒绝，为免也太失礼了吧？”
“失礼么？”顾衍眼眸半眯，唇角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毫不避讳地点头说：“那就当本王失礼了，抱歉，你们要本王帮的忙，本王确实做不到。你们请回吧。管事，送客。”
“璃王殿下！”叶氏不管不顾地伸手拦住顾衍，“如儿那日打碎了太子殿下送给太后娘娘的观音像的确是大错特错，可，因为这件事，如儿不仅在京城名声扫地、颜面尽失，再也不能出现在人前了。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罢了，能有多少坏心思？难道，璃王殿下就这般铁石心肠，连一个小姑娘也不愿出手帮一帮么？”
最近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因为莲花庵、南宫墨之事受到牵连，行事小心谨慎了许多，也没有心思处罚如儿。
如儿自中秋夜宴惹祸之后，老爷就已经把如儿送到京城郊外的庄子上关起来，礼佛反省了。
可如儿到底是个女儿家啊，下半辈子怎么能永远关在庄子上呢？
她和老爷想过了，太子、太后虽然盛怒，但，璃王顾衍的面子大，便是建明帝都会礼让三分，若有顾衍出面美言几句，他们未必不能将如儿送出京城，让她去到南方、西南等地，在那里寻一户好人家嫁了，往后再也不踏足京城，这也算是对如儿的惩罚了。
“璃王殿下！”叶氏继续搬出家人亲情那一套，想让顾衍出手相助，“如儿是璃王妃的妹妹，如今璃王妃过着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好日子，可她的妹妹如儿却天天被关在庄子里吃糠咽菜，难道璃王妃就不会于心不安么？！”
然而——
“呵。”
顾衍之前不知道陆笙的真实身份，就已经觉得陆丞相偏心，丞相府苛待陆笙，他没为她出一口气已经是他这个夫君做得不对了；如今，他已然知晓陆笙是西北陆将军的女儿，自然更不会被叶氏、陆丞相的孝义之说给绑架。
他回头看向叶氏，冷冷一笑，反问一句：“为何要于心不安？中秋夜宴当晚，既不是王妃按着陆姑娘的手打碎了观音像，更不是王妃始作俑者想要害人，陆姑娘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的还怪起旁人来了？丞相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本王就不奉陪了。”
“璃王殿下！还请您等一等！”
顾衍毫不客气点明实情，叫陆丞相的脸面实在没地儿放，但，谁让如儿是他的宝贝女儿呢，便是他再觉得没脸，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为了如儿拉下老脸再求一求顾衍。
于是乎，陆丞相黑沉着脸来到顾衍身前，抬手深深做了个揖，语气带上几分歉意。
他说：“璃王殿下，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如儿做错了，但，能不能请璃王殿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伸出援手帮老夫这个忙，帮一帮如儿？只要璃王殿下愿意出手相助，往后无论璃王殿下有什么要求，老夫都会答应，绝不食言！”
“璃王殿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