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魔!?
见球中少年不再折腾,站在远处的两人也放下了心来。
但有一股不安的直觉一直笼罩在黑袍巫蛊师心头,他自己知道巫蛊师都是拥有简单卜算能力,可以祈求苍天,所以这股不安一定是有来源并且针对自己。
黑袍巫蛊师抬头看了一眼濒临死亡的少年,不安再次加强,为了保险起见,又从腰间取下一根长钉,在余麻手不解的目光中射向了少年的脑袋。
“喂喂喂,不至于吧,连个死人都不放过。”余麻手见到同伴如此谨慎也是不停嘲笑。
“闭嘴,你懂个”巫蛊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咽下。
“你怎么搞的,对死人动手,现在连个话都说不清了?”
没有理会旁边傻子一样的余麻手,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射出去的那根长钉。
那根长钉飞出去之后,并没意料之中脑浆如同西瓜爆炸一样的画面,反而是那进气没有出气多的少年,此刻正转过头对着自己露出癫狂的笑,手中正捏着被自己甩出的长钉,悠闲的剔着牙齿。
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危险的直觉一直敲击着他的大脑,黑袍巫蛊师也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喂!!!”
余麻手伸手在同伴眼前晃了晃,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怒火,竟然敢无视自己,这让他感到生气,正准备顺着同伴的目光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连自己说的话都被无视了。
正转头呢,听见肉体被刺穿的声音,就发现自己的视角不受控制的旋转,直到看见黑袍同事身边站着一个奇怪的无头男人,感到十分熟悉想要再看时,眼皮却不由自主的闭合上了。
从余麻手开口到人头落地,只用了不到一息的时间,而摘掉同事脑袋的凶器正是自己的长钉,只不过这次的长钉是从少年手中射出的罢了。
黑袍巫蛊师心中的恐惧更甚了,因为包裹少年的球体正在无故膨胀起来,肉眼虽然看不见撑起球体的东西,但身为巫蛊师的黑袍却是十分的清楚那是什么。
颤颤巍巍的嘴中吐出一个字:“魔!”
此刻的少年控制着球体转过身来,虚无中无尽的玉质粉尘析出,向着少年的脸部汇聚,仔细看去,少年的左脸颊处一个狰狞面具的雏形正在从边缘位置缓缓形成。
“呦,你知道的还挺多。”
不似少年般嘶哑的声音传来,让黑袍一时间如临大敌,整个人都紧张的开始发抖。
黑袍人立马把压箱底的东西全部拿出,腰间的瓶瓶罐罐全部摔碎,一袋袋不知名的粉末跟不要钱似的向空中挥洒,又捡起地上少年的佩刀,摆出对抗姿态。
“刀不是你这样使的。”
巫蛊师手中一空,刀已然回到了少年的手中,少年左手握刀,脸上出现一丝怀念之色,如同老师教授弟子一般缓缓道:“刀之利,利在砍,用尖端对敌,这是剑的用法。”
此时刀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少年左手中不停变换着招式——缠、撩、抹、带、截,整个刀影快的看不清,让人眼花缭乱,刀更是从左手一下转移到了右手,而一刻眼睛都不敢眨的黑袍人更是深感震惊,少年的手都没动几下,这些招式是怎么使出来的都看不清,更别谈刀是如何从左手换到右手的。
“看来你没有练刀的天赋。”
少年的口中传出恶鬼嘶哑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从刀中飞射出的刀气,在巫蛊师身上切割出数道极深的伤口。
黑袍人捂住心口上的致命伤,发疯一样的大喊:“哈哈哈,不管你是不是在装神弄鬼,都太啰嗦了,我的大阵已经布置完了,你就去下面后悔吧。”
黑袍人沾满鲜血的双手猛地向四周挥洒出去,鲜血落地,数道藤蔓快速生长,一个个花苞在不断跳动,下一秒无数有着狰狞口器或是肢体的飞虫就从中破出。
地面也升腾起了比灰色迷雾更加梦幻的紫色迷瘴,慢慢遮蔽了黑袍人的身影,但从那破损的帽兜中就可以看出,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竟是开始变得灰白、腐朽,显然是这招也让他付出了极高的代价。
“这可是四阶长老赐予我的宝贝,你一个九阶莽夫,便宜你来当这品尝的第一人。”
黑袍转过身去,背对着少年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一道犀利的刀气从那身影旁扫过,瞬间紫色的迷瘴被分为了两半,露出了树林原本的样貌。
“说了可以让你走了吗?”
少年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黑袍感到一道冰冷的气息正在靠近,正在他要放弃的时候。
“噗通”
黑袍扭过头去,发现少年已经倒在了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唯一不变的是他那握紧刀的右手,黑袍感到奇怪,这种突然的新生来的这么不切实际,没有一点真实感,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远处数道强悍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还不等黑袍有所反应,一张由绳子结成的大网就把他罩在其中。
“绳结网,你们是结绳卫!”
黑袍明显是认出了这帮人的来历,也不再挣扎,任凭对方收紧网兜将自己带了回去。
一张拥有高鼻梁不苟言笑脸的中年人看了看地上还有一口气的少年,再看看四周的战斗痕迹,挥手让人将少年也带了回去。
清水县衙门内堂。
已经喝光两壶茶,手谈数局的知县老爷和师爷两人此刻正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在园中看着橘红的光辉缓缓沉入山底。
师爷突然打破这宁静祥和的一幕说道:“沈良不是去拿人了吗,都过了大半天了怎么还没回了。”
这句话也提醒了一旁的知县老爷,立马坐起身来,在衙门中大喊:“来人,来人!”
几个摸鱼值班的捕快赶忙从外面冲了进来,连鞋子、帽子都没有穿戴整齐,还有一个直接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抢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