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狗咬狗
一场插曲就此揭过。
在将木偶送去了寺庙供奉的当晚，我和李茂决定去夜市附近转转。
说走就走，等我们开车到夜市附近时，这里已经聚拢了不少人。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一下车，食物特有的诱人香气就直往我们鼻子里钻。
那味道香的我和李茂直流口水，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
此时夜色渐浓，霓虹灯下，我和李茂穿梭在人声鼎沸的夜市中，差点挑花了眼。
空气中弥漫着孜然、辣椒粉的香气，与偶尔传来的笑声交织，无比热闹。
最终，我们选定了一家看起来人气颇旺的小摊。
我俩刚一坐下来，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您二位想要吃点什么？”
“来两份烤鱼，加辣！辣不死我不给钱那种。”李茂高声答道，他的声音格外响亮。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李茂这种无辣不欢的性格，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服务员连忙在菜单上勾选，随后下意识看向我，“那这位客人您还想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暂时就这些吧。”我笑着摇了摇头。
“好的，那二位请稍等。”服务员这才转身离开。
大约十几分钟后，香喷喷的烤鱼就被端上了桌。
看着“咕咚咕咚”不停冒着热气的烤鱼，我拿起筷子就忍不住尝了起来。
这鱼肉嫩滑，吃起来又麻又辣，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根本停不下来。
李茂更是吃的满嘴流油，辣的嘴巴红彤彤的，手里夹肉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正当我们沉浸在美食给我们带来的快乐中时，隔壁桌的一声惊呼一下子吸引了我和李茂的注意。
我和李茂拿着筷子，下意识跟随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两点钟方向的不远处，地上跪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女人。
那女人跪在另一个摊位前的泔水桶旁，不顾一切地抓取里面的食物残渣，吃得狼吞虎咽。
她的举动异常夸张，仿佛饥饿已经将她的理智彻底吞噬。
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身旁竟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用布包裹着的骨头架。
那分明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看得人心惊肉跳，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女人吃饱后，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眼神空洞而迷离，对于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也是这一瞬间，我和李茂一下子看清了女人的样子，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已经逃跑的贺佳！
眼下的她，和上次见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的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
她自己吃饱了，就开始对着旁边的骨头架喃喃自语，似乎在哄它进食。
场景之诡异，让人头皮发麻。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食客们纷纷停下自己手里的筷子。
有的惊恐地捂住嘴巴，有的则低声议论。
烧烤摊老板也是一脸的错愕，他手中的扇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原本热闹无比的几个烧烤摊，在这一瞬间彻底安静，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这……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得赶紧报警吧！”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随即，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赞同的声音。
不一会儿，警笛声就由远及近，划破了夜市的喧嚣。
一队警察迅速穿过人群，他们的身影在闪烁的警灯下显得格外威严。
警察们小心翼翼地接近贺佳，用专业的手法将她捆绑起来，避免她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在确保安全后，警察们才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副孩童骨头架一并带上了警车。
这一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丝毫没有引起民众的骚乱和恐慌。
目睹这一切，我和李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心底五味杂陈。
“江毅，你说贺佳那女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身边的骷髅架，不会就是她的孩子秦时吧？”
李茂一脸怜悯地望向警车逐渐远去的方向，他压着嗓子，用只有我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叹息一声，轻轻点头，“我觉得应该是的！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和那个大师脱不了关系。”
“你是说他们‘狗咬狗？’”李茂十分诧异。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李茂一眼，不答反问：“你还记得那两罐附魂丝吗？”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这和贺佳有什么关系吗？”李茂放下筷子，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视线落在周围的每一个面孔上，在确定没有人偷听后，这才缓缓开口。
“那附魂丝是大师的本命法器，与他自身息息相关。如今附魂丝被我们封印了，大师的实力就因此被压制。”
“所以贺佳才会铤而走险地来偷附魂丝。可贺佳却不曾料到，自己处心积虑偷走的东西是假的，你说，她会面临什么？”
话音彻底落地，李茂张大了嘴巴，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嬉皮笑脸道：“我去，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的头痒痒的，应该是快要长脑子了。”
我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不说了，咱们赶紧吃，不然鱼快糊了。”
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我俩再次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后，我们十分满意地结了账。
因为吃得太撑，我们决定就这么走回去，就当是消消食。
夜幕低垂，街灯昏黄的光勉强照亮了回家的路。
我和李茂并肩走在静谧的小巷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白日里的琐事。
“今晚的月色真不错，适合早早回家，补上一觉。”我打了个哈欠，对李茂笑道。
“是啊，我明天还得早起应对一个难缠的买主呢。”李茂点头附和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就在这时，拐角的阴影中，一个身影猛然窜出。
那人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冲我心口刺来。
冷冽的刀锋，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
我心头一紧，瞬间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但多年的锻炼让我反应迅速，我正要抬腿飞踹一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黑影却从天而降。
竟然是林伯家养的那只大黑猫！
它从我们头顶的屋檐上一跃而下，动作矫健而迅猛。
“喵呜！”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猫叫，那只大黑猫飞快伸出利爪，在我对面那人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痕。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那人身上的衣服。
那人顿时捂住伤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手中匕首也随之“哐当”一声落在了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和李茂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李茂最先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查看。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惊呼：“李婶！怎么会是你？”
李婶，秦家的保姆！
这个平日里说话总是尖酸刻薄的老妇人，此刻却面目狰狞，一脸怨毒地瞪着我和李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