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真狠
姜婉晴就是死都不能成全他,她抬手将自己的银簪子拿下来刺向自己的脖子,她一点都没留力气,更没有抱着侥幸心理。
要不是严瀚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她可能真的血溅当场,所幸只是划伤了脖子,不过也渗出血珠来。
“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活了,还挺有志气,装成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女人生来不就是给男人干的,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安生了。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能让你好过。”
严瀚霖没了兴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婉晴,他的眼角微微抽搐着,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真想不到,看着温柔胆小的表妹,还有这样的决心。
见姜婉晴没动作,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她任凭血珠滚到地面上,流到衣服上。
严瀚霖狠狠地踢了踢她的腿,骂道:“干什么,以为你这样就能躲过一劫,赶紧给我起来。”
明明腿上很痛,但姜婉晴心如死灰,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
这个时候,严夫人赶过来见到眼前的画面,差点昏死过去,她以为姜婉晴死了,没办法和高公公交代,他们全家的小命可都没了。
“天灾的,你非要惹出大乱子不可。孽障啊!这可让我怎么和高公公交代。”严夫人哭嚎起来,不为姜婉晴,为的是他们全家的命运。
“她没死,你急什么。”严瀚霖淡漠的说道,连眼角都没动一下。只是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严夫人赶紧让两个婆子帮着姜婉晴收拾衣服,处理伤口。
“你要是将她毁了,我们全都要死,赶紧滚出去。”
这是严夫人第一次对严瀚霖发这么大的火,可见这个高公公对他们真的很重要。
严瀚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屋子里的女人都沉默着,尤其是姜婉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姨母,这是她心心念念要感谢地人,没想到会这样对她。
姜婉晴被婆子扶起来,她的身体晃动着,全靠着婆子才能勉强站稳。
严夫人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后语重心长的说:“你也别怨我,我也是没法子,你姨夫的官位岌岌可危,恰好有人提起咱们家有一个美人胚子可不就是你,高公公点名要你,我们有什么法子。”
“你可能不了解这个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最得皇帝信任。只要他说上两句话,你姨夫升官发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再有他虽然是个宦官,但很会疼人,不会亏待你的。现在外面是什么光景你也清楚,跟着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过日子,才安稳。”
别说姜婉晴,就是两个婆子都要听不下去了,既然这么好,为何不让自己的女儿去,非要把外甥女送出去。
见姜婉晴还不说话,严夫人也不再多说,而是威胁道:“你要是死了,我绝不会放过那个房嬷嬷。这个世间上哪有人可以随心所欲。”
她觉得这些理由还不够,又加重语气说:“实话和你说了吧,高公公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报复心极重。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人,谁也活不成。我养了你好几年,你就当是报答我了,安心等着嫁人吧。”
严夫人留下两个婆子死死的盯着姜婉晴,这个房间里本就什么都没有,刚才的银簪子还让她拿走了,就是想死也不行了。
熬了一夜,姜婉晴靠在墙角上,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会。她以为自己会梦见父亲或是母亲,偏这两个人好像都不想她,谁都不肯入她的梦里来。
姜婉晴想着,可能他们都把自己忘了,也罢,自己反正也是要死的人,到了地府再去找他们。
不能在这里死,那就在那个高公公的府里死,人要想死,总能找到机会。
严大人听说昨晚上的事,狠狠的骂了严瀚霖一顿,恨不得将儿子的皮都扒了。
他吹胡子瞪眼的说:“你知不知道那个高公公只要处女,姜婉晴要是破了身,他能杀了你我。”
严瀚霖不服气的顶撞:“他一个宦官,还能如何,他还要处女,他又不能睡女人,装什么真男人。”
“你懂什么,年纪轻轻的见识少。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成事?”
严瀚霖撇过脸去,不快的说:“没有。”
“这就好,这就好。”
天蒙蒙亮时,房间里进来两个喜娘,一个帮忙换衣服,一个给姜婉晴上妆。姜婉晴就和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反抗。
姜婉晴本来美的闭月羞花,上了妆之后更美了,脸白的和陶瓷一样,没有一点瑕疵,喜娘忍不住赞叹一句:“新娘子可真好看啊。”
恰好严大人走进来,也跟着看了几眼,他心里也痒痒的,这个外甥女长得是真好,要不是为了前途,他也想将她藏起来养着。如今是不行了,只要她能讨好高公公,也值了。
他迈着大步走进来,一下就跪在姜婉晴面前,所有人都惊了。
这是干什么!他一个长辈跪在晚辈面前,还是一个男人跪在女人面前。简直有辱斯文,更是倒反天罡。
姜婉晴惊了一下,立刻想要扶起姨夫,可刚摸到衣袖的手又松了,她明白姨夫的意思,不就是希望她安安稳稳的嫁过去,不要再想其他。
“我明白了,姨夫请回吧。”
严大人为了煽情,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老泪纵横的说:“我也是被逼的,姨夫给你赔罪了,高公公这样的人,咱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哎”
他怅然若失的走了,姜婉晴心里只有衡量,她从未出过门,别人怎么知道她的美貌,更别提高公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了。
都是他们设计好的,她清楚。
踏上喜轿的最后一刻,她看了看身后的严府,无一个人出来相送,可能是没脸看她,也可能他们懒得来送她。
房嬷嬷被他们关起来了,为了要挟她,这些人真狠啊!
“起轿!”仆人喊了一句。
姜婉晴坐在轿子里,心里五味杂陈,她才十五岁啊,这一辈子似乎还很长,可她好像已经死了。
明明是热闹的街市,也没有叫喊的商贩,反而有很多乞丐和流民在街边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