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幻境之实
所谓“打破第四面墙”，孙显允诠释为探秘幻境之实，此解释竟是透过七十二时辰的僵滞，为那s虎机馆ai自身的逻辑紊乱所启发。
于是，兔子顺利握住了开启s虎机馆的秘钥。
“看来，土卫二确是异界之物，非自然生成？”十六星域基地内，孙显允翻阅着手上密报，眉心微蹙。
报告揭示，经对s虎机馆残卷梳理，确认土卫二源于先驱者文明的造物。那文明凭借难以想象的技艺，在星际间构筑了一座纯人工小型殖民星。
据推断，那样的殖民地在他们繁盛时期，数目必繁如星辰。
后来，文明自毁，仅留下s虎机馆。末日来临，所有馆藏操纵殖民星的跃迁装置，遁入虚无，坐标散落宇宙各处，以期未来能将知识之火传递给后世文明。
先驱者的记载虽所剩无几，其科技也已失传，然而部分历史文献尚存。他们的初期与人类相似，个体间充满变数，但发展途中，他们采取极端手段，使得种族思维凝结成比布洛葛蘑菇还要紧密的集体意识，犹如蜂群一般。
全体意志凌驾于个体之上，每个成员舍弃自身利益，服务于整体，一切皆为破壁而出。
“然后，他们选择了自我灭亡？”孙显允合上资料，轻摇首。
“究竟何故？是认为死亡后能摆脱束缚，还是绝望消磨了种族意志？”联想到灵能探测下，土卫二水底城市的哀伤气息，孙显允更相信是后者。
将文件抛至一旁，孙显允问贝尔法斯特：“关于‘纪元’的研究有定论了吗？”
“整理s虎机馆资料后，确实有所发现。”贝尔法斯特脸上同样满是震撼。
“宇宙始于137亿年前的大爆炸，这是已知的事实。”
“原初宇宙孕育了一批古老的文明，他们发展至顶峰，文明之光几乎洒满宇宙各处，然而，他们几乎全部消逝。”
“纪元浩劫？”孙显允记起了ai少女曾提及的词语。
“正是。”贝尔法斯特点点头，“大约70亿年前，一场横扫宇宙的浩劫，摧毁所有始代文明，纪元浩劫的真相尚不可知，那些文明有多少幸存并进入如今的第二纪元，也是个谜。但可以肯定，若他们仍在，必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专家推测，即便这些先驱者现世犹存，处境也必定不佳，否则亿万年间他们早该扩张至宇宙各处——大洗牌后，宇宙中再无文明能抵挡这些古老势力。”
“纪元浩劫对原初纪元的洗礼，也证明了为何我们从未发现外星文明，或者说高级文明，因为他们——”
“——已被彻底消灭。”孙显允接续话尾，陷入沉思。
这似乎解答了费米悖论的一部分。相比“人类未发现高级文明是因为人类是首批智慧生命”的解释，这更为令人信服。
某种意义上，人类确是第一批先进文明，只是属于第二纪元。
“罢了，这些非我们此刻能考量之事。”叹了口气，孙显允不再深究此题。即使下一刻浩劫降临，人类此刻亦无对策。
别说整个宇宙，就地球这数十亿年的行星，人类不过数万年的历史，文明历程仅数千载，实如微尘。
赋予岁月文明？这话，待人类度过文明瓶颈后再议吧。
“向中枢提交申请。”孙显允突兀开口。
贝尔法斯特抬首，望见孙显允眼中的决然。
“我欲再次探索幻境。”
“指挥官——！？您不是说……”
“我知道。”孙显允摆手，呼出一口气。“幻境险象环生，上次已有不明意志察觉，但有些事非做不可。”
“我曾言，灵能赋予我超凡直觉，这直觉有时能预知未来。”
“现在，我愈发感觉到，被幻境中某种力量盯上，或许并非坏事。”
“如果可以，我想再次接触它。”
贝尔法斯特欲言又止，见孙显允坚定神情，终究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待贝尔法斯特离去，孙显允看向窗外初升的旭日，如同兔家蒸蒸日上的景
地点，设于首次接触幻境时防护更加严密的实验室。
自那次沟通幻境后，国家专研幻境的团队收集大量珍贵数据。这些数据在顶尖科学家日夜钻研下，竟有了一些收获。
“量子波动并非全然无规律，它遵循某种规律。”白发苍苍，连眉毛胡须皆白的老科学家激动地对孙显允道。
“但这规律极端复杂，通常情况下，要计算量子领域内的规律，即使将世上所有最先进超级计算机集合起来，计算量也仍嫌不足，更何况单是计算一个量子！”
“然而——然而！司令员同志，当您扩散灵能后，我们发现这种规律的计算量呈指数级降低。”
“司令员同志是否听过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
正穿戴实验防护服的孙显允瞥了老人一眼，思索片刻：“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
“正是！19世纪的法国数学家与物理学家！他曾假设有一种生物能精确计算宇宙中每个原子的位置与动量，换句话说，他能以此计算出宇宙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事物！”
“司令员同志展现出的异常直觉，非常类似拉普拉斯妖！”
孙显允不置可否。
拉普拉斯妖纵使存在，其力量也远超当前孙显允的想象。
精准计算宇宙每颗原子的轨迹？若真有存在能做到，理论上确实能预知一切，全能或许不足，全知却是货真价实。
但孙显允呢？
他展示出的最强直觉，也不过成功预知过一周的天气状况，气象中心也能做到。
“对了，司令员同志，若有可能，我们希望您这次与幻境沟通时，带上您的斩舰刀。”
“开天？”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在世间诸般兵器之中，斩舰刀开天独树一帜，令人难以察觉其奥妙所在。
“不妨让我试试，该怎么做呢？”
“这……唔……”老儒士面露尴尬，双鬓微霜，“虽然这话说出口有失科学家之格，但我们也无从知晓，唯有请将军阁下凭借您那超凡的洞察力找出解决之道。”
“是要运用我的直觉吧？”孙显允轻笑。
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孙显允与列克星敦再度步入神秘的密室之内。
此番，孙显允手持斩舰刀开天，踏入其中。
依照前次的经验，两人手牵着手，同时释放出灵能。
实验室内外，包括那些紧张兮兮的研究者们，似乎在孙显允与列克星敦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障壁。
视线并无阻隔，但孙显允眼中，那里已成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或者可以说，他身处“真实”与“幻境”的交界之处。
表面上仍在原地，实则已置身于另一维度。
“比上次更为真切……且再无不适之感了。”孙显允喃喃自语，灵光一闪，举起右手的开天。
然后，他随意一挥。
两道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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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基地之内。
伊卡洛斯正在照料西瓜田，忽地身形一顿，望向帝都的方向。
下一刻，她深蓝的瞳孔转为赤红，背后粉嫩的羽翼舒展开来，万能天使的战甲伴着光粒从虚无中凝现。
心念一动，伊卡洛斯带着破风之声腾空而起，朝帝都飞去。
很快，阿斯特蕾亚和尼姆芙追了上来。
“a！等等！你太快了！”伊卡洛斯只好放缓速度，等待她们跟上。
“主人不见了。”伊卡洛斯始终注视着帝都，拉住阿斯特蕾亚和尼姆芙，加速前行。
“我以为是错觉。”阿斯特蕾亚嘴角还挂着一丝饭粒，显然是刚从食堂回来，“刚才一瞬间无法感应到主人的位置了。”
“这边也是。”尼姆芙一边被伊卡洛斯拉着，一边按住尖尖的机械耳朵，努力呼唤孙显允。
然而无论怎样传递讯息，都没有回应。
“不行，主人没有回应！”伊卡洛斯心中焦急。
“伊卡洛斯！尼姆芙！阿斯特蕾亚！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被卫星和地面监控系统发现了！不，是被民众发现了！”张莉莉的声音突然在三女心中响起，这是指挥中心发出的警告。
她们不顾一切地从太空基地升空，以超音速直扑帝都，令监控系统猝不及防，更糟糕的是，未注意提升飞行高度的她们，飞掠天空的画面被地面上的普通人尽收眼底。
没有孙显允用灵能对普通人施以心灵暗示，看到三女的民众全都被惊呆
为何你们会认为要结束？
我挖了这么多坑，只填了两个，其中一个还填了一半。
说好的兔子大联盟还没出场，怎么可能这么早
……分割线……
孙显允全然不知，因他身体直接进入虚空境，导致与三女的联系中断，令伊卡洛斯失控。
此刻，他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
众所周知，物质世界中的所有实体，要维持存在，其内部基本粒子间的相互作用力至关重要。
那么，在连四大基本力都不存在，原子与原子间没有连结力量——甚至“原子”都不存在的虚空境，作为物质世界的生物，孙显允如何维系自身存在？
答案自然在于，将自我“概念化”。
从有形有质的实体转变为纯粹的概念。
一个名为“孙显允”的概念。
“真是奇妙……”
孙显允难以形容现在的状态。
与上次意识沉入虚空境的体验截然不同，当时他失去了身体，仅存纯粹的意识，视野呈现出常人不可能拥有的异状。
类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测以自身为中心一定范围的状态。
然而这次，他是带着身体进入的。
进入虚空境的刹那，孙显允与列克星敦的外在身体融为一体，化为“孙显允”的概念。
也许是因为始终认定自己为人，这个概念虽与四周的概念同为紫蓝雾气，却始终保持基本的人形。
头部、四肢和躯干清晰可见，只是没有五官。
“我怎么做到的？”孙显允低头审视着自己，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腹部。
“啊……穿模了。”他看着手指直接穿过了肚皮，连忙把手抽出。
他不清楚是如何做到这一点，但进入虚空境的瞬间，完成身体存在方式的转变后，他自然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就如同吃饭、饮水、呼吸一般，近乎本能。
“不知道外面怎样了。”
此念一现，孙显允眼前一晃，随后他看见了刚才自己与列克星敦所在的实验室。
此刻，实验室已被人群包围，一群科学家正监测周围环境数据，外面有人焦急地拨打电话，向上级报告自己的消失。
必须安抚这些人，否则会有麻烦。
但如何通知他们呢？
孙显允想了想，回味上次意识深入虚空境与萨拉托加等人对话的感觉，尝试对正在打电话的人说：
“别慌，我在虚空境。”
打电话的老学者猛然一怔，脑海中响起了奇异的合音，那是孙显允与列克星敦同时说出的话语。
“将军同志？”
“是我，我目前在虚空境，没有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太……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老学者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
无人知晓孙显允消失那一刻，这位老人多么懊悔——若非他提议孙显允尝试带斩舰刀沟通虚空境，或许这次实验就不会出现意外。
万一孙显允因此出事，这位为国家付出一生的老人将死不瞑目。
环视四周，虽然看不见孙显允的身影，老学者仍说道：“对了，将军同志，您能联系上伊卡洛斯同志她们吗？刚才我收到消息，您消失后，伊卡洛斯同志、尼姆芙同志和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