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包赢的!
“站队!”
审卿负手而立,激昂演讲,
“要想混的好,只需要干好一件事,就是站队!
跟能力、才干什么狗屁的都没关系!
我爷爷输在哪了?
站错队了啊!”
讲到这,
审卿痛心疾首,手背连续猛拍手心,眼下对称的红痣挤在一起,
满脸痛苦道,
“我爷爷站到吕后那边去了啊!”
“兄弟,你这话都快给我讲过一万遍了,我真不想听了!”
审卿对面,是一个紧缩在大椅内的巨汉,
身高与天子刘彻相差无几,可宽度厚度却是肉眼可见的骇人,
这体型也只有羽林军铁林能跟他匹配上,
“不败将军”程不识的儿子,程怒树。
程怒树坐着比审卿站着还高,
可还是在乖乖的听审卿激昂陈词。
啪!
审卿把两只手按在程怒树肩膀上,可因为对方个头太高,审卿这姿势反倒像是僵尸跳,
“程兄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苦口婆心暗示你,就是想告诉你,你爹站错队了啊!”
程怒树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与外型完全不相符的智慧光芒,
“李广是未央都尉,你爹是长乐都尉,
未央都尉管未央宫,长乐都尉管长乐宫,
未央宫是陛下的,长乐宫是太后的,
兄弟啊,你爹是太后的人啊!
你看看,现在除了你爹,还有跟太后混的人吗?
你再看看,你爹被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边塞,还有未来吗?
包没有的啊!
你爹已经被踢出政治中枢了!”
“我要走了。”
程怒树费劲的从椅子里钻出来,作势要走。
审卿也不拦着,负手看向程怒树的背影,
冷笑道,
“走!你走吧!
没种的玩意!
白费你长了这万人敌的身体,白费你长了不错的脑子!
你就该在这狗地方天天吃沙子!”
程怒树转身面无表情,若是换作常人,被一头大黑熊这么盯着,双腿早就被吓软了,
可审卿却是丝毫不惧,
两人为莫逆之交,铁盟中的铁盟!
程怒树最先绷不住,
叹气道,
“好吧,你说你要干什么!”
见到程怒树终于是点头了,审卿大喜过望,把密信掏出来,
“你先看。”
程怒树盯着审卿,接过密信,眯起眼睛,
“兄弟,你这是要害死我啊,害死我也就算了,你是要跟着害死我家老爷子啊!
搞淮南王,你疯了吧?
你这是,要报私仇,我不干。”
“哎呀我的傻兄弟啊!你看看前面!”
翻过密信,平阳公主府印,
程怒树眼睛一闪,
“看明白了吗?”
审卿恨铁不成钢,连珠炮似的开火,
“平阳公主府啊!
皇后娘娘一派啊!皇子据一派啊!
我们重新站队的机会来了!
把这件事做好,是给皇子据扫清障碍,我们这是从龙之功,
卫青、霍去病是厉害不假,但他们也有干不了的事,这些脏事总得有人干吧!
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得赶紧占上啊!”
程怒树叹道,
“皇子据,值得我们站队吗?”
审卿翻了个白眼,好像是程怒树说了一句特别愚蠢的话,
程怒树无奈挠了挠头,
“大哥!那是皇子据啊!
就不说有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撑腰,
就说人家那大舅哥卫青,
怎么样?”
程怒树闷声道,
“最强。”
“霍去病呢?”
“”程怒树长叹口气,不情愿道,“更强。”
啪!
审卿一拍手,
“这不就得了嘛?
还值不值得我们站队,一个最强,一个更强,
人家包赢的啊!
再说了,怎么站,不都比你爹站的队强?”
闻言,
程怒树大为意动,他也不想一辈子缩在雁门关里,
要不就是回京,要不就是出塞,好男儿就该如此行抱负!
“你说吧,怎么干!”
审卿把程怒树拉入伙后,连思考都没多思考一秒,直接说道,
“淮南王刘安有个庶子刘不害,他最长,现在的太子刘迁一直担心刘不害蹿他位,便死命打压他哥这脉。
他哥刘不害有个儿子叫刘建,被刘迁用莫须有的罪名割掉一只耳朵,刘建巴不得太子刘迁赶紧死,
现在淮南国空虚,你给我人,我带人入淮南,只要联系上刘建,大事定矣!”
程怒树满眼惊讶的看向审卿,
“你看我干什么?”
程怒树有些后悔,感觉自己被拉上了贼船,
刚才说得好听,
其实就是想报仇!
“不是,兄弟,你这么恨的吗?”
实在太离谱了!
审卿对淮南王刘安家里那点破事的了解,恐怕比对自己家的了解都要多,
三言两语,就把一个细节完美的计划托盘而出!
这不是恨是什么?!
审卿丝毫不掩饰,
“不是我吹牛,我敢打包票,对淮南王,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人比我还恨!
陛下都没我恨!
行了,赶紧给我调人吧!”
包赢哥审卿满脸自信,
要是不弄死淮南王,我都没脸去见爷爷!
长安未央宫
“熊儿,你今天的表现爹很满意。”
刘彻开心得很,
在甘泉宫围猎时,没功夫稀罕大儿子,便又把刘据领回未央宫,想着增进下父子感情。
话锋一转,
“但爹爹总觉得,你今日与平时,不太一样啊!”
刘据微笑道,
“爹爹,孩儿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些,当时没想那么多,一时口快,也就说了,现在一想还有些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刘彻被儿子的话吸引注意力。
“孩儿口快,似乎把奶奶、叔公他们都得罪了若是再来一次,孩儿定不敢胡说了。”
听到王太后、淮南王的名号,刘彻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便宜老爹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当盘菜!
“唉?!熊儿,你这话不对!
再来一次,你还要这么说!
再来十次百次,你依然要这么说!
这是给爹爹长脸呢!
怎么?怕他们几个不高兴,你就不怕爹爹不高兴?!”
刘据用小手拄着下巴,思忖片刻,
重重点头道,
“嗯!爹爹,孩儿知道了!
只要对爹爹有用的事,孩儿想到便说,不怕得罪人!”
刘彻闻言喜笑颜开,终于是忍不住抱起儿子,
“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