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城监狱
这是陈翔第一次看到老神仙生气。
也是关轩第一次看到阎王表现出小女生的姿态。
这少年就是陈翔吗？
关轩看过几乎所有被捕半疫人的资料，对这个陈翔的印象颇深。
陈翔成为「半疫人」的第一天。
杀光了他的家人！
片刻后，陈翔被丢进了后备箱里，他的脑门上多了九个包。
“我们不能这么对他。”
关轩很努力地给陈翔做着思想工作，可是闫如玉却赶时间。
闫如玉很冷漠，“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只剩二十二个小时，还要找到八个越狱的「半疫人」。等你给他做完思想工作，剩下的「半疫人」已经出城了！”
关轩道：“你不觉得陈家的灭门案很奇怪吗？”
“你问我？这案子可是你们关家人审的。”
闫如玉急匆匆地上车，没耐心地道：“你还见不见其他的「半疫人」？”
“见。”
关轩满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刑事案件由警察局办，闫如玉也有心无力。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青城监狱，陈翔被移交给青城监狱。
一身警服裹身，年轻的女狱长站在监控室里，指挥着「半疫人」的收监。
特级监牢内。
陈翔面如死灰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坐在名为床的监视器上。
他太了解这张床了，他已经享用过半年。
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是真的不愿再品尝。
他的一切数据都被这张装满感应器的床接收，并传输给「诡异」监管系统。
“姓名：陈翔。”
“编号：3467。”
“状态：「超疫人」。”
“评级：a。”
“能力1：异舌（已净化）。”
“能力2：相对拆解（未净化）。”
女狱长在终端上看完了他的资料，点击确认开始净化。
“「秩序7」，三小时打一针，最大剂量。”
听见女狱长用的药和剂量，关轩有些坐不住了。
“孟狱长，「秩序7」不是给「超疫人」用的吗？这样不会打死人吗？”
女狱长一副御姐模样，冷傲地道：“你们若是直接把他打死，我这边还节省点开销。「秩序7」的造价可是很贵的，关少爷。”
按照「半疫人」的处置法规，是不允许给「半疫人」注射「秩序7」的。
关轩看向闫如玉，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闫如玉虽然嫌麻烦，但还是说道：“关轩，「半疫人」和「超疫人」的定义分别是什么？”
关轩道：“「半疫人」是在诡异系统内完成一次异能兑换的诡异感染者，「超疫人」指在诡异系统内完成两次及以上异能兑换的……”
他自己还没说完话，脸色就僵住了。
陈翔之前是「半疫人」，并且是从这里越狱出去的「半疫人」。
他上一次入狱是半年前，当时注射的是「秩序3」。
他的初始异能为“异舌”，在抓捕他时就已经将他的舌头割掉。
只连续注射了两个月，他的初始异能就已彻底被清洗。
可越狱后的他又拥有了一种新的异能。
和诡异系统进行异能交换，需要付出一只眼睛。
“等等，如果他完成了两次兑换，为什么他只失去了一只眼睛？”
孟狱长森然一笑，“谁告诉你，他脸上那只眼睛是他自己的？那是我们一位狱警同事的。”
就算陈翔是「超疫人」，没有眼睛、舌头，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关轩有些崩溃地坐回到椅子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半疫人」入狱后的能力都被清洗掉了，那他们是如何越狱的？
就算曾经不是恶人，可身处在罪恶旋涡中的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能够预料到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手里拿着一个特别的容具，狱医走到了陈翔面前。
他们显然是老熟人了。
“没有了。”
血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带着他满腔的恨与悔。
狱医默默地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可这个少年突然反抗。
“帮我和宛平南路那姑娘道个歉吧，记得帮她找个好点的医生做舌根修复手术。”
“那个女狱警，我抠了她的眼睛，也帮我道个歉吧。我很遗憾，我下手有点重，希望她不要留下阴影。”
狱医颇有些发愣，难道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灵魂死亡前的善言吗？
“最后，帮我带句话给阎王。”
狱医抬头看了一眼监控，道：“你直接说吧，她应该在听。”
“那个女人，冬梅。”陈翔猛地抬起头来，用最疯狂的表情看着监控器，“我在去宛平南路前已经去见过她了，阎王，如果我说，诡异系统会把她也变成「半疫人」，你会耽误时间去救她吗？”
孟狱长阴沉着脸，道：“把他的眼球和舌头取下来，他这辈子都没有必要再看见光了。”
按照章程，取下来的眼球、舌头清洗后会移植回受害者身上。
有狱警送来了一份名单，孟狱长看了一眼就转递给闫如玉。
“这是二次确认后的越狱名单和相关资料。”
“下次麻烦你提前准备好。”
闫如玉拿到资料转身就走，她和这位孟狱长好像有些不对付。
孟狱长并不生气，还亲自将她送出了青城监狱。
“看你的样子，老神仙是不打算出来帮你了。”
闫如玉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发癫，陈翔都把刀捅老神仙腰子上了，他连屁都不放一个。
“那老东西，他最好是在宛平南路寿终正寝。”
“你是真孝顺啊。”
孟狱长比了个大拇指，有些阴阳怪气。
老神仙就是老神仙，这都能忍。
目送给闫如玉离去后，孟狱长的脸顿时变得冷若冰霜。
“该检查下陈翔的记忆了。”
九位「半疫人」究竟是如何越狱的，至今还没有查明白。
“姓名：孟钰。”
“职位：青城监狱狱长。”
“代号：孟婆。”
“评级：ss。”
“能力：记忆数据化管理。”
陈翔最后的“遗言”是关于冬梅的，这个女子在他的档案里反复出现。
闫如玉显得对此事并不在意，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只是专注地看着越狱名单。
“我们得去救冬梅，她是无辜的。”
关轩驾车出了停车场，关于接下来去哪里，和阎王有了分歧。
“我没有接到要救冬梅的任务。”
闫如玉很冷漠，她自然是见过冬梅的，那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桀桀……”
诡异系统又出现了，关轩吓得险些撞上了路灯。
“噢，我的朋友，你可得好好开车，别撞坏了我家阎王。”
“闭嘴吧！蠢货！”
闫如玉直接一脚踏在了车载系统上， 她眼底的愤怒都快要喷涌出来了。
“嘿嘿，你好像很生气，不然怎么会奖励我呢？”
对于闫如玉身体的柔韧性，关轩感到很意外。
都几百岁的人了，柔韧性还这么好？
闫如玉骂道：“孽畜，你给我离冬梅远一点！老娘现在要去抓逃犯，没空被你溜着玩！”
“哎，你管得着吗？你都打不死我！”
诡异系统很调皮，也很得瑟，他太了解人性了。
“我们怎么办？”关轩即将把车开到分岔口。
闫如玉咬牙切齿。
“城隍，立刻帮我确认冬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