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尽管这位老道士看上去慈祥得像个普通的老人，但绯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一种仿佛生死都无法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这位老道士显然不是一般人。
“贫道法号北冥子。”
北冥子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忽然间，紫女猛地一惊，想起这道家长老、孔念之的师父不正是名叫北冥子吗？
竟然是个道士，还是一位老道士，真是太意外了。幸好刚才没跟对方闹翻，否则可就糟糕了。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是孔念之的师父，那就算把紫兰轩给吃垮了也要对他恭恭敬敬的！
紫女轻咳了几下，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小心翼翼地问：“您提到的那位徒弟，是不是叫孔念之？”
“没错，就是那个臭小子。”
北冥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问：“你是阴阳家的东君吧？”
绯烟的脸色立刻变了，苍白地点点头：“是的。”
道家与阴阳家历来不合，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五百年前三教九流中的阴阳家为了追求天人合一的极致，背离了道家，自立门户。也正是从那时起，道家与阴阳家之间便产生了难以化解的矛盾。
绯烟从未像此刻这般懊悔自己身为阴阳家的身份，万一因为这身份让北冥子拒之门外该怎么办呢——
“很好很好。关于你们的事我已经有所耳闻，资质根骨，容貌品性皆属上乘，看来我的傻徒弟运气不错，能让你倾心。”
咦？
正在黯然神伤的绯烟顿时愣住了，这位老人家竟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
当孔念之回到紫兰轩时，彻底傻眼了。
因为那些跟他有过些微暧昧关系的小姐姐们，全都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模样，静静地坐在案桌前，还不时与首位而坐的北冥子交谈几句，逗得老人家开怀大笑。
不过在这群努力展现自己的女子之中，好像混入了一个怪异的存在——
怎么那只喜欢半夜不睡觉的猫头鹰，或者说鹦鹉姑娘也会在这里出现！
其实，此刻北冥子的内心也是非常奔溃的。原本他得到的消息只有绯烟一人与他的宝贝徒弟关系亲密。然而现实却是众多女子走进这个房间，都想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北冥子阅人无数，瞬间明白了她们为何会如此表现，不由得低声感叹一句，这小子真是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唰！”
孔念之迈步上前，走到北冥子身边，既高兴又好奇地问道：“师傅，你怎么跑到韩国来了？”
北冥子抚着他那银白色的山羊胡子，笑容愈发灿烂地回答：“你多了一个师妹，我特意带过来给你认识一下。”
“师妹？”
孔念之聚精会神地望去，这才发现北冥子身旁后方正端坐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她穿着绿色长裙，一头银色长发中夹杂着几缕黑发，宛如秋水般动人的双眸，光是从她稚嫩的容颜就能看出，将来长大后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可最关键的是，孔念之竟然没有察觉到小女孩的气息，她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就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尽管这只是孔念之常态下的感知能力，但仍然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晓梦吗。
“她叫晓梦，虽年仅八岁，但却击败了除你大师兄赤松子外的天宗六位长老，因此我破例将她收为了关门弟子。她的天赋或许比不上你，但绝对也不会比你差太多。”北冥子笑着解释。
“关门弟子？”孔念之拧起了眉毛，“师傅您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收徒弟了吗？”
“正是。”北冥子眼神深沉地点点头，“原本我以为在你的大师兄赤松子之后，我不会再收徒弟了，没想到又遇到了你这个臭小子，还有晓梦这样远超常人的天才少女，作为师父，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吧，您是师傅，您说了算。”
孔念之朝小梦瞥了一眼，笑着走到她身边说道：“师妹你好，我是你的师兄孔念之。”
晓梦那如秋水般的眼睛毫无波澜，完全无视了孔念之的友好示意。
“……”
“你确定给我找了个师妹，而不是师祖？”
（笑声）
孔念之吃了个哑巴亏，这对他来说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平常总是他占人家的便宜，没想这次竟然栽了跟头。
这句话一出口，在房间里的一群姑娘们都憋不住笑了起来，刹那间，这狭小的屋子里，光线似乎都亮堂了许多。
“咳咳。”北冥子面露尴尬，挥手示意，并捋了捋胡须说：“晓梦这孩子生性如此，心静寡欲，是修炼大道的理想人选，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天然美玉，只需精心打磨，便会绽放出她独有的光芒。”
听到&34;心静寡欲&34;这个词，孔念之心里暗骂一声：那可不行啊！
一看这北冥子就不会培养萝莉，把原本活泼可爱的晓梦养成这般模样，简直是剥夺了晓梦作为萝莉应有的天性，这简直就是抹杀了萝莉的三大优点！
孔念之轻咳一声，将冷漠得像洋娃娃一般的晓梦抱到膝上，正色道：“师父，不如您把晓梦交给我吧，我觉得晓梦还是跟着我这样的年轻人比较好，天天待在这山里和你们这群老道士在一起，对她并不合适。”
北冥子意味深长地一笑，目光转向孔念之怀里的晓梦，开口道：“实话说，我起初也有这个打算，晓梦天赋出众，就像你小时候那样，我能教她的都已经教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去领悟了。让你这位师兄来照顾晓梦，带她在世间磨砺一番，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孔念之心中暗叫不好，从北冥子嘴角的微笑和这番话来看，他清楚得很，这分明就是北冥子想偷懒，索性就把晓梦这个烫手山芋扔到了他身边，而他居然还傻乎乎地上赶着接手，完美契合了北冥子的心思。
孔念之瞪着他师父，幽怨地说：“师父，你算计我。”
“你这是质疑为师，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觉得你就是！”
“听说你成立了一个名叫无形帝国的势力？”
北冥子摸了摸胡子，饶有兴致地问道：“这道教天宗还不够你撒欢儿的？翅膀硬了想自立门户了？”
孔念之一听，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这恐怕才是北冥子亲自找上门来的真正目的吧，想知道他是否真要脱离道教。
念头急转，孔念之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忙开口解释：“我创建的无形帝国和咱们道教天宗毫无关系，我还是道教天宗的一员。”
北冥子自然信任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大的弟子，但这件事总归还是要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得知了满意的答复，北冥子爽朗一笑：“好了，别啰嗦了，你有那份心意我就明白了。”
“不过我听说你和绯烟联手干掉了六指黑侠和燕丹？”
孔念之低声回答：“干掉了。”
“那就死了就死了吧。”
就这样完了？
孔念之眨了眨眼，有点懵圈，暂且不说会不会遭受棍棒教育，至少也应该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吧。
然而现在却是什么情况？
北冥子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好像孔念之和绯烟杀死的六指黑侠和燕丹，不过是两条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
看到大家满脸困惑的表情，北冥子放声大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的反应太平淡了？”
“你们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任何一个流派的思想都不能代表正义，包括儒家、道家在内的各家各派，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念和抱负。”
“因此，墨家乃至儒家，都不能说是侠义或是仁爱，最多只能算是伪善！”
“只要你的出手理由站得住脚，那么你可以随意得罪诸子百家，我会在背后为你撑腰。”
“至于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倚老卖老，对付你的妻子东君，最终技不如人反被你们所杀，这是他咎由自取。”
北冥子就这样强行曲解事实经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明显的偏袒自家徒弟。
然而在场的美女们并未察觉这一点，她们的关注点落在北冥子提到的那个“妻子”二字上！
这岂不是意味着绯烟的身份已被北冥子认可了？
一时间，她们纷纷投向绯烟羡慕的目光，同时看向孔念之时眼神里又带有一丝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