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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宫碎火 二者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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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先生……”

    两声唤使得陆玄回神,在宁德眼中,时间只过去短短一息,陆玄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可他们不知,刚才一瞬在陆玄眼中却是千年之久,他就差那么一点,便被恐怖的紫焰烧的魂飞魄散。

    “不碍事!”摆摆手,看向趴在泥水中魂不守舍的宁德,在袖中掏出引魂符递给宁海。

    “先在院墙四方各焚香一柱,再顶白幡站在门外唤他的名字,唤够四十九声。”

    “将此符化之,与水相融,给他喝下之后便会平安无事!”

    宁海仔细听着,确保自己不漏掉任何一个字,等到陆玄说完,立马去准备所需。

    赵氏想着招待陆玄,至少要让他吃一口饭,毕竟帮了自己家大忙,陆玄却表示不用。

    独留小宁远捏着衣角,准备当一次小东家,陆玄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打发掉。

    一听陆玄让他去读书写字,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耳朵走了。

    温笑着摇摇头,陆玄也不再多留,径直回了家。

    等到家时,大雨尚不曾停,打开门户,凉风顿时席卷屋中,清爽不已。

    陆玄着急回来,自然是为了今日得到的机缘,先前一幕幕,在现在看来好似做梦。

    可陆玄清楚,那不是做梦,他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差点魂飞魄散,连阎王爷都见不到了。

    缓缓伸出食指,指尖顿时显现一抹虚影,小巧玲珑的烛台在指尖不断旋转,散发着一股青竹檀香。

    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变得非常好,连头发丝粗细的火焰都能看到,陆玄深知,眼睛的变化和这次的机缘分不开关系。

    可别小看这一缕发丝般的火焰,就是这玩意,差点害的他一命呼呜。

    对于这东西的来由,陆玄一知半解,目不转睛的跳动的火苗,不知不觉渐渐入神!

    之前所遭遇的视角再次出现,那股平和的心境也再次将他包围。

    “哗啦……”

    一幅卷轴缓缓展开,山川耸立直插云霄,江河奔腾滚滚入海,青山上松竹挺拔,溪水中鱼虾戏鸭。

    枫叶残落随微风而舞,鸟雀鸣鸣携野果戏耍,似天上云宫,人间仙境,各有不同,却各有千秋!

    平安县尚在其中,却与之前不同,画卷上的平安县更显得飘渺一些。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道绿色火焰,在画卷上浮浮沉沉,火苗跳动间,一道人影在其中闪烁。

    并非旁人,正是小宁远!

    “宁远?”诧异间陆玄朝着绿焰抓去,因为有烛台的缘故,陆玄这次并不慌乱。

    事实如他所料,绿焰携带热浪朝他背后而去,转头一瞧,烛台果然在身后。

    可当紫焰和绿焰相互融合时,烛台颤栗不止,在陆玄始料不及的目光下,烛台破碎一地。

    与此同时,他脚上的木环瞬间脱落,在画卷前化作一幅巨大的太极图,太极图不断衍化。

    飘渺而深邃的气息四处飘散,化作一缕缕流光,穿透陆玄的身体。

    烛油溅落于太极图,太极图的一小块被瞬间点燃,两道火苗也慢慢融合,最后化作青色火焰。

    火焰中宁远的虚影也更加凝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烛台与木环是在宁远家中出现,弄不好就是宁德在大墓中带出的。

    而一道火焰便代表一个人,之前的紫焰,定是烛台之主,此人必定不俗,才差点把自个烧死。

    而这第二道火焰便是宁远,只是普通孩子,所以是绿色。

    烛台之所以破碎,许是两道火焰在烛台中相互争斗,让本就有裂纹的烛台破碎。

    烛台之主早已亡故,紫焰虽强,却因三番五次消耗力量,导致它败下阵来。

    阴差阳错之下,竟让宁远得了份机缘。

    火焰落于阴阳图,而阴阳图不断衍化便是八宫。

    火焰落脚之处正是离位,离为火,火落于这处无可厚非。

    “如此说来,其余七宫各不相同,非焰而不能盖全部,若是巽宫,岂不是要寻着风?”

    陆玄暗自思索,若真要寻着八宫,填满这张阴阳图,还真是一件不易之事。

    待到收回心神,画卷与阴阳图尽数不见,心中有感,陆玄在面前缓缓一抹。

    果不其然,阴阳图再次浮现,而画卷也在阴阳图上,缓缓摊开。

    “如此说来,这缘可深啊!”望着属于宁远的青焰,陆玄嘴角微牵。

    ……

    宁海夫妻可以说焦头烂额,今儿个刚治好他兄弟,还没歇口气,小宁远又发了高烧。

    夫妻俩前后院不断跑,又请来风先生,又是把脉,又是抓药熬药的,足足折腾半晚上,宁远才缓缓退烧。

    天都快亮了,夫妻二人才有时间坐着歇一会,与二人同坐的是位老者。

    发丝虚白,胡须修长,慈眉善目,一身的草药味搁三里地都能闻到。

    此老者便是风先生!

    煮着茶谈论起宁德,宁海无奈叹息,将陆玄前来救治之事,一一道之,引得风先生连连侧目。

    “有这般奇异?”风先生摸着胡须,一手端着茶吸溜,宁海连连点头:“陆先生不仅奇,更是手脚麻利!”

    “哦,怎么个麻利法?”对于陆玄,风先生自然晓得,他开着医馆,来往抓药看病的不少。

    从这些人口中,也知道平安县来了位高人,住进凶宅搞那般大的动静,自个还一点事都没。

    如今瞧宁海夫妻对其尊敬有加,他自然想听听,这位坊间传闻的陆先生,有何奇异之处。

    宁海也不藏掖,直接将陆玄一油伞将宁德打趴下的事说个明白。

    “并非我说虚话,便是我,在陆先生手下都过不了三招!”

    听闻此话,风先生扶须大笑:“三四百斤的野猪都能治住,治不住一个人?”

    “治不住,治不住!”宁海连连摇头,他就是有那心思,也没那胆量!

    “如此说来,倒真是手脚麻利!”喝了口茶,这才道:“为何坊间邻舍听不得此事?”

    “嗐,哪有时间给他们讲!”宁海一脸郁闷,中午刚治好宁德,下午宁远又病了,根本没时间。

    “再说了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小兔崽子在私塾读书,若让江先生知我说这……”

    “原来是这样,你怕他倒时又喝你?”

    “可不是怎得……”

    风先生嘴角含笑,摸着胡须一声不吭,也不知在想什么。

    二人所谈陆玄自然听不到,余月洒落在窗前,使得炕上人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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