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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且!且!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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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王二的行为,极其恶劣,他这么做,并不是自甘堕落的流氓行径,而是对宋应星人格的极大侮辱。

    用现在话说,就是,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诗经·郑风·褰裳》:“子惠思我,褰裳(qian一声chang二声)涉溱(qin二声)。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wei三声)。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大部分出版物中,翻译如下:

    “你若爱我想念我,赶快提衣蹚溱河。你若不再想念我,岂无别人来找我?你真是个傻哥哥!

    “你若爱我想念我,赶快提衣蹚洧河。你若不再想念我,岂无别的少年哥?你真是个傻哥哥!”

    这种翻译对不对呢?也对。但是准确不准确呢?不准确。

    为什么呢?

    “狂童之狂也且”,是不是听上去有些怪怪的?怎么能够翻译成“我的傻哥哥”呢?

    这里“狂童之狂也且”准确的翻译应该是这样的:“傻小子之所以狂妄,就是有个大xx!”

    xx,都懂的。

    “且”字,是象形文字,代表的是,古代男性的那话儿。

    这不是我故意曲解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关于文字学方面的书籍。

    “且”和“祖”在早期文字中是同一个字,甲骨文中的“且甲、且乙、且丙”,分别读作“祖甲、祖乙、祖丙”。

    古人父系社会的崇拜,且,象征着权力。

    所以,供奉祖宗的牌位,形状像不像?包括北京故宫前华表的圆柱,形状像不像?像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这是严谨的学术问题。

    古代的书,不像现代,是有标点符号的。古代的书没有标点符号,所以古人读书时,要边读边点句读,也就是自己给古书断句。很多大学,目前还有句读学,就是教现代人如何给古书断句的一门学问。

    好,“狂童之狂也且”,正确的句读应该是,“狂童之狂也,且!”

    是不是通顺多了?“也且”明显不是用于句末的叹词,你见过除了这句“狂童之狂也且”外,还有把这两个字连在一起作为叹词用的吗?

    之所以觉得这里怪怪的,是好多翻译家,为了表示《诗经》干净,故意而为之的,没有在这两个字之间断句。

    “褰裳”的意思是撩开裳。古代男子盖住下半身的部分,叫“裳”,且最早的古人没有裤子,只打绑腿。于是撩开裳,就会露出那话儿。所以此诗是当时古代女子挑逗男子的诗歌,只是当代研究《诗经》的人,出于某种原因,给回避了。

    《诗经·郑风·褰裳》,其实就是小太妹之类的女孩子,针对男孩子打情骂俏的话,类似现在打擦边球的那种撩拨。

    正确的翻译,我就不在这里说了,大家自行脑补。

    宋应星虽受了侮辱,但又能怎么办?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况且,白水王二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

    “啪!”

    一个东西正打在白水王二的下体上,疼得白水王二顾不得其他,立刻双腿夹紧,用右手捂住,边捂边叫骂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打你二爷我,是不是活腻了?”

    银杏见状,连忙整理好自己,搀扶住白水王二。

    “这破窗户纸捏成的纸球就是不行,太软了,这要是把飞刀就好了。”张老樵慢慢悠悠从宋应星身后走出来,“这要是把飞刀,白水小二,你还得感谢我呢。感谢我削了你的老二,让你小二从此不老。”

    这老道长,道骨仙风,手段之快,哪像是银杏口中说的老骗子?明显就是江湖高手。

    白水王二迅速提好裤子,强忍着疼痛,问道:“老头,你是什么人,难不成跟这个老儒生一样,也是来找死的么?”

    宋应星见张老樵进来了,腰杆儿立刻直了起来,双目也有了神色,拉着樵老说道:“樵老,就是那个独臂的,是他们头,应该就是白水王二。”

    张老樵把宋应星推到了身后,这腐儒太碍事。

    “腐儒,用你在这提醒我?我刚才说话你没听到吗?我老头子,难道不比你看得明白?”

    张老樵盯着白水王二,说道:“你那没了的左臂,是不是也是干什么坏事,被人给砍下去的?你这种人啊,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问我叫什么,你还不配!”

    “一个老头子而已。”白水王二哼了一声,“会打暗器,不算本事,有能耐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地打一场!”

    “行行行,比武我喜欢!”张老樵兴奋地搓了搓手,“这样吧,看你不是全乎人儿,我就让你两条胳膊,别说我欺负晚辈哈!”

    安渡老店的掌柜的、伙计,包括杨鹤,以及杨鹤的仆人,都替张老樵捏了一把汗。让一条胳膊得了呗,这老头让两条,莫不是疯了?

    “樵老,多了!”宋应星从张老樵身后走上前,提醒道,“那白水王二,就少了一条胳膊。”

    张老樵扒拉了一下宋应星,又把他推到了身后。

    张老樵道:“我这位朋友说,多了,意思是,我让完了你,还是多占了你的便宜。那么这样吧,我就再让你三招。你打我三招之后,我再还手。就这么些了哦!”

    “二爷,这老道长就是个骗子,你要小心。”银杏在一旁提醒白水王二道。

    目前来讲,银杏既然已经委身了白水王二,那么就没有退路,只能赌一头,一条道跑到黑了。

    “放心吧,床上等我。”白水王二捏了捏银杏,把她推到一边。

    “哎哎哎,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搞这事呢?”张老樵看着白水王二,恨不得立刻就宰了他,“要不要吃口断头饭,喝口断头酒,再上路?或者有没有遗言什么的要说?我可跟你说,再不干这些事可来不及了,就四招,你就要脑袋搬家了。”

    四招?张老樵不是说笑呢吧?让三招,就相当于他只出一招。一招毙命,怎么能够?还脑袋搬家?

    白水王二心道,果然是个老骗子。

    白水王二冲着自己手下叫道:“你们几个,给我守好了门口,可别让这老头使什么诈,带着老儒生再跑了!”

    围观的平民阵营,包括杨鹤一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从心里他们是真希望张老樵能赢,让白水王二脑袋搬家,但是,他们又不敢表达出来。

    万一张老樵输了,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人,都是如此,任人摆布的多,投机取巧的多,随风摇摆的多,敢于发表自我见解的少。

    一阵冷风突然向张老樵袭来。

    白水王二单手使出了三十六路小擒拿手最绝命的三招,瞒天过海、假途灭虢、假痴不癫。

    张老樵人都没动地方,只是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就躲了过去。

    这化繁为简的工夫,把大家都看傻眼了。你说这是太极以柔克刚吧,又没对招,你说这啥也不是吧,但确实躲过了白水王二的三个绝命杀招。

    杨鹤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他在官场为官多年,还是多少看得出来,谁有真本事,谁是滥竽充数。

    杨鹤立刻从跪姿变成了站姿,叫起好来:“不错,老道长打得好!千万别给这白水王二喘息的机会!”

    用你杨鹤欠儿欠儿地在这提醒?

    张老樵闪到白水王二身前,只见寒光一凛,便又回到了原地。

    白水王二的脑袋,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地上,脖颈处的血,如喷泉般涌出,滋了出去。

    好快的……

    到底是刀,还是剑,没一个人看清楚。

    “我就说嘛,老道长一定是江湖高手!”安渡老店掌柜的,高声拍起手来。

    “掌柜的,还是我偷偷跟您说的呢!”有个伙计提醒道,“这老道长有手段!”

    刚才不敢吱声的平民阵营,都七嘴八舌地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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