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愈发强烈
孙显允不必张莉莉言明，已察觉到周遭愈发强烈的异变，犹如辐射之气悄然攀升，若非此地无盖格计数器，此刻必是刺耳的“滴答”声不绝于耳。
列克星敦迅疾施放护盾，将二人笼罩其中，随即牵着孙显允欲向后撤离。然而未及动身，前方矗立的方尖碑表面，原本无隙可寻，宛若一体铸成的金属巨壁，突现异象。光芒闪烁之处，似老旧电视信号紊乱，斑驳的像素迅速扩散，最终在二人面前化作一道敞开的大门。
奇妙的是，既不见阻隔之障，亦无法感知力场存在，那淹没整个废墟城市的海水，竟未倒灌入那门后空间。
此情此景，自然落入土卫二临时研究基地与中枢星港观者的眼中。遥传之声，杨老将军忧虑满溢：“显允，先遣无人探测器探查，你勿轻举妄动。”
孙显允沉思片晌，摇头道：“我未感到危境降临，您也知道，自从灵能觉醒，我的直觉从无差错。”
闻言，众人默然，孙显允未待回应，径直偕同列克星敦踏入门户之后。列克星敦舰装骤生热浪，蒸发尽两人体表水汽。孙显允卸下头盔，试探呼吸。
“空气尚存……虽带有电离气息，却是可供人类呼吸的空气。”他说道。
机械质感的电子音突兀响起：“在识别你们的生物特征后，我已调整馆内空气成分。”
孙显允与列克星敦大骇，灵能感应与精密雷达同时启动。列克星敦的雷达并未发现异常，而孙显允的灵感能力中，却隐约察觉方尖碑之内似有异物。
“……你是何人？”孙显允问道。
语毕，四周黑暗空间骤然点亮。此乃空阔大殿，除入门之处，再无通路，也无光源可见，似殿本身即为发光之源。
一名银发红眸，身高不过五尺的绝色少女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你好，‘数据损坏’星系智慧生物，我是‘数据损坏’第‘数据损坏’座图书馆管理员ai。”
一ai，正中孙显允审美的ai，白发红瞳，衣裙紧致，尽展曼妙曲线。
“你为何……呈现人类形态？”孙显允问。
少女浅笑：“在确认你为智慧生物后，我查阅了与你联络的外部网络，认为此貌符合你和你同类的审美，同时解析了你们的语言。”
少女的话语，孙显允之外，外界之人亦听得一清二楚。瞬息之间，恒星基地内，中枢指挥大厅陷入诡异寂静。一些年轻军官低首自语：“白发红瞳，对冲国人的特攻！这已超越了xp的喜好，直指xp系统的狂欢……”
杨老将军眯眼凝视全息投影上的少女：“如今的年轻人，竟偏好此类？”
身旁二十出头的年轻军官按捺不住：“没错，超赞的白发红瞳……啊，执政官同志，我是说……小姑娘甚是可爱……”
“不得不说，你成功了。”孙显允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现在，请表明你的身份。”
“我是‘数据损坏’第‘数据损坏’座图书馆管理员ai。”少女重复先前的话。
孙显允皱眉，“数据损坏”何意？
“图书馆为何物？”他问。
ai少女首次给出了不同回应：“图书馆为‘数据损坏’存储档案资料的机构，共有‘数据损坏’座。”
“何种档案资料？”孙显允追问。
“一切。”少女答。
孙显允震惊，如此先进的文明，竟用图书馆保存一切档案？
一念之间，他萌生了将这方尖塔带回的冲动。耳机中，杨老将军颤抖的声音响起：“显允，问她资料完整性几何？”
“你保存的资料，完整度多少？”孙显允问。
ai少女身形微闪，答道：“档案数据损坏百分九十九……”
砰！眼前少女忽地消失。
几息之后，她再现，眨眼不语。
“你方才如何了？”孙显允心下一惊。
ai少女撇嘴：“小数点后位数过多，超出计算极限，宕机了。”
如此……孙显允顿感这图书馆似无太大用处。
摇头，他提出另一问题：“你残存的资料有何？”
这次少女并未直接作答，反问：“后辈文明，是否决心继承先驱者之志？”
“何意？”孙显允眯眼。
“图书馆为先驱者‘数据损坏’终焉之际遗留的薪火，唯有决心继承先驱者意志的后辈文明，方会全面开放。”换言之，若不愿继承所谓先驱者意志，孙显允休想得知图书馆中尚存何物。
此外，迎接终焉？
“你说的先驱者，已灭绝？”孙显允问。
“是的。”ai少女点头，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哀伤。“集体自毁，全族灭亡。”
孙显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种族，何以绝望至此，会选择集体自毁？
指挥中枢高处，戒烟多年的杨老将军竟生出抽烟的冲动。
“诸位，何等大事，才会令一族选择集体灭亡？”他语气平淡，身边陪同者却感受到巨大压力。他们也难以想象。
人类，不过是刚刚迈出母星摇篮的年轻文明，星辰大海中有多少危机，他们一无所知。年轻、好奇、探索欲望旺盛，是人类文明的写照。
因此，即便是高位者，经验丰富，也无法理解何等灾难会造成这样的悲剧。此时，中央全息投影上，孙显允再次询问ai少女。
“你所谓先驱者之志，为何？总不能我们毫无所知，便轻易答应吧？”
ai少女未加思索，直接道出答案：“先驱者，为宇宙初始纪元结束后留存的文明，我的创造者‘数据损坏’便是其中之一。”
“纪元终结的灾难，席卷宇宙，令先驱者‘数据损坏’认定，此宇宙非真实，乃一盒中之物。”
“我等一切，皆为更高维度存在之游戏。以你们种族所能理解而言，这宇宙，仅为真实世界的虚拟游戏。”
“一切伟大史诗、英雄传说、文明历程、历史演变，均为游戏剧情。”
“光速为设定，四种基本力人为构造，宇宙熵增非自然现象。”
“先驱者‘数据损坏’之志，即破除虚妄，寻找真实世界，所谓——打破第四面墙。”
“后辈文明，你愿继承先驱者之志，立誓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