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心神一动
虚境之中，孙显允轻轻颔首，心神一动，眼前的景象霎时转换至了星辰之中的太空堡垒内。
画面之内，贝尔法斯特、朝歌与留守基地的金陵正陪伴着张莉莉，一同凝视着三名幼小的存在。
孙显允未及言语，血色双瞳的伊卡洛斯忽地抬头望向房梁，血红的瞳孔渐变为深邃的青蓝。
“主人……？”
身后粉色羽翼微颤，她轻声问道。
“伊卡洛斯，无需惧怕，吾并无恙。”
“主人……我……我惹祸了，恕罪。”
“伊卡洛斯，何事让你如此不安？” 张莉莉见伊卡洛斯举止异常，心中不禁忧虑。
莫非是孙显允之事让此子心灵受创？
“无妨，她感应到主人的气息了。” 尼姆芙适时解释。
“我也感觉到了，Δ呢？”
“感觉好强大！” 阿斯特蕾亚环顾四周，惊叹道，“明明与主人的联系尚未恢复，却似觉主人的气息充盈周遭……”
孙显允连忙阐述当前的状况。
“高维的观察手段。”
尼姆芙的尖尖机械耳闪烁光芒，显然在进行高负荷的运算。
“犹如三维世界的生灵审视二维画卷，主人应处于更高维度，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观照我们，故让人觉得主人的目光无处不在，自各方位同时注视……唔……有些害羞……”
尼姆芙忽然紧闭双腿，半透明的妖精之翼狂烈振翅。
房内的少女们目光瞬间变得古怪。
“主人，你只能观察吗？能否干预？”
“试一试吧。”
孙显允的声音在众人脑际回响。
不多时——
“朝歌，你试着走两步。”
“为何是我？”
朝歌嘀咕一句，仍依言踏出一步。
下一瞬，众人惊讶地看见，朝歌的身体瞬间出现在数米外的墙边，随后一头撞上。
砰！
“哎哟痛痛痛痛痛……！！！！”
捂着额头的朝歌泪水涟涟，跺着脚。
“显允兄，你做了什么！”
“唔……没什么……”
孙显允虽如此说，但他接下来的话语令众人瞠目结舌。
“我把朝歌所在的区域与她刚刚所在的空间重叠了，如同将一幅画折叠，让原本相隔遥远的两端贴合在一起。
曾几何时，人类幻想过超光速的手段——
画上的两点a与b，理论上最短的距离是直线，但若将画折叠，使两点重合，即可瞬间由a至b。
这本质是利用高维对低维的无理干预。
经尼姆芙提醒，孙显允意识到，如今他可能对物质宇宙施展常人难以想象的操作。
刚才，他只是尝试将朝歌与墙壁的空间叠加，未曾料竟成真。
“这也……太惊人了！”
听完孙显允的解释，张莉莉的瞳孔一阵震颤。
“司令，你还算是人吗？”
“勉强算是吧？”
尼姆芙再次运算，片刻后问道：“主人，你现在能达到何种程度的干预？”
“？”
“换种问法，你……能干预‘天体’级别存在吗？”
“比如，让地球停止自转？”
“不——！！！！”
张莉莉吓得睁大眼睛。
“我不想突然以每秒数百公里的速度飞出去！”
一旦地球停转，地表一切物体会因原本的自转惯性瞬间离地飞射。
前所未有的风暴将席卷全球，滔天巨浪会吞没所有陆地。
“理论上没问题。”
尼姆芙冷静分析。
“高维对低维的干预理论上没有‘大小、重量、范围’的限制，因为这超越这些概念，犹如人能在画布上任意涂鸦，甚至……撕毁画作也无妨。”
“这种实验还是别做了……”张莉莉抓着头发，“不如用小行星试试？火星与木星间那么多无用的小行星，随便哪个不行吗？”
“我只是开启思路罢了。”
尼姆芙双眼闪烁着光芒。
电子战全能天使，聪颖的头脑对这类奇异状况毫无招架之力。
张莉莉扯了扯嘴角，掏出手机联络高层。
接到张莉莉的报告，见多识广的杨老亦被吓得满头冷汗。
不久，一道道指令自中枢下达。
半小时后。
星港。
中央指挥大厅。
今日轮值的长安俯瞰下方巨大的全息投影，其上正是一颗被选为试验目标的小行星。
“司令，一切准备就绪，你可以随心所欲行动了。”
“我明白了。”
虚境中正无聊吹泡泡的孙显允立刻聚精会神。
刚才在现实世界做准备时，他曾试图观测整个宇宙。
理所当然，失败了。
不知何故，孙显允发现自己能观测的极限是太阳系。
就连最近的比邻星系也看不见。
然而，他却能神奇地洞察曾经涉足的其他世界。
其间的原理尚待探究，此刻，孙显允打算玩个大的。
星港、太空堡垒直至中枢办公室，上至杨老，下至星港指挥大厅的工作人员，此时皆透过监测设备注视着实验小行星。
“按照试验计划，首先，司令，尝试随意改变这颗小行星的外观。”
长安说完，便紧紧盯着全息投影。
在众人注视下，小行星忽然加速旋转起来。
大片的碎石飞溅而出，散落于深邃的太空。
片刻后，原本形态不规则、表面坑洼的小行星，变成了一个古怪的模样。
“这是何物？”
长安问道。
“唔……我本想捏个表情包，似乎失败了，我果然不擅长绘画。”
“……咳咳！总之，常规干预成功，那么进行第二项试验吧，司令，你能否改变目标对象的原子结构？”
“这颗小行星主要由铁构成，试试将其改为其他元素？”
时光流转，分秒过去。
足足半小时后——
“有异动！激光探测显示，目标物中的铁元素含量骤降！取而代之的是碳元素！”
指挥链路中传来前线观测员的惊呼。
“呼……算是成功了吗？”
孙显允的声音传来，略带疲倦。
·
“原子级的操纵太过耗费精力，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