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未入虚境
长安的面庞上流露着惊诧神色，眼神中闪烁着江湖风雨的波澜。
她瞥了一眼手中的武学秘籍，轻轻拍了拍脸颊，道：“还剩下几项武技待练，下一项——变换招式，寻常的内力运用。”
“提及此，我倒不再困倦了。”孙显允淡然一笑，即便是未入虚境，他也已掌握了长安口中的武学秘技——操纵引力常数。
那是借助代达罗斯之力凝聚灵能后的第一招，能在一定范围内掌控重力之变，当年曾让空之主宰饱受困扰。
片刻后，前线观测台内，女娲的警告之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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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附近发现异常引力异常！”
观测平台随之震动，然而震动迅疾消退，如风过水无痕。
“难以置信！那颗目标小行星的引力突然增强，其质量与密度毫无变动，引力却暴涨！”
“统帅，你如何做到的？” 孙显允的声音悠然响起。
“我只是在它的引力常数后面加了几个零，然后又将它们抹去。”他淡然回应。
众人皆默然，无言以对。
此时，尼姆芙传来消息：“主人，试试改变光速如何？”
“……抱歉，办不到。”孙显允答道。
“咦？”虚境中，孙显允皱眉思索。
“似乎触及宇宙基本构造的事，我无法干预，至少目前不行，光速便是其中之一。”他解释，“引力因其本质为空间扭曲所致，故我能调整，但其他基础法则，光速、强弱力、电磁力，我无法改动。”
语毕，孙显允陷入沉思。他不能改变，尝试时，他受到了警告。
“小子，若不想令宇宙崩溃，就别触碰基本架！
孙显允未曾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对着一个单纯的声音生出敬畏之情。
那个直入脑海的声音，带着庄重的回响。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着无比崇高的存在。
“你……您是何人？是神么？”他问。
“神？呵……有趣，小子，你的理念应是否定传说中‘神’的存在吧。”那声音答道。
“至于我，非神，神不过虚名。”
“那你呢？”孙显允再次小心提问。
“只是一个比你所属种族早些年份进化的群体意识而已。”
“身份无足轻重，重要的是，小子，你已踏入这个领域，有些事你必须明白，无论哪个宇宙，不论形态如何，其根基都极其精密，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底层规则的修改，很可能引发宇宙的持续崩溃。别说你如今做不到，即便将来能行，一不留神，宇宙会在顷刻间崩塌，文明转瞬灰飞烟灭。你能承受这重责吗？”
“还是说，你想成为天灾？”
听到“天灾”二字，孙显允感到一股怒意。
“天灾？那是什么？”他问。
对方未立即回应，随即，一段记忆如风般涌入孙显允的脑海。
他眼前浮现出一幅令他战栗的画面。
那是宇宙的末日。
正常的宇宙星光璀璨，而这片宇宙却几乎黑暗。
大部分恒星被宏大的机械人造物遮蔽，如同戴森球般的钢铁巨构，将每颗恒星紧紧束缚，不容许一丝光芒泄露。
然后，全宇宙的恒星能量被榨干。
无数文明奋起反抗，却在这些无情的人造物面前，化为太空废墟。
绝望中，宇宙彻底陷入死寂。
“这就是曾经某个宇宙的天灾。”
“一个试图牺牲所有恒星能源，以达成全族超脱的文明，他们的行为导致一个未结束第一纪元的宇宙提前灭亡。”
“他们了解虚境，甚至十分熟悉，但他们个体无法觉醒灵能。”
“虚境的筛选机制从根部拒绝了他们，于是他们试图利用整个宇宙的能量，强行开启通往虚境的道路。”
“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超脱，就能成为创世之神，利用虚境的特性，塑造他们理想的世界……”
“他们成功了吗？”孙显允急切地问。
内心深处，他不希望那个文明得逞。
一个拉全宇宙陪葬以求超脱的种族，超脱后会带来什么，难以想象。
“成功？怎么可能，虚境若轻易可开，又怎会……罢了，此事暂与你无关。”
尽管过程未知，但结果让孙显允松了口气。
他思考片刻，问道：“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吗？”
“说吧。”那声音应允。
于是，孙显允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纪元灾难，是什么？”他问，那先驱者提及的灾难，令整个文明质疑世界真实性，真相让他夜不能寐。
“一种宇宙自身的自我修复机制。”
“……哈？自我修复？宇宙还能这样？”孙显允惊讶。
“电脑用久了不也会卡顿吗？”
“你们文明的历史不过千年，科技史不过百年，短短几百年科技的发展给母星带来了多少灾难？”
“我们评判文明潜力的核心，就是看他们如何修复发展带来的破坏。”
“有的文明无视，有的只说不做，也有文明付诸行动去弥补。若破坏持续，宇宙会启动补偿机制。”
“用你的话来说，大概是——cpu0的怒吼？”
孙显允：“…………”
这家伙，也会玩梗？
不过玩笑归玩笑，孙显允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我们”……？
除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虚境还有其他同等层次的存在？
“每个宇宙终有一日会走到尽头，但这并不代表文明可以无顾忌地发展。”
“小子，你们目前的表现合格，这也是我等之一选中你的原因。”
“但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知晓太多只会令你们自我怀疑，这不是好事——好好发展，自求多福。”
“好了，你应该回去了。”
“长久地以这种方式存在，对你并非好事。”
“临别之际，再送你一句话。”
“真实与虚妄无关紧要，因为虚境不在意。”
话语落定，孙显允只觉脑中一阵剧震。
下一刻，他回到了实验室，周围的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孙显允和列克星敦，半晌后，一名年轻研究员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