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破防
“知道?”
“知道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周墨会跟上来,更没想到他还敢跟自己说话,随即似乎是以为周墨欲要嘲讽自己一般,陈均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目视着对方猩红的双目,隐约间明白,恐怕是小鼎的功效,还未完全消除,眼下的陈均,不过是之前蓦然遭到重创,因为疼痛的缘故,这才保持清醒,若是自己继续诉说下去,难保不会遭到攻击,但回想着一路以来的经历,周墨思虑片刻后,最终还是疑惑道:
“当然是,祭道是从哪来的?”
“祭道?”
“什么祭道?”
“你是说……”
说话间,环顾四周,感受着周遭强烈的灵性波动,陈均脸上的表情骤然色变,怨毒的目光投注到周墨身上。
“这么说,你知道?”
“这么说,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似乎是再度将所有原因,归结到周墨身上似的,陈均周遭的气息重新混乱起来,猩红的双目中,血煞气息弥漫,似乎是再也控制不住理智般,朝着周墨冲来。
“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们这帮杂碎!”
“要不是你们这帮跳梁小丑,望安城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道道怨毒声响,在耳边响起,目视着对方疯狂的表情,周墨也是真的搞不懂了,紧接着,正当他以为是自己搞错了的时候,却见不远处的半空中,一道被浑厚灵性包裹的小小祭坛,缓缓升起。
灵性翻滚间,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矗立在祭坛上面,目视着周遭四头盘旋在半空中,正大开杀戒的四头妖王一眼,随即开口道:
“滚!”
话音刚落,四头刚刚还在大开杀戒的妖王,如同面对什么极恐怖的存在一般,面露不甘的沉寂片刻后,最终还是迅速远离。
只不过,伴随着它们的远离,周遭的妖魔非但没有撤离,反倒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起来,似乎是要抢时间一般,要赶在献祭完成之前,尽可能的破坏望安城的底蕴。
“只能对高等级的妖物,起效果吗?”
目视着四头妖王,急匆匆的远离,虽说有些搞不明白原因,但也知道,若是它们未能及时远离,必定会有什么极恐怖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当秦竹音开口的时候,周遭的灵性瞬间沸腾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一般。
紧接着,正当周墨疑惑,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会让四头妖王如此恐怖的时候,却见城墙周遭,妖王离开的方向上,数道狂暴的气息喷涌而出,向着刚刚因为犹豫,还停留在城墙范围内的妖王冲去。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伴随着一道狂放的嘶吼声响起,接连不断的碰撞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一道道身着龙纹袍的千钧,悍不畏死的朝着半空中的妖王冲去,周身狂暴的气血,似乎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一般,更加狂放的同时,接连不断的撞在妖王身上。
一团团血花爆开,数名血气圆满的千钧,似乎仅仅只是起到了一丝迟滞作用,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地下深处,浑厚灵性的主人,仿佛是完全苏醒一般,数条泥石组成的大手,冲天而起,向着还未撤出城池的妖王抓去。
接连两道爆鸣声响起,一牛,一虎,一鹰,一蛇的四大妖王,转瞬间只剩鹰蛇存在,至于其他两头,则是完全消失在泥石当中。
“这就是?”
“地灵吗……”
隐约间,明白所谓的天地之灵庇护,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周墨,只见剩下的两头妖王,再也不敢乱飞,而是紧紧的贴在地上,似乎这样,就能避免地灵的攻击一般,紧接着,正当周墨以为,剩下的两头妖王,会顺利逃生的时候,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极速奔来。
“狗杂碎,不是要找爷爷吗!”
“爷爷来了!”
一边吐血,一边向着蛇王冲去,但在即将靠近蛇王的时候,却又立刻顿住,只见段缺表情阴晴不定的回望身后方向,似乎是在等待援军一般。
一道道烟尘在段缺身后浮现,无数身着黑红长袍的身影,潮水般不断涌来。
目视着援军的到来,段缺仿佛是有了底气一般,再度疯狂咆哮着,向着蛇王冲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此刻的周墨,目视着不远处,打着镇山城旗号的诸多黑衣,再看身侧,注视着祭坛方向,一脸破防表情的陈均,早就心知,这是一个圈套的同时,却也不免对陈均,产生一丝同情想法。
毕竟,任谁遭遇这种大难,若是跟自己无关也就罢了。
但偏偏……
再度看向陈均,目视对方死气沉沉的样子,周墨长叹一声,刚要准备离开,却见陈均转过身来,面向自己道: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你在路上就知道了对不对?”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
一道道怨毒的声响,在耳边响起,随即就见陈均,仿佛是完全破防一般,一股走火入魔的气息,在身周传荡。
“我带来的?”
“我带来的……”
“居然是我,带来的!”
……
一边说着,一边向自己走来,脸上的表情,愈发扭曲。
目视着对方眼中,猩红的血气,心知是小鼎的血煞之气,再度占据上风的周墨,隐约间,有种不祥预感,紧接着,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陈均疯狂咆哮着,向自己冲来。
“你疯了,又不是我骗的你!”
说话间,两人再度碰撞在一起,与之伴随的,还有陈均疯狂的咆哮声响。
“你们是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贱人,贱人,无耻的贱人!”
“还有你,你也是贱人,无耻的贱人,你怎么敢的!”
“你怎么,还敢上来!”
说话间,雪亮的刀光闪过,周墨再度跌入地窟的同时,目视着不远处祭坛的方向,恍惚间,有种被算计的想法。
漆黑的地窟中,早就空无一人,只有刚刚被周墨遗留下来的小鼎,似乎是缓过气来一般,再度喷涌出浓浓的血煞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