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许碰我
屋内的气氛变得静得有些微妙，孔念之轻轻咳嗽一声，开口说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那个无双鬼和焰灵姬是我的手下，他们会由我去处理。”
这晚有些清凉而平静，孔念之静静地躺在屋顶，仰望着那弯弯如钩的残月。此前他已经请紫女帮自己调查关于六指黑侠的消息，若他还在新郑城里，那么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回来。
然而，对于韩非，孔念之感到颇为失望。这是他登上高位的最佳时机，只需先行除掉韩王安，韩国的局面便会立刻变得活跃起来，拥有众多可以运作的空间。可是韩非始终狠不下这个心。
这次抉择，是韩非最后一个登高一呼的机会，但他还是选择了营救太子。这么做不仅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更是放弃了韩国的未来——秦国的大军随时可能兵临城下。
突然间，“唰”的一声，一头银发的卫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孔念之身旁，并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躺下。
“我突破了，原来这就是顶尖高手的境界。”
“啊？突破了？”
“嗯，最近经历几场激战，稍有领悟便突破了。”
孔念之略微感知一番，发现卫庄果真晋升到了顶尖高手初期的层次。由于刚突破不久，他尚无法完美收敛内力，周身环绕着一股异常强烈且骇人的剑气。
卫庄仅仅凭借些许感悟就实现了突破，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卫庄。
望向夜空中那残缺的月亮，卫庄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起来，他饶有兴致地说：“孔兄，我现在开始相信你说的那些了。”
“怎么了？”
“我现在也开始相信古代神话了。”
孔念之一脸困惑：“啥？”
卫庄看到孔念之不解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正如你所说，大禹治水、伏羲创八卦确有其事，那女娲补天和后羿射日想必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兄弟，你是还没睡醒吧？”
孔念之更是一头雾水，女娲补天和后羿射日竟真的存在过？那这个世界未免太过离奇。
卫庄嘴角微微抽动：“孔兄，你是否想过，女娲补的未必是天呢？”
孔念之心想，哎呀我去，这说法有意思！
他立刻坐起身：“继续说下去。”
“或许在远古时期，原始人类居住的山洞崩裂了一个大洞，女娲补上的可能是那个山洞。随着岁月流转，这一事迹代代相传，由于年代久远，最终被神化成了补天的故事。”
“那后羿射日呢？这个传说又该如何解释？”
“后羿射下的可能并非太阳，而是九只食人的巨鸟。同样地，在世世代代的传承中，也被神化为了后羿射日。”
孔念之瞠目结舌，他突然觉得卫庄的解释非常有道理，一切都顺理成章，很可能实际情况就像卫庄推测的那样。
“卫兄。”
“嗯。”
“我觉得你娘的真是个天才。”
夜间的这段小插曲过后，孔念之从紫女那里得到了好消息——紫兰轩的情报网的确很强大，已经找到了六指黑侠。
说起六指黑侠也够倒霉的，他来到韩国新郑的目的本是为了寻找异星之人，结果异星之人尚未找到，自己就已经身受重伤。经过多日的调养，也只是勉强稳定住伤势，要想彻底恢复元气，恐怕还需时日。
如今他一无所获，反倒招惹了许多麻烦。
“唰”的一声，盗跖忽然出现在六指黑侠面前：“怎么样，打探到消息了吗？”
盗跖愁眉苦脸地摇头道：“没有，我把酒楼茶馆全都跑了个遍，一点有关那位巨子提到的年轻人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六指黑侠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窗边，注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感慨道：“可能是我们的方向不对劲儿吧。燕丹去哪儿了？”
盗跖摊开双手：“我不知道，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今天咱们再找最后一天，要是找不到……”六指黑侠眼神一紧，忽然问道：“外面是谁！”
刹那间，“唰”地一下，孔念之和绯烟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房间之中。
六指黑侠的眼睛猛然收缩，惊恐地大叫：“东君！不可能啊，我已经用全力施展了剑气，你怎么还没有死？”
嘴里发出“嗖”的一声，孔念之眨眼间便从原地消失了，迅速向六指黑侠的脸扇过去一巴掌。尽管六指黑侠此刻身受重伤，但他依然是绝顶高手中的中期境界，立刻抬起手抵挡住了孔念之的攻击。
孔念之一击未果，并未动怒，而是冷笑着反驳：“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些，少开口问我怎么还没死，今天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随着一声轰响，六指黑侠挡下的那只右手忽然内力迸发，蓝光环绕其手臂，孔念之整条右臂瞬间胀大几分，爆发出万斤之力。毫无准备的六指黑侠挡不住这一击，被一拳轰塌了二楼地板，跌入一楼客栈之中。
盗跖立刻变了脸色，瞬间消失二楼，出现在一楼。在一楼，传来了燕丹和班大师的声音。
“巨子，你没事吧？”
“师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踏步声响起，孔念之和绯烟悠然走下二楼楼梯，看着紧紧抱作一团的四个人，带着些许调侃的笑容说道：“刚好，人都到齐了。”
绯烟冷笑一声说：“六指黑侠，你是否想过，如果不是当年你打了我，你现在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呢？”
六指黑侠此时旧伤未愈，体内内力反噬令他又呕出几口鲜血。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凄凉地笑了笑：“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但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样做，只要能削弱阴阳家和暴秦的力量，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不错，够硬朗。”孔念之鼓掌称赞道，“可惜你找错了对手也选错了战场，你不该对我绯烟下手的。本来我和你们墨家并无冤仇，但现在，就有仇了。”
“给我死！”
刹那间，孔念之疾冲而来，六指黑侠脸色骤变，立即朝身边的班大师、盗跖和燕丹大声喊道：“我来牵制他们，你们快逃！”
话音刚落，他把腰间的墨眉剑扔给了班大师，接着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一口漆黑瘀血喷出。与此同时，六指黑侠周身气息飙升，黑色气劲激射而出，直接挥拳迎上了孔念之的全力一击。
又是一声轰鸣，一楼酒馆顿时化为废墟，四处都是气劲穿过留下的孔洞。
六指黑侠往后连退几步，重伤的身体竟面颊红润，呼吸平稳，而且刚才正面硬抗孔念之一招竟然安然无恙！
班大师心痛地喊道：“巨子，你何必如此！”
六指黑侠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纵即逝，右手涌出一抹黝黑内力，直扫向班大师一行人，这一击竟激起一阵狂风，将众人冲击出酒楼之外。
“绯烟，你去追燕丹他们，我来对付这个六指黑侠。”
“等等。”绯烟紧紧抓住孔念之的手：“是他伤了我，就让我来报仇吧，你去对付燕丹他们。”
“好的。”
刷——
孔念之身形瞬间拔高，直奔外头飞速而去，六指黑侠见状脸色一变，试图阻拦，却被一股凶猛的气息紧紧锁定了位置，只能满心不甘地看着孔念之消失在视线之外。
此时，六指黑侠猝不及防地一侧身，一只如同三足金乌般的钢铁利爪从他耳边掠过，割断了他一丝银白色的头发，还在他脸上划开一道微小的伤口。
轰！
那钢铁般锋利的爪子砸在地上，立刻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浅坑。
哨——
三足金乌不满地看了六指黑侠一眼，随后返回到绯烟身边蜷伏起来。
“冲穴之法。”绯烟冷漠地看着六指黑侠道：“强行激发心脏的全部潜力，增强供血能力，加快全身血液循环，从而达到平时数倍的战斗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六指黑侠冷冷哼了一声：“若非如此，我这残破之躯又怎能挡得住你们？虽然我现在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对付你，已经绰绰有余了。”
“东君，给我死！”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