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梅竹马，亦是可爱的学妹（3）
“在路上能遇到学长还真是巧啊。我在慢跑的时候看到学长的背影，就飞奔过来了。”
怪不得我当时听到背后响起了“哒哒哒～”的声音，原来那不是打桩机啊。把女生的腿比做成打桩机是不是有些不妥？
“没打扰到你慢跑吧？”
泉春之前就告诉过我，她每天早晨都有慢跑的习惯，我的出现可能打断了她的生活节奏。虽说是这家伙主动找起的我，但在路上遇到熟悉的朋友也不得不停下来问个好吧？所以我还是想要问问她。
“没有，没有，那充其量只是个热身训练。”
“热身啊”
有这种活力还真是令人羡慕。
“学长才是，已经迟到了吧，我知道你很喜欢跟我说话就是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缠着谁。”
如果没遇到泉春的话，我现在已经到学校了。要说没有觉得自己有一点倒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就算迟到了，对于我这种差学生来说也无关痛痒，顶多被老师骂一顿罢了。泉春这家伙明明知道我快要迟到，可还是缠了上来，也许是刚刚才意识到。所以说，也无所谓就是了。
“你今天就去学校？”
高二年级比高三年级开学要晚一些，但泉春有在好好穿校服，而且胸口上方脖子的位置还绑了蝴蝶结。
“是啊，体育生要提前集训。”
“也是真辛苦啊。”
不过我听说体育生可以不用上早自习，这也是泉春在这个时间点在外面慢跑的原因吧。她跟我顺路走向学校的疑点全都打消干净。
虽然我很不了解，没有充足的理由让我直接下定论，但就从自身的体验和感觉来说，我想体育生和文化生的辛苦程度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拼的是脑力一个拼的是体力。我在脑力的领域从来没有深耕过，才会感觉就算上完一天的课程也没有多累，但困倦和枯燥就足够让人心烦了，就是因为枯燥才想要睡觉，没听进去课才会觉得枯燥，所以非常的煎熬。而要让我顶着太阳光在下面进行肉体锻炼，我没有切身经历过，但只要通过一点点的想象，就能够让我轻易地放弃了，光是每天练习过后的腰酸背痛就让我想要逃避。由此看来，我还真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不管是体育还是文化，哪里都没有我选择的道路。
“每日的训练累吗？”
“训练的时候是很累，可是训练过后非常舒服，两者相抵消掉了，所以一点都不累。”
“好厉害的抵消方式。”
通过自己的努力形成正反馈，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当成是一种享受，这种事情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呢？有人说把工作跟热爱分开，工作是工作，热爱是热爱，但我觉得工作也可以是热爱，因为没有人规定人类不能热爱上自己的工作，硬要说的话，我觉得更准确一点应该说成是，钱是钱，热爱是热爱才对。
泉春是那种表面上很闹腾，内心却十分懂事的女孩，所以在我提出离我远点的提议之后，她就真的离我远了些，但其实还是很近，我还是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她身上就有了这种淡淡的香气，我很想问她洗衣液和沐浴露用的什么牌子，但那样不太礼貌，想问的时候都犹豫着没能说出口。也许是雌激素的作用吧？这种香气？就像是小猫一样，让人很想凑过去吸一口，我一直在克制着这种欲望。
“而且学长没有骑那个破脚踏车，这种机会很难得啊。”
“可是走路真的很累。”
破脚踏车，现在确实很破就是了，可是这言语中满满的恨意是从何而来？
“因为学长放学时骑脚踏车，就像是在周围筑起了一座高墙。”
“不要说的我像是那种自闭男孩一样啊。”
交通的选择方式也会给两个人之间带来隔阂。也我是骑脚踏车，而泉春是步行，所以我们在放学时相遇的时候，通常只能够跟对方打一声招呼。顺路是顺路，但我总不能从脚踏车上下来，跟她一起步行，那样骑脚踏车就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不过还是因为时间差的问题，我跟泉春虽然顺路，但也不怎么能够遇到。尽管遇到了，也会因为交通方式的不同不会有过多交流，所以泉春才会觉得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吧。筑起了一座高墙，是骑车之人与步行之人之间的那种高墙。
“那换一种说法，是‘对泉春宝具’。”
“那是对人宝具吗？你也看过fate系列吗？”
“fate系列是什么？”
“看过动漫也没那么羞耻吧。”
没什么可耻的，只是一个简便的娱乐方式，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吗？
所以说“对泉春宝具”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你是在含沙射影地表示放学后想跟我交流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只能够用自虐的方式加以解释。
虽然我在生活中确实没什么朋友，甚至在中二时期还有过“朋友这种东西是累赘”的想法，但是如果仅仅是交流对象的话，我的选择其实并不少。像是放学后两个人在路上遇到然后谈论一些小说或者游戏上的事情，那种情况其实不在少数。但是还是那个问题，我是骑脚踏车的那一类，所以一般而言这种讨论也不会持续太久，等我从车棚里拿出脚踏车后就会自然而然地结束掉。或许泉春真的说的没错。看来脚踏车给我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会带来一定的弊端啊。
“不，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泉春夸张地长大嘴巴并用手挡住嘴，“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女性会跟学长讲话吗？”
“原来你是在说女性啊！快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还给我！”
这时候我想到了“叶白”。自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好久，时间过得真快。我没把“叶白”的事情告诉泉春，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作为谈资也扩充不了多少内容，而且，我也有一点自己的考量。
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旁边有个人可以说话稍微让这段路程不那么无聊些，但还是让人感到路途的遥远。脚指头开始微微发酸，我开始怀念骑脚踏车的日子。我看了眼旁边的泉春，她依旧是一副毫无痛痒的样子，体育生对比文化生所体现出的优势就在这里。
不过虽然我在心里叫苦连篇，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第一次走路不习惯而已，还没有到需要“坚持”的程度，整体而言还算轻松。而且按照接下来的路程进行估算，用不着五分钟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在拐过一个弯过后，泉春问起我关于那次交通事故的事情。她对这件事还挺关心，之前她没有问过我，而且问我这种问题也有些不礼貌。我想她是因为太过无聊想找些话题，然后恰巧在此时看到路边一只正在尿尿的狗让她想起来这件事，才决定对我问出这个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问了我有没有获得一些补偿。
“出于人道主义的话，是需要给点补偿的吧？而且你的脚踏车也坏了，需要修理。”
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女性带着花和水果来探望我，顺便在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信，那是一封道歉信，里面塞了两千元。其实看到鼓起来的信封时我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但没有足够的勇气当面拆穿别人，决定在下一次见面时当面还给她。就在我即将出院时，那个女性果然又过来一次。我以“只要付医药费就够了”，把钱原封不动地退给了她。
“啊啊，那可是两千元啊。”
听完我的描述，泉春使劲拉着我的胳膊进行摇晃。
“道歉信我收下了，那样就足够了。对于我来说，那两千元是不义之财。”
“就是因为学长这种不正常的样子，才会没有女人缘。”
泉春露骨地叹了一声气，像是对我失望透顶。
我感到心头莫名又中了一箭。女人缘啊，这种东西本身就与我没有缘分吧。不是女人与我没有缘分，而是女人缘与我没有缘分，这么说是不是有种程度加深的感觉？我这么自黑真的好吗？
“这跟女人缘有什么关系啊？”
“女孩子都喜欢坏坏的男孩，这就是渣男吸引女孩子的原因，这也是世界上的女孩子都是笨蛋的原因。你这么死板怎么能行！”
“说得跟你不是女孩子一样！给我向女孩子们道歉！”
“我、我啊应该不算是吧。”泉春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垂了下来。
“？你是带把的？”
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种反应，但也没多留意。结果泉春叫了起来，像是在掩饰自己情绪。
“真的是！就是因为学长这种异于常人的样子，才会导致没有女人缘！”
“怎么又说一遍？我的语文很差，别告诉我‘不正常’和‘异于常人’有区别。”
“有啊，一个是三个字一个是四个字，学长真笨。”
“这我当然知道啊！”
“还有还有，那个给你送信的女性漂亮吗？”
那个人的外貌我已经记不清楚，可是却能够一下子记起看到她的感觉，简单而言就是她确实很漂亮，这是不能够造假的。而且回想起来，那辆车是辆豪车，只能说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夫人。说话端庄大气，给我送信时也没有低低在下的样子。
“漂亮啊。风韵犹存吧。”我实话实说。
“难道学长喜欢比自己大一点的。”
“不这跟喜欢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恋爱脑？”
“可是你说了风韵犹存诶，这是形容身材的吧？难不成你盯着人家看过。”
我只是在我脑子里仅存的词语中随便挑选了一个。我承认这是我的一个失误。
“你别瞎说了好吗？”
“男人都是这种发情的生物吗？真的是。”泉春摆出无奈的动作。
“女人也一样，人类就是在一直发情。”
“哦，这个我很懂。”
“你懂什么？”
“听说欲望越大的女性，胸部就越大。”
“你这完全是在造谣。给我道歉！”
先不论她为什么总把胸部胸部的挂在嘴边，我瞧了一眼泉春的胸部，作为运动系女孩，她的胸部可能比大家想象中的要丰满一点，等级b级，没有到一马平川的程度。是那个吗？越缺失的东西就越会放在嘴边强调。
这不是在造谣，而是在摸黑吧
我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泉春。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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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我的学业不抱有任何期待，除了数学还不错之外，其他科目可以说得上是稀烂，尤其是语文，到了狗见了都要摇头的程度。所以，我几乎放弃了升学这条道路，对于上高三的我而言，学习反倒没有任何压力。
“不怕被老师骂吗？”
“因为我昨天就请假没去，假条应该能维持到今天早晨。”
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在昨天跟老师请假的时候玩了文字游戏，并没有说要请假多长时间。
“学长的大心脏令我为之膜拜。”
“你这话怎么像是在反讽我。”
哎，反正我这幅不上不下的样子会被人瞧不起吧。
“那学长要来参加我们田径队吗？学长以前的体育不也挺好的吗？”
“我已经很久没练过了，而且腿部也有伤。”
泉春可以通过体育生的身份保送入大学，到那时候，没进入大学的我就会跟她分别。
从三岁起，第一次的分别——
她也许有着这样的顾忌。
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没事的学长，要是你以后变成了只会打游戏的家里蹲废人，作为学妹我会努力工作养着你的，也会帮你收拾房间和保管a书，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泉春真诚的发言差点让我鼻子一酸，不够这句话槽点太多了，令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吐槽。
“在你的眼里我是这种形象吗？有必要向你澄清，我不是游戏迷，家里很干净！而且也没有藏a书！”
“什么？原来没有藏a书吗？”
“原来重点一直是在a书这里啊！”
“可是就算家里没有，学长也一定看过吧，a书之类的。”
“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个话题。”
因为再讨论下去就要露馅了。一系列妹系作品的碟片就放在被挖空的词典里，得在泉春来我家搜寻a书之前将它们统统扔掉,不还是锁起来好了，要不然地球上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大危机啊。”我在心里这般想着，我和泉春来到了距离学校的最后一个路口，只要过去这里，再走一会儿就能够到达学校。
但很不凑巧的是，此时正是红灯，所以我跟泉春站在斑马线的另一头等待。
“不过学长不考虑找一个女朋友吗？”
在等待的时候，泉春问我。这戳中了我的痛点，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想些有的没的，然后说出来。至于为什么是痛点，是因为这种事情不是想想就行，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我做梦梦到过。”
“嗯？”
“结婚之类的事件。”
“噗，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你那笑声是怎么回事？”
“抱歉，没忍住。”
“这么说更过分了。”
“那么梦里的对象是？”
“忘记了。反正不是什么认识的人。”
梦这种东西如果不在醒的时候记下来，过几个小时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听说梦中与现实是反着来的。”
“不要用那种迷信来擅自否认我的人生！我都还没放弃呢！”
“找个女朋友没那么难的吧？学长是不是想得过于复杂了？”
“泉春，你是校内的运动明星，交个异性朋友对你来说应该是伸手即来吧？你小心一点，小心不坏好意的人对你下手。”
出于害怕泉春这颗白菜被猪拱了，我居然教导起了她。
我想象不出今后泉春结婚的样子，相反的，我结婚的样子她应该也想象不出来。但总会有那一天的吧，而且我们正在朝着那一天逐步迈进。真的有种看着妹妹一步一步长大，然后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感觉。人的一生和虫子的一生没有什么区别，虫子的卵期、幼虫期、蛹期、成虫期，人类诞生、上学、毕业、工作、结婚，总之没有什么不同的好像，都是按照应有的规律进行下去。想到这里，我因为施加在身上的无力感有点想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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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淮高级中学是我们北淮市第一大高中，由于建校年代久远，再加上陈旧的市区规划，原本是郊区的周围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资本入侵，把这里建造成了闹市般的景色，反倒是原本的闹市变成了寂静的老街，就坐落在不远处的西南角，已经很少有人光顾那里的街区。北淮高中也因此成为了一座学风开放的走读式学校，你甚至可以不用上让大多数高中生苦困已久的晚自习。夜晚的霓虹灯下，经常聚集着三五成群的、穿着校服的男女同学，图书馆里静坐着独自学习和恶补知识的学霸学渣，还有一些人在咖啡厅里举办学习研讨会
高中生活看似丰富多彩，实际上在这种丰富多彩之下潜藏着危机，这种危机感推动着学生们不敢懈怠学习。北淮高中虽然学风开放，但升学毕业严格，稍有不甚就会沦落到留级的境地，更严重的会被劝退，甚至还做过排名最后的几位同学无论分数统统留级的举措。
我就是这种制度之下的受害者，但要不是有这样的制度所在，我大概会变得更烂吧。
开学的第二天，分班表还贴在走入校门不远处的告示牌上，现在的网络发达，实际上通过聊天软件即可让学生们了解自己所在的新班级，但学校还是保留了这种传统方式，这或许是考虑到了一些无法接触网络的学生。北淮高中可以携带手机，但我见过那种不带手机的同学。
尽管早已知晓自己所在的班级，我还是在告示牌旁边停下了步伐。
“学长不清楚自己在哪个班级吗？”
“知道。想看看班里有哪些人。”我上下扫了一眼，“基本都不认识。”
说完，我便和泉春离开了那里，走向教学楼。高三在单独的教学楼里，泉春是二年级，所在的楼层在另一栋教学楼。
走廊里读书郎朗，不愧是市第一高级中学，仅是开学的第一天，学习氛围就被炒得如此热闹。朝着窗外向里看去，会发现有不少困倦的同学自愿站起来读书，很多班级似乎的班主任要求，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场面甚是壮观。而我们两个走在这里，要不是身上穿着校服，会被当成社会上的闲杂人士吧，和里面的热闹相比，我们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在二层通往另一所教学楼的楼道那边，我原本打算与泉春在这里分别，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了一道洪亮的声音，把我们两个喊住。
最差也是最巧的最坏情况被我们遇到。
在开学的第一天——
散步般的我们成为了光头校领导的目击对象，被当成了逃课逃学前去幽会的男女同学。
谁会在学校里幽会啊！
或许是开学第一天，对于校领导他们很有纪念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