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地失色
在黑雾和冰雾交织的领域中，蛇头骨锁链的咆哮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天泽身旁那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它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
紧接着，一道漆黑的光束撕破天空，仿佛超越了光速，穿越空间般直扑血衣候。沿途所有障碍，即使是空间，也无法阻挡这狂暴的一击。如果放慢画面无数倍，你会发现天泽的蛇头骨锁链上覆盖着一层神秘的灵子，甚至将疾射路径上的空气完全穿透。
嗖！
这一切瞬间发生，这攻击快得超出了人类的反应速度。
不好？！
这是什么东西？！
近在咫尺的蛇头锁链令血衣候立刻感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尽管不清楚这是什么，但他清楚，绝对不能被这玩意儿击中！
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血衣候眼中的惊骇久久不散，双手握剑交叉于胸前，挡在自己面前。
砰！
尖锐的兵器碰撞声响起，锁链的穿刺力持续爆发，火花如喷泉般喷溅，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传来，血衣候直接被击飞，像炮弹一样飞出黑雾和冰雾的范围，轰塌了陵墓的墙壁，一头栽了进去。
咳咳，这是准备继续效忠韩王安，陪葬吗？
旁观的孔念之顿时笑出声。
此时，站在孔念之一侧的盖聂满是疑惑，冷漠的双眼紧紧盯着天泽。自战斗开始到现在，盖聂清楚天泽和血衣候的实力，明明刚才天泽还在被血衣候压制，现在却反转过来。
天泽的实力似乎是因为孔念之的那一滴血？
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速度、力量，甚至是此刻展现的诡异力量，都让盖聂惊讶不已，即使现在对上天泽，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仅仅是那一滴血，就能使实力呈几何倍提升？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孔念之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着身边大笑、潇洒不羁的孔念之，盖聂的眼神变得深沉：
小庄，你到底交了个怎样的朋友？
天泽对自己的力量仍不满意，或者说是对控制这股力量不成熟自己的不满。尽管这已是恐怖的力量，但血衣候并未死于这一击。
天泽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一击并未穿透血衣候的身体，而是被他那双传承的红白双剑挡住。这两把剑虽未列于名剑谱上，但其锐利和坚固程度绝不逊色于其他名剑。
就算被贯穿身体，天泽也不认为自己的攻击能轻易杀死他。作为十年来一直想着如何杀死血衣候的仇敌，天泽深知修炼了雪衣堡家传绝学的血衣候绝非易死之人。
虽不能说血衣候长生不老，但他确实有着一种伪不死之身。
砰！
挥手，身后的蛇头骨锁链轰塌了陵墓的墙壁，显露出幽暗的空间，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那是陪葬者死亡流出的血液。
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就像婴儿贪婪吸食母乳一般。
轰！
“出来吧，白亦非，我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我们的账还没算清呢。”随手轰碎眼前的石头，天泽只睁开一只蛇瞳，紧紧锁定洞口的阴影，等待猎物自己出现。
“……”
沙沙沙！
一阵怪异的摩擦声响起。
轰！
就在这时，洞口外的石壁突然发出巨响，无数石板炸裂，化为漫天石块四散飞射。
踏！
尘土飞扬中，一道高挑的身影缓步走出。身上的血色长袍布满划痕，露出令人艳羡的苍白肌肤，白色长发披散，血色的眼睛略显暗淡，红白双剑握于手中，最重要的是，血衣候嘴角满是殷红的血。
那样子，绝不像是受伤后吐出的鲜血，更像是饮用了血液。
嗯？！
“你喝了死人的血？”天泽皱眉，好奇地问。
“比起年轻女子甜美醇厚的初生之血，这些血液简直肮脏得让人恶心。”擦去嘴角的血迹，血衣候厌恶地说。
有趣。
“啧啧啧，没想到你白亦非竟然会喝死人的血，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天泽双手抱胸，带着戏谑的笑意。
“……”
“你会后悔的，你会跪下求我。”瞬间，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骨骼咔咔作响。
如果可能，血衣候绝不会喝死人的血，不仅难喝，对功力的恢复和提升毫无帮助，简直微不足道。然而，天泽的那一击虽被他勉强挡下，但也使他深受重伤。
在那样的巨力下，至少断了五根肋骨，他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喝掉数十个死人的凝固血液后，血衣候终于修复了身体创伤，恢复了巅峰状态。
“我想，应该跪下求饶的是你。”天泽冷笑一声，紧闭的左眼缓缓睁开。
刹那间，天地失色。
灵子，失控了！
原文逐段、逐句复刻如下：
的确如此！
正是这种掌控一切，宛如神明般的感觉！只要我愿意，连大地也能被我轰穿！
我左眼睁开，深奥的纹路不停跳动，释放出一股近乎神圣的强大气势，这股气势强烈到连盖聂的意志都有所动摇。
而在陵墓外的其他城防军和禁军，无法自控地跪倒在地上，那是生命的层次压制，就像三维生命永远凌驾于二维生命之上，无法被触及。
天空的灵子迅速聚集，形成连绵的灵子风暴，最后汇聚成龙卷风，凤眼对着天泽的方向不断倾泻，源源不断的灵子注入天泽面前的蛇头骨锁链中。
这次的攻击与上次截然不同，青色的光芒消失殆尽，蛇头骨锁链完全被黑暗的灵子覆盖，由灵子实体化的狂风呼啸，雷电交加。
这种天地异变的现象，即使是非灭却师的血衣候，盖聂和嬴政等人也能看见。
“白亦非，这十年里，不杀我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希望你会喜欢我这个惊喜。”天泽冷笑道，身边的锁链立刻化为一道黑暗的光柱，直冲向血衣候。
“……”
孔念之的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所以，逼王打架非要这么装吗？
此刻，血衣候却无法轻松，这次的攻击更猛烈，速度更快，即使他恢复到巅峰状态，也无法避开。
瞬间，这道黑色的光柱如同闪电般击中他，血衣候只能匆忙把红白双剑挡在身前，抵挡这道光柱。
寒气凝聚，化为坚冰防御在身前，接着，惊天的爆炸声响起。
轰！
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爆起，天泽此刻全力以赴，万物皆可穿透，摧枯拉朽般贯穿所有寒冰，余势未减，继续冲向血衣候。
轰！
黑色光柱与双剑相撞，在血衣候惊恐的目光中，足以与日月比肩的红白双剑，仅支撑了一瞬间就被完全贯穿！
失去了寒冰和双剑的保护，黑色光柱立即直扑血衣候的身体。
顿时，黑夜中响起惊天的火光，数十米高的蘑菇云以血衣候所在为中心，缓缓升起。
砰！
连绵的爆炸声不断，待爆炸的余波渐渐消散，一个数十米深的坑洞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坑洞中央，遍体鳞伤的血衣候静静地躺着，腹部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贯穿伤口。
全场一片寂静，在这神一样的力量面前。
血衣候的城防军失去了斗志，扔下武器投降了。韩非的禁军因惊骇呆立，场面一时极为诡异。
就连盖聂也久久无言。
这样的破坏力，盖聂承认自己也能做到，但绝不可能一剑完成，至少需要三五剑。
唰！
“陛下，天泽的仇已报，从此天泽将统率百越一族，成为陛下手中的鹰犬。”这时，天泽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跪在孔念之前，恭敬地说。
“不杀了他吗？”孔念之坐在地上，单手托着下巴问。
“没必要了，白亦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天泽摇头，对孔念之点点头，消失不见。
“……”
果然是逼王风范。
视线转向坑洞里的血衣候，任何人恐怕都会认为他已经死了，但孔念之敏锐地听到血衣候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证明他还活着。
即使是孔念之，也不得不感叹血衣候的生命力太强，这样的生命力绝不逊色于拥有静血装的灭却师。
“韩非，血衣候就交给你处理，我先走了。”孔念之朝躲角落的韩非挥手，拉着田言消失。
后续的事自有他人处理，不必他操心。
“所以，血衣候已被天泽击败，然后被韩非抓起来了？”紫兰轩中，紫女询问了解情况的孔念之。
咕咚！
“嗯，对。”放下酒杯，孔念之点头。
“这么说，韩国的局势要稳定下来了。”紫女沉思片刻，转口说：“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咳咳。
“这是农家烈山堂堂主田猛的女儿田言，以后就是我们无形帝国的首席军师。”孔念之轻咳一声，得意地拉着田言介绍给紫女。
“……”
“你说什么？让这位妹妹当军师？”紫女突然停下，向田言解释：“妹妹，你别多想……”
“姐姐多虑了。”田言点头：“我知道姐姐在想什么，毕竟我太年轻，怀疑我的能力是很正常的。”
闻言，紫女心中有了些谱。不论田言的能力如何，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这少女心智成熟，如同成年人，而孔念之的眼光也很挑剔。
“紫女，给田言安排个房间，让她先休息。”孔念之眨眨眼。
“好吧，听你的。”紫女笑着看孔念之，转身对田言说：“田言妹妹，请跟我来。”
看着两人的背影走向二楼，孔念之摇摇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吱呀，房门推开，雾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少女的体香。
木桶里，银发少女背对着门口，露出光滑的脊背，纤细的手捧起温水，沿着精致的锁骨流下。
听到身后门口的动静，少女警觉地转身，看到来人是孔念之后，警惕的眼神消失，依赖地招了招手。
“师兄，过来帮我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