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相互算计
“什么会武功的婢女，府上哪来会武的婢女，你怕不是多年未回府，糊涂了！”
庄老夫人一瞬间变了脸色，看着庄水芸的眼神变得危险不已。
这一刻她才仔细打量庄水芸，仿若重新认识她一般。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体己话跟母亲说。”
庄水芸丝毫不惧庄嫡母危险的打量，看着屋内的其他婢女吩咐道。
婢女们见老夫人没有阻止，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还有庄水芸身边的孟嬷嬷。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人已经恢复常态，端起一边的茶盏悠悠的喝了起来。
庄水芸看着嫡母开始打感情牌，语气委委屈屈的诉说着这些年的不如意。
“母亲，女儿是真的知道错了，当初就不该不听您的话，一意孤行，如今一切都是女儿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
说道这里，庄氏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水，哽咽着嗓子继续说道：
“这些年不回家，实在是女儿没脸见母亲，枉费母亲多年来的教导，哪里还有脸上门打扰。”
“这次要不是为了芙儿，女儿哪敢上门。”
“可惜芙儿被我宠坏了，如今大小姐回府，老爷更是疼爱有加，这都是芙儿从未得到过的，这落差感让芙儿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庄水芸停顿片刻，用手帕轻轻擦拭泪意，身子微微轻颤。
老夫人没有说话，继续喝着茶，打量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庶女，眸子当中暗芒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庄水芸见老夫人什么话也不说，暗骂这老东西太狠心了，她都哭成这样了还不接话。
老夫人不说话，庄水芸只好继续往下演，垂眸间敛去眼里的愤恨，继续期期艾艾的说道：
“还有那大小姐心计颇深，又是在乡野长大，现如今有老爷和老夫人护着，胆子不是一般大，被针对的芙儿哪是她的对手。”
“您是知道芙儿原本看重太子殿下，但是如今太子殿下却请旨赐婚给了大小姐，芙儿没了机会不说，还被大小姐惦记，我怕芙儿被人算计。”
“这才想请母亲帮忙，派几个武功身手好的，会点医理的婢女给芙儿。”
庄水芸所有话加在一起，也就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但是，她怎么这么肯定她说的这些“婢女”府上有呢？
这件事除了她和老爷，谁也不知道，毕竟
“你如何知道府上有“婢女”谁告诉你的？”
老夫人放下茶盏，语气幽幽的看着庄水芸，审视的目光不言而喻。
这老家伙还真会抓重点，不过她可不能告诉老家伙真相。
“母亲，女儿是在一次宫宴上，无意之间看到您身边一个眼生的婢女，动作利索的接住了宫女不小心碰倒的茶盏，所以才有此猜测。”
庄水芸认真的解释，仿佛她真的亲眼见过，倒是让老夫人疑惑了。
可惜时间久了她哪里还记得是否真有这个场面。
不过从那些婢女培养出来后，老爷为了保护她，每次宫宴都会安排两个婢女跟随，就怕她被人算计。
或许真的是那个时候发现的也说不定。
毕竟身手好的婢女可是很难培养，京城又不是武林，女子习武的本就少，何况还是婢女，除非是专门培养。
以女子的身份掩人耳目，做一些其他事情。
还有庄水芸说的沈靖大女儿的事情，不管真假，圣旨是不可能骗人的，至于其他算计她不想知道。
不过，沈雁芙那个丫头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谁叫她娘让她花了这么多心思，结果打乱了她和老爷的计划，如今作为女儿的替她娘作出牺牲也是应该的。
不错，庄老夫人早年对庄水芸好，都是算计，为的就是拿她去联姻。
十几年前，原本早就打算好了让她进宫，结果他却算计了沈靖，让他们的计划破裂。
最后几年只能艰难求生，好在后来找了个主子，才让他们庄家站稳了脚跟。
房内沉默了许久，最后庄老夫人看着庄水芸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微笑，仿佛又回到了未出嫁前。
“你是个好母亲，难为你为芙儿着想了。”
老夫人满脸慈爱的说着，后又微微犹豫片刻继续说道：
“其实府上确实没有会武的婢女，不过我娘家那边正好有两个表孙女，正好她俩前几天过来投靠庄府，一个会点拳脚功夫，另一个懂一些医理，正好可以让她们跟在芙儿身边。”
“她们就在府上，一会儿让她们跟你一起离开就是了，也算是给她们一个出路。”
老夫人直接拍板，以表孙女的名义将人送给了庄水芸。
其实彼此心里清楚，那哪里的表孙女，谁家的表孙女也不会让人去做婢女啊。
“多谢母亲，趁着还时间，女儿去看看姨娘，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
庄水芸口中的姨娘就是她的生母，莲姨娘。
“去吧，想必莲姨娘见到你也很开心。”
老夫人挥挥手让她离开。
对于莲姨娘这个不争不抢，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她也十几年未见了。
要不是今日说起，怕是早就被她忘了。
好像是自从庄水芸出嫁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人面前。
没事从不出她的院子。
省心的很。
庄水芸带着孟嬷嬷来到府中最偏僻的院子，在这里住着她的生母。
整个院子如同隐世隔绝一般，伺候的下人根本没几个，一路走来就连洒扫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更别说通知了。
直到靠近屋门口才看见一个伺候的嬷嬷。
“兰嬷嬷，我姨娘呢？”
庄水芸看着站在门口候着的嬷嬷问道。
“老奴见过小姐，莲姨娘在屋内小憩，奴婢这就去通报。”
兰嬷嬷见到庄水芸的一瞬间双眼发亮，开心不已，行了个礼后立马进屋去禀报。
那着急的模样看的庄水芸眼眶微红。
这下可不是装的，而是真情流露。
她后来被嫡母抱养在身边，但是血缘关系就是羁绊，何况每月有几天她是可以跟着生母的。
感情自然不用说。
虽然嫡母看上去对她很好，但是倒地不是亲生的，和嫡姐是无法比的。
何况时间久了，她也看出来嫡母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一如当年她不听嫡母话，算计了沈靖后，狼狈嫁人，嫡母最后那张阴狠的脸一直在心里盘踞。
这也是为何她多年未回府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听了她生母的话。
出嫁前，莲姨娘隐晦的跟她说了府里的一些特别之处，和“婢女”的存在。
要不是为了女儿，今日根本就不会提起，好在嫡母没有发现异样。
“芸儿。”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被兰嬷嬷扶着走来，正是庄水芸的生母，莲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