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谋杀
虽然这种运动对于曾经的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还好现在有系统的帮助,我的武功还算不错,轻功也可以,只要射的够准,应该不难上去。
我给自己鼓了鼓劲,说干就干,将朝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再系上结,并绑在弓箭的尾羽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将箭搭在弦上,微微瞄准,地宫中黑漆漆的,我能看到那块凸起实属不易,想着在如此环境下想将弓箭围着那块凸起绕行一周后绑住,这几率怎么也得射个四五十下。
我已经做好了长时间行动的准备,没成想只射了一下,那弓箭就像带着感应一样,根据我心里的想法绕上了那块凸起,我心中高兴,竟不自觉的蹦了一下。
在下面用力拉了拉被串成串的衣服,试了试结实程度,还好足够结实,完全可以承受住我的体重。
我穿着白色的中衣,将衣袖裤腿绑紧,动了动没有磕绊之处,就手脚并用的爬上衣服,像似来自地狱中的女鬼一样,攀爬而上。
本来我还在以为这样的攀爬定会很难,因我手臂无力,很难拉起身子,但没成想在轻功的加持下,我简直就是身轻如燕,像是经常出入高门大户的小偷,只几次呼吸间就爬了上去。
等平安站到外面,看着下面黑漆漆的石板,还不太相信我竟然真能从那里出来,看来我就是天生做主角的命,这样都困不住我,想想竟觉得自豪感爆棚,像是眼前所有的困难都无法阻止得了我。
此时地宫中并不见周隐的身影,我小心的在黑暗中探着路,尽量放轻脚步,怕遇到敌人。
等走了一会,也没发现地宫中还有别的西庆侍卫,难道这些人都死绝了?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集体拉肚子?要不怎么能见不到一个侍卫呢?难道是因为薪水给的太少,集体辞职了?
我心中天南地北的胡乱想着,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升起,能让这么多侍卫离开他们的老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今晚有所行动,周隐动用这么多侍卫,不知道又想在宫中干些什么大事。
地宫很大,我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出口,可以看出原先的这里应该有个石门,现在不知是机关被人打开,还是石门被废弃了,我顺着通道一路向上,等从暗门里出来,外面的场景竟吓了我一跳。
在暗门的外面,竟然就是父皇的寝宫,虽然我没来过这里几次,但殿顶那奇特的道家阵法,正在发出犹如星辰一样的光亮,这无疑不在告诉我,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我小心的站在原地听了听声音,怕惊动寝殿中的父皇,刚刚在地宫中父皇犹如怪兽的神情属实惊吓到了我,我很怕突然再撞到那样的父皇,被他扑倒吸干血液。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听了一会,寝殿中并没有声音传出,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难道父皇并不在这里?还在地宫之中?
我心下怀疑,小心戒备着走出暗门,转过屏风,就看到父皇的龙床,此时系统时间显示为卯时初(早上5:00)。
我看了眼系统时间,没想到在地宫中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到了出嫁的时间,不知道我没在送亲的队伍中,会不会有人前来寻我,付察又知不知道我已失踪,并经历了这些。
现在的我也在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今已经知道了父皇犹如怪兽一样的嘴脸,我是该选择逃避,还是应该向世人说明。
不过父皇贵为圣上,又有谁可以与之抗衡,如今母后已死,我又该向谁述说父皇的怪异,揭露他的罪行。
我正想着,随意看了眼龙床上,竟发现那里有一抹明黄色的袍子露在外面,我吓了一跳,难道父皇正躺在龙床上?但我怎么没听到呼吸声,难道父皇已经不是人了吗?或是说他已经不用呼吸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见龙床上全无动静,小心的向那里靠近了一些。等来到龙床前,撩开纱帘,就见父皇仰面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我颤颤巍巍的探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果然已经没了呼吸。我惊吓的收回手,心中想着,这样的父皇难道还能被称呼为人吗?
不过是一个不用呼吸的行尸走肉罢了。我正觉奇怪,难道西庆的秘术当真如此了得?竟能让死人像野兽一般的活着?这是什么邪恶巫术,真的能有人做得到吗?
我正脑补着电视剧中看到的场景,难道父皇已经变成了丧尸?从一个剧本杀的时代转化成末日小说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又仔细的察看了一下父皇的身子,撩开盖在他身上的锦被,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锦被下全是血,尤其是在他心口的位置,现在血水已经凝固,沁透了龙袍。
我一惊,急忙打开系统查看,如今才发现不是父皇变成了丧尸,而是有人谋害了他,会是谁呢?
这时系统弹出消息,任务更新。在调查太子被杀的任务上划上了横线,在下面又多出一个,找出杀害皇上的凶手,找出幕后之人,查明天师的真正身份,再加上我失忆的事,现在又有了四个任务。
我不由扶额,看来我这婚是嫁不了了,如果我远嫁南献还怎么调查系统发布的任务,如今父皇身死,就更有理由留在京城,为父皇守孝三年,无法成婚。
心中想好对策,就抓紧收集证据,用法医经常说过的话,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就看我能不能听得懂了,还好有系统存在,在一些我不懂的地方都会有系统留下的提示。
我先检查了一下父皇的外伤,发现在腹部有几处被利刃所扎的刀伤,鲜血就是从这里溢出的,观其伤势足以致命。只是伤口侧面呈现白色,间有红点,与正常的伤口不同,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看了看面部,在系统的提示下,发现父皇嘴唇发紫,疑似有中毒迹象。只是无法进行解剖,不能查看具体是中了什么毒,致不致命。
又检查了一下父皇的身上,发现在他心脏的位置处,有个针孔大小的伤口,大约有女性发钗那么大。摸一摸伤口附近还有些发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血块?
见父皇呈平躺的姿势,面上并无痛苦迹象,神态安然,双手平伸在两侧,双脚自然伸直,像是熟睡状态,并无抵抗,挣扎的迹象。
我又看向地面,查看了下地上留下的脚印,但发现地上的脚印有很多,昨日是父皇寿辰,来单独给父皇请安送贺礼的皇子公主不在少数,现在已经难以分辨哪个是凶手留下的。
我又看向四周,在系统特意的标记下,发现只有几处,一处是我与父皇一起喝的茶,茶杯与茶壶还摆在桌子上,显然在我晕倒后,并无宫人前来这里收拾过。
在系统的提示下,显示着两只茶杯的状态,两只茶杯都呈现着倾倒状,一杯靠近外面,应该是我饮用的那只。
可奇怪的是,这只茶杯并无异状,系统并未标出问题。但我心中奇怪,那我是如何被迷倒的呢?难道是天师向我身上弹的水?
那时我闭着眼睛,就感觉到有凉凉的像水一样的液体滴在我的身上,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很有问题。
另一只茶杯靠近龙床位置,应是父皇要用的那杯,系统在这上面标记出,茶杯内侧被涂上毒粉沫,遇水则会被水溶解,毒粉量不足以致命,但若长时间服用则会中毒身亡。
看来是早有人想要谋害父皇,早早就布了局,慢性毒药不容易被试毒太监察觉,而且又是放在父皇专用的茶杯上,而非下在茶水中。
更容易躲过试毒太监的调查,这人心思缜密,可能还买通了父皇身边的人,不然不可能一直将毒粉下在父皇的茶杯中,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名叫夏蝶的茶艺局女官。
我想到昨日在御膳房见到的那个茶艺局的女官夏蝶,晚间时也是她给父皇和我上的茶,如今她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只是不知道她背后指使的之人又是谁?
又看向系统标注的另一个位置,那是在墙边的烛台上,我走过去,见这里留下几根燃灭的香杆,见系统指出,这是一种安神香,有助眠的作用,无气无味,催眠效果好,但随着身体接触过多,会产生抵抗力,使用次数越多,效果越差。
我疑惑的看着系统给出的描述,难道父皇经常使用这种香?好像昨日在御膳房时听他们说过,父皇最近睡眠不好,很有可能会经常使用。
我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在龙床旁边的角落处,露出一节刀鞘,我走过去察看,将刀鞘从角落中拿出,发现是一把南献侍卫样式的佩刀,刀尖上有血,已然凝固。刀柄上有划痕,原本应该刻有用刀人名字的地方被人用利刃划去。
我对比一下父皇身上的伤口,与这把刀很像,很有可能是用这把刀刺中的父皇,而在佩刀的附近,竟然发现了我房间中丢的那支沁有剧毒的守节钗,钗上还刻有我的名字和封号,只是钗上并没有发现血迹,我心中疑惑,难道是有人故意扔在这里,好栽赃嫁祸于我?
我将钗子小心收好,防止被其他人看到,徒惹怀疑。见系统再无提示,刚准备出去喊人时,就见到地面上留下一小块碎末,等蹲下细看时,才看到系统的标记,上面写着食物残渣,很有可能是大补之物南珠。
我知南珠为南献特有大补之物,可以入药,可以烹食,具有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养血,安神益智等功效。
而在父皇的寝宫中见到这个也并不稀奇,南珠虽然稀少,但父皇贵为九五至尊,时常享用南珠也不是不可能。
我略微抬头,刚准备起身,就见不远处还有这样的碎屑,就跟着走了过去,一直到达耳房,才看到地上留有滚倒的餐盒,不多的剩菜洒出了一些,地上还有呕吐物,系统提示这些剩菜中,有南珠和白萝卜等物的残渣(为了剧情需要,这里的南珠指的是人参,可以理解为红参或是千年人参)。房间中并没见到负责值守的太监,也不见宫人收拾,心中正在奇怪,就听到外面有大队的人马赶来。
脚步震震,还伴随着铠甲和兵刃碰撞的声音,我刚打开殿门,就见外面已经被无数的弓箭手围住,领兵之人是位女将,她穿着禁军的甲胄,在众禁军的围拢下,更显得英气。
我并不认识她,刚想搭话,就见一禁卫走出指着我高声说道:“此人乃谋害陛下的凶手,还请大人速速缉拿。”
我一怔看向指着我的禁卫,正是在贵祥阁中有过一面的那个西庆商人,我知他在有意诬陷我,不等那女将军有所行动,我就高声说道:“将军别听此人乱说,本宫是端容公主李怜,怎会做出谋反忤逆之事。将军速速将此人拿下,他是西庆细作,隐藏在宫中多年,父皇就是被他们所害。”
那女将军看了看身旁的禁卫,又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问我道:“你说你是七殿下?可有证据?”
我一怔,没想到这女将军会问出这样的话,让我证明我自己,这如何证明,我身上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只有那支守节钗,但现在拿出会不会更让人怀疑。
我道:“本宫是不是七殿下,将军随便找个端容殿中的侍从一问便知。”
那女将军身旁的禁卫却嘿嘿笑道:“将军听听,如今端容殿中的侍从都随南献和亲的车队出城了,如何能来此证明,她就是知道了这点,才会在这里冒充,她定然是易容成了七殿下,才来寝宫谋害了圣上。”
我听后大惊,什么和亲的车队走了?那是谁代替了我,难道是夏容?我心里还在吃惊,就听禁军中多人出声证明,七公主已经随南献车队出城了,此时留下的定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