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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暗藏污(无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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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燕风筝堪堪落在了这行人跟前,内侍们停住了脚步,迟疑要不要捡时,身着蟒袍的刘白象已先一步弯下腰,伸手捡拾起来,立定时,苏瑶瑶雀跃着奔到了跟前,抿起一点笑意。

    刘白象扫了眼苏瑶瑶,将风筝交与身侧侍奉的王安,二话没说,领着人抬脚走了。王安捧着风筝走到苏瑶瑶跟前,目光从她脸上贪婪地舔了过去,啧啧,模样倒是俊俏,瞥了眼腰牌,原来是尚仪局的典籍,怪不得身上还透着点墨香味,于是他堆起了谄媚笑意:“姑娘,这风筝可真漂亮啊。”

    苏瑶瑶正要接过,王安却趁着背着人时,摸了一把苏瑶瑶的手腕,苏瑶瑶忍着嫌恶,猛地将他一把推开:“多谢厂臣!”接了风筝忙不迭就跑了。

    王安瞧着那跑出了三贞九烈气势的背影,心里的一把虚火腾地就着了,他在宫外头也纳了好几房姬妾,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咂摸了一下嘴,就是少了这点调|教的乐趣。

    苏瑶瑶只顾埋头往前跑,恰撞了瑾言满怀,柳雪音一把扯住,瞧她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瑾言远远瞧着,只见王安信步过来,三人避到一旁,柳雪音猜出怎么回事来,气得一双眼睛死死咬着王安,恨不能在他身上咬出血来,苏瑶瑶使劲拉扯才让她压住火来。

    瑾言察觉出一些不对劲处,却没往那处想,只是出声叫了一声王厂臣,见了礼,问道:“苏典籍方才急吼吼跑的,没冲撞着厂臣吧?”

    且不论瑾言的身份,单就她在太后和皇帝跟前都能说上话这一点,王安也不得不收敛几分,于是顿时脸上绽放出油腻的笑容,脸颊肥鼓鼓向外绽开,乍一看憨厚,眼睛里却闪着精光:“怎么会,陈司籍客气,想是杂家长了一张横肉的脸,吓着了苏姑姑,见了杂家扭头就跑。”

    瑾言不动声色挽过苏瑶瑶的胳膊,依旧含笑:“苏典籍在我手下做事,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代她赔不是了。”

    “诶,杂家也只是说笑罢了,陈司籍,刘先生还在前头等着,杂家先告辞了。”说着他便提起脚步匆匆往前去了。

    王安在宫门边消失,柳雪音已狠狠啐了一口:“晦气,这没根的苍货儿,我看他是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算盘珠子打到我们的头上了!去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啊!”

    瑾言方才只以为是苏瑶瑶冲撞,听柳雪音这样一说,才回过味儿来。她从前听说过宫中有太监和宫女结为对食,却不知这群阉人胆子大得,连堂堂女官也敢欺负了,这在太|祖、文宗朝可是想也不敢想的,愤愤道:“想不到如今宫廷规矩就坏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是敢,我拉着他到太后跟前去!”

    柳雪音将手里的帕子绞作一团,悲观道:“大小姐,从太|祖到如今都过去多少年了,咱们女官不过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人家手里可是正经握着批红的权力!”

    苏瑶瑶见两人都为自己鸣着不平,心头暖意,逐渐融化了方才如坠入冰窖的惊慌感,又生怕真的连累她们闹出事端,反而劝慰道:“我好歹也是有品级的,想他也不敢怎么样。揩油就揩油吧,就当是叫狗咬了一口。”

    瑾言听她这样说着,愈发窝火,加害者横行,受害者反倒要忍气吞声。

    “草,恶狗当道,就该宰了!”她一时恨恨,竟脱口骂出声来。

    柳雪音和苏瑶瑶一时都愣怔了,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可思议:“你……还会骂人?!”

    俗语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可不是么,因为不行,越是太监越在男女之事上不放松。

    王安回了自家院子,想着白日里见的苏瑶瑶,似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心头上爬动,痒得他没地方发泄,叫了两个姬妾过来,拿着番邦运来的缅|玲、角先生折腾了半宿,还是不满足,恨恨地骑|在她身上,又咬又掐,直掐得可怜的女人身上雪白肌肤一片青紫。

    两人颤抖着蜷缩着身体趴在他跟前,不敢多说什么,咬着牙暗暗垂泪。可对王安来说,这样一味顺从的她们,反倒成了一碟白切鸡,吃多了索然无味。

    王安啧了一声,第二天坐在直房中一阵烦躁,把《金刚经》丢到一旁,捻着佛珠叹了口气,张忠诚打廊庑外进来,捧着一坛子酒献起殷勤:“干爹,瞧儿子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这可是御酒房新酿的蜜柑酒,儿子偷偷存了一坛,先孝敬您了。”

    他见王安眉间凝结:“干爹可是有什么心事?”

    “干爹今早上照镜子,发觉鬓角都白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回家之后冷冷清清。”

    张忠诚心说您讨了九房姬妾还不够的,但话里的意思他是听出来了,凑上前道:“干爹,您多虑了,谁不知道您这支笔有檠天架海的本事,谁不想伺候您孝敬您呀,您言语一声,没有不肯的。”

    “若是尚仪局的人呢?”

    “儿子跟尚仪局的小宫女有些交情,知道林尚仪是个怕惹麻烦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难办的。干爹要是烦心,儿子替您走动走动?”张忠诚急着建功,主动要揽过这桩差事。

    “可还有个陈司籍……那是陈阁老的女儿,在皇帝和太后跟前都能说得上话。”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个陈司籍不过就在宫里待一年光景,多风光也不过就是个客人,再说她也犯不上为一个典籍跟尚仪大人闹不愉快不是,我自有办法说服林尚仪。”

    见张忠诚自信满满打包票,王安瞳孔里渐渐冒出火来,握住了张忠诚的手,不住抚摸着道:“你放心去办,杂家已经跟文书房打过了招呼,要你进去做个写字,这事若办成,杂家便会跟上头说,一年后调你到司礼监来。”

    张忠诚一听这话,眯眯缝的眼睛陡然睁大了,而后立马趴在地上不住磕头:“干爹栽培,儿子这辈子都不敢忘啊!”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那个叫时辰的,虽说是少年聪慧,可根基不正。海棒子的干儿,内官监的种子,能在咱们司礼监的盆儿里发芽么?”

    王安半闭着眼睛,拨拉着手里的佛珠,珠子相撞,恰如算盘珠儿似的响亮。

    小小的文书房,虽没什么威仪,却掌握着大周朝所有机要文件的出入派送,是内廷与外朝之间的纽带。

    文书官们每日于左顺门前接下各地方奏本,进呈御览,先发至内阁墨书拟票后,再奏呈圣上,御览批红,最终还是由他们送入内阁。

    故而内廷文书房之于司礼监,恰如翰林院之于内阁,都是培养宰辅之才的清贵衙门。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刘白象,便是当年内书堂先帝御试的第一名。

    这样紧要的位置,他当然要留给自己人才好。

    接下来两日倒是太平无事,瑾言不用每日去西苑办公,换了便服,懒在院子里教授小宫女念书,有时候兴致好,还领着她们去御花园,一面赏花,一面读些咏诵春天的诗句,也算是寓教于乐。

    到了清明前后,红的、白的、黄的、粉的各色的花都竞相绽放,春天总是色彩分明,连绿叶都有了参差,鲜嫩的黄绿,沁人的深绿,琅琅的书声响起,花香中带了书香,连太后游春时见了也喜欢,还特意抽了几个宫女念书,给了厚重的赏赐。

    “陈姑姑,春天可真好,一切都有希望,满眼都是生命。”

    小宫女们脸上挂着的笑,远比春光更明媚,真好,真希望姑娘们永远都这样活泼,这样灿烂!

    瑾言这样慨叹着,却见苏瑶瑶领着两个宫女往这边走了过来,她脸上神色郁郁,有些不安似的。

    “瑶瑶,你这是去哪儿啊?”

    苏瑶瑶被瑾言这样一唤,吓了一跳,抬起头时,瑾言已到了跟前。她收藏起了一瞬慌张的神色,回答着:“林尚仪交代了个活儿,要我去趟西苑。”

    “什么活儿?”瑾言定定觑视着苏瑶瑶。

    苏瑶瑶避开了她审视的目光,低声道:“没什么,就是说宫中新进了一批小宫女,要学习读书认字,之前印的《女训》、《女诫》已没有了,叫我们去跟司礼监经厂说一声,让他们多印一些。”

    “司礼监的经厂?挨着安乐堂,那可不近便。隆宗门外不就有经厂的值房?去那边说一声不就是了?”

    苏瑶瑶促着眉头不语,瑾言的心一紧,又问道:“她直接找的你?”

    苏瑶瑶点点头。

    瑾言越发觉得奇怪,虽然自己这司籍不在编制范围内,可怎么说也是苏瑶瑶的直属上司,林尚仪越过自己直接找苏瑶瑶不说,委派的又是这样琐碎的差事。

    “苏典籍,你不是还要教课么,我替你走一趟吧!”

    瑾言拿定了主意,不由苏瑶瑶再推脱,对身后的宫女们道,“给苏姑姑念念你们刚读的诗,给她说说你们学了些什么。”

    小宫女们立刻答应着,围了过去。苏瑶瑶再一抬眼,瑾言已经领着宫女大步流星往经厂去了。

    苏瑶瑶的眸子黯了黯,心中暗暗祈祷着:没事的,也许都是自己胡乱猜疑。

    经厂那么多人,就是司礼监的秉笔有坏心思,又怎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呢?何况那还是林尚仪吩咐的差事,林尚仪也是女子,还教导过自己诗书,怎么会害自己呢?

    许是自己多想了,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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