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瑞雪兆丰年?
“知道?”
她没有讲过,这位陆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陆某还知,你学术不好,却喜舞枪弄棒,时常在书院以切磋为名,殴打其他学子!”
陆玄一语道破,秋瑶儿红脸的同时,心中震惊无比,宁锋亦是如此。
这件事只有书院知道,就是连老师他都不曾告知,陆先生怎会如此清楚?
“陆某说的对否?”陆玄笑着给二人倒茶,自顾自端起抿了口。
秋瑶儿一时语塞,她想说不是,但陆玄说的是事实,那些学子尤其讨厌,她就打对方一顿。
她又想问陆玄是如何知晓的,但不敢去开口询问。
“你什么时候走?”陆玄再未理她,转头询问宁锋。
“学生准备过完年!”陆玄轻言:“待走时,知会陆某一声,陆某有一事托付与你!”
“子固记下了!”
点点头,陆玄看向满天大雪,轻声嘀咕:“这雪啊……”
“这雪不好吗,先生?”秋瑶儿眨巴着眼睛,“书院的先生都讲,这是瑞雪兆丰年!”
“瑞雪兆丰年……”陆玄点着头,却又摇头:“瑞雪兆丰年啊……”
二人稀里糊涂的来,稀里糊涂的走,对于陆玄的话,听了个一知半解。
三日庙会结束,小宁远还是去了私塾,又由江先生和宁锋带着,来了陆玄处。
对于二人的请求,陆玄并未拒绝,束脩他并未收,宁海家中贫苦,收不得,再者他也不缺吃喝!
有了宁远的陪伴,刘子协也总归是有了伴,二人皆聪慧过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待江先生见着刘子协,都喜爱的不得了,要让刘子协去私塾,刘子协因此便也多了一份课业!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到了大年三十,风雪也愈发大的吓人!
刘子协和宁远今日休息,二人早早便出去玩了,院中独留陆玄一人。
他还是老三套,门廊坐,喝茶,看书,院中的风雪扫不及,刚扫完又是厚厚一层。
“两位既然来了,便进来吧!”陆玄盯着书,抿着茶,却莫名开口。
下一秒,但见大门外走进来两道身影,一年轻人,一发丝虚白的老者!
“老夫兆丰年,见过先生!”
“顾生见过陆先生!”
二人一袭白衣,气质超然,瞧着仙气飘飘,好似天上下来的神仙。
这两位正是山上来的,也是陆玄一直在等的人,亦是为刘子协而来!
“瑞雪兆丰年……”陆玄温声点头:“老先生来了些许日子了,可摸清了陆某的底细?”
不错,这两位来的时间,正是宁锋和秋瑶儿拜访之日,他们一到平安县,陆玄就察觉到了!
所以陆玄才会说,瑞雪兆丰年,一是指天气,二则是指这位老者。
陆玄以为对方会很快来找他,谁知这两位太过于谨慎,硬是在城里溜达多日,一直打听他。
而今大年三十,他们终是按耐不住,等不及了!
听到陆玄开门见山的话,老者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强挤出一抹笑意拱手道:“先生说笑了!”
“坐!”拱手相迎,兆丰年谢过便朝着门廊下来,然那年轻人端的气盛。
“先生,恕顾生直言,那孩子让顾生带走吧!”他直接开门见山,却引来了兆丰年的呵斥。
他们二人在平安县待了将近半月,都没摸清眼前这位的底细,如今上门,断不可起冲突!
“顾生,莫要……”放肆两个字尚未说出,便见陆玄抬起手打断他,盯着顾生温声道:
“陆某若是不让你带走呢?”
顾生脸色一沉,“那孩子是个麻烦,阴司将他交给先生,先生难道不怕?”
瞧见陆玄盯着他不语,顾生冷哼一声:“今日顾生好言相向,先生莫要以为山上好说话!”
“顾生!”兆丰年大喝一声,想要让他不要再讲这些,然不等他开口致歉,但见陆玄突然出手!
他尚端着茶杯,大袖朝着顾生轻轻一挥,顷刻间,顾生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袭来!
身体瞬息间便朝着后方倒飞出去,死亡的威胁让他方寸大乱。
狠狠砸落在地,瞧着已然半死不活,身下满是鲜血,无了一点仙气飘飘的模样!
“先生……”兆丰年大惊失色,只觉头皮发麻,踢到铁板了,这陆先生是一位真仙!
“小儿无知,还请先生放他一马!”兆丰年调动法诀,一边警觉,一边哀求!
陆玄放下茶杯,随后缓缓起身,瞬息间狂风大作,乌云压顶遮住小院。
每走一步,天上飘然而来的雪花便慢一分,所过之处,无有脚印,尘埃不沾身。
兆丰年心中既是惊怕,又是震惊,要早知道如此,他断然不能来。
便是来,他必然不会带着顾生来!
“想陆某一路北上,来至这平安县,时至今日,尚不曾有人对陆某这般讲话!”
“顾生,你是头一个!”陆玄再次挥袖,顾生连带着鲜血都被他扔出小院!
兆丰年自是不敢再留了,也不敢再谈刘子协的事,当即苦笑着拱手:
“顾生不知礼数,老朽给先生赔罪!”罢了,这又道:“待来日,老朽必将亲自登门谢罪!”
作揖谢礼后,他以极快的脚步朝着院外走去,但听陆玄在背后轻语:
“老先生,陆某不日将出去走走,京城中那位,老先生若是认识,让他早早归山!”
“陆某见不得苦难,倘若稀里糊涂走到京城,稀里糊涂见到那位……”
“老朽知晓!”陆玄虽未说完,但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
然于城隍庙的阁楼上,城隍和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院。
但见一道人影在墙头飞了出来,城隍一拍大腿,“扔出来了,被扔出来了,哈哈哈……”
“哪呢,哪呢?”老土地当即眯着眼瞧,这看了几息才瞧见,一看顾生的惨样,土地爷啧啧称奇。
“陆先生为人温和,心性淡然,极少生气,可这一生气,当真可怕!”
“可不是……”城隍咧着嘴笑,“陆先生还是留手的,不然这家伙早就完了!”
“得罪了陆先生,有你好果子吃!”城隍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山上的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便是把陆玄当作阴司的一般对待。
当作一般修道的对待,一旦这样想,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兆丰年出了大门,则搀扶着顾生快速远离平安县,然在拐角处,便听一道笑言响起:
“吆,这不是您二位嘛,真是巧啊!”一瞧是城隍爷,兆丰年苦笑连连,怎么可能是巧合,明显是来看笑话的。
“唉呀,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二位怎么这么拉了?”
“城隍爷保重!”兆丰年根本不答言,扶着顾生极速远去,独留下城隍爷在背后笑的前仰后合!
“该,真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