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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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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似乎还有些怕人,放它到地上,它便有些发抖。

    杳杳可怜这小东西,“算了吧,我看它很怕的样子。”

    怀柔侯便叫陶庚拿个笼子来。

    “先将小猫养在笼子里,容我回去打听看看,也不知是谁家这么不小心,将它带出来搞丢了。”

    杳杳点头说好。

    他看她兴致盎然地一直盯着那小猫看,起先还随着她一直将目光放到小东西身上,后突然转头问她问了一声,“你喜欢猫吗?”

    杳杳腼腆地笑,“喜欢的。”

    “不过更喜欢小狗,我曾养过一只,”她伸出手比了比,“是哥哥送我的一只小狗,像哥哥手那么大。可是我那时候不会养,给它喂得东西有点多。小狗又是个吃起来东西来没节制的,吃太多了,生了场病没养好就死了。”

    她有些沮丧,“小时候养什么东西都养不活。花啊草啊,猫啊狗啊的,总是伤心,总是哭。”

    他似乎能想到她哭鼻子的场景,粉粉小小一团……

    “这不是什么大事,叔叔侍弄花草,养猫养狗皆是拿手绝活,你来问我,或者你拿出些诚意,我来替你养。”

    她不禁莞尔,“我叫叔叔来养,那还是我能养的么?”

    怀柔侯伸手去揉那小猫,它现在倒是个懂事儿的,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把软乎乎的小肚皮露了出来。

    “这小东西,想同咱们亲近呢。”

    他伸手指给杳杳看,“小猫露肚皮就是信任你的意思。”

    怀柔侯指头伸地有点近,杳杳正凑过去要看,小猫的爪子突然扬起来张牙舞爪亮出了指甲尖,杳杳眼疾手快将怀柔侯的手拍到一旁。

    自己却被它狠狠挠在了手臂上。虽隔着衣服,手上还是挠出了细细一道血口子。

    他自己皮糙肉厚,让那小猫抓一爪子倒是无甚大碍,可姑娘家这细嫩的皮肉,立时便有血红的血珠渗出来。

    杳杳自己也被这小小变故吓到,此刻手臂不觉得多疼,只是有些懵,整个人愕

    在原地。

    却看起来脆弱又美好,叫他眼底露出心疼的神色。

    怀柔侯接过弥瑕递过来的雪白帕子,轻轻挨在她伤口处,沾去了渗出的血迹,口中却忍不住说出了责备的话语,“你突然把手伸过来做什么,那猫又伤不到我。”

    姑娘只管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怯怯的神色,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杳杳的心思简单,她只要身边这人不要受到任何一点儿的伤害,“叔叔没事便好了。”

    这确实是是杳杳心中所想,她心中并无杂念。

    因她能为怀柔侯做得事情不多,“也不疼的。”

    可是他的眼神却紧紧锁定着她,像无边草原上奔跑的豹,或是天际俯冲下来的隼。他有强大的让人不得不敏感的气势,这气势此刻正笼罩着她,将她拖到他的世界。

    他不出声,周围自然不敢有任何一个人出言打扰。

    杳杳只觉得,怀柔侯的目光似乎能灼伤她。

    此刻风停,林静,山深,云远,仿佛只能听到两个年轻人彼此呼吸的声音。

    原来血液逆流而上的感觉不只会出现在战场之上,若你面前站着个你想要探究,想要了解的姑娘,这股冲动也会蓬勃生长。

    她轻声唤他,“叔叔?”

    “我在。”

    他喉头滚动,盯着她的眼神却不肯轻易放松。

    杳杳有些紧张,“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

    在他心里,她怎么会有错。

    她默默“哦”了一声。

    悄悄垂下了头不敢再同他对视,那目光太火热,却又有别样的吸引力,杳杳简直有些怕他。

    ……

    夜里回到府上,杳杳想起前几日哥哥问起自己的事情,他在长守时的旧友陆昶晟,似乎对自己有意,还存着这个心等了些年。

    陆家哥哥的样子,她隐约倒还记得。是个极爱开玩笑的人,她偶尔听哥哥说起他的事情,总是被逗得前仰后合。她倒对他有些好感,同他相处令人愉悦,只是从前她只当他是哥哥的好友。

    若是谈起婚事……

    她自知身体不是个好的,还需吃着那烦人的药,若是这么吊着能好好过日子便罢了,万一有事,恐怕拖累了陆家哥哥。

    她想来想去,此事还是要早早同陆昶晟说清楚,他是陆家独子,还是不要冒他这个险,对自己的这份心思还是放下的好。

    依匪年的意思,是想趁着回乡拜祭的空儿,同陆家哥哥见一面。

    好在父母所葬之处在北,并非此次水患之处,陆昶晟便邀匪年和杳杳在自家歇脚,隔日再返回郦下。

    杳杳收拾些简单的行礼,又额外装了些果子路上充饥。两地相去不远,轻装上阵最合适不过。

    既然要走,必然是要同老夫人和怀柔侯打过招呼。

    杳杳去给老夫人请安,才出了院门,便碰上似乎早等在门口的怀柔侯。

    她有些惊奇,“叔叔怎么这里?”

    “从你哥哥那里听了些话,”他还未理清心中思绪,姑娘却要出门择日才能回来,“你们今日要去长守?”

    她脸上还是往日那恬淡的笑容,眼底亦是一片澄澈,“确是如此,我和哥哥已好些日子不曾回长守了,正好这次回来去祭拜父母。”

    心里泛起一片涟漪的,似乎只有自己,“可长守大水未退……”

    她只复述着哥哥的话,“哥哥好友来信,说北面无碍,我们去了还可宿在他家中。”

    “你哥哥的好友?”

    “是,从前他们同在一家书院念书,是哥哥至交。”

    还是年轻男子。

    杳杳这样出色的样貌,行车在外面他已有三分担心,若是还要宿在年轻男子家中,岂不是要他夜夜难眠。

    “我送你兄妹前去。”

    怀柔侯思前想后,总之也要到长守瞧瞧良功,倒不如这时候一道去。

    他拿出无可拒绝的理由,“长守那边缺人手,我带着几个得力先送你们去祭祖,然后到良功那里给你们安排住处。”

    杳杳摇头说不,“不要麻烦到四舅舅。”

    她可不想沾他的光,他那里正忙着,若是此时去给他添乱,四舅舅便更要怪自己跟哥哥不懂事了。

    杳杳最后妥协,“咱们一道去,后面再分道吧。”

    都是去长守的大道,没有让怀柔侯别走的道理,可若是要同去见四舅舅,那是万万不可得。

    怀柔侯暂且说好,此刻实在想不出其它理由拦她。

    匪年没想到怀柔侯竟安排了这么大阵仗,前后足有五六十人的队伍。还是杳杳同他说这些人马是要向长守灾区去的,他才放下心来。

    怀柔侯骑马就走在杳杳马车外面,距离不远也不近,叫她只要探窗出去就能瞧见他的身影。

    杳杳心里想着今日见到陆家哥哥陆昶晟时要说的话,她从未想过,有个人这样把她放在心上,她看了哥哥手里那封信,陆昶晟言辞恳切,这更叫她心中难安,这份情她难偿还,仿佛亏欠了陆家一般。

    昨日她也跟匪年说起过自己的心思,哥哥自然是一切以她想法为准,若她真的不愿嫁人,跟着匪年做个老姑娘他也是乐意的。

    她被匪年的想法逗乐了,她这辈子这样已经很好了,嫁不嫁人又有什么所谓。

    ……

    陆昶晟却早早等在路中途。

    见车队浩浩荡荡,心里还有些忐忑,直到姚匪年从马车上下来才算放下心来。

    “陆兄——”

    匪年冲他抱拳行礼,“说好今夜向你家投宿,你怎的在此处等着。”

    陆昶晟在长守塘县做县令,他对做官没什么野心,一边在府衙上值,一边在潜河边费心养着一群大鹅。书上说观鹅练字,可惜潜河发大水,连衙门都淹了,大鹅整天悠哉悠哉在衙门里凫水,字也没练成,他一气把鹅都宰了给灾民改善伙食去了。

    “左右无事,不如前来引路。不想姚兄看着已然发迹,车马竟前呼后拥的,叫我在道旁吃了一嘴的土。”

    姚匪年听他说话便想大笑,这人说话向来没那些弯弯绕,想到什么便直说了。

    “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匪年将怀柔侯指给他看,“这位是我姚家的一位表叔,五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圣上亲封得怀柔侯。”

    陆昶晟对怀柔侯略有耳闻,不曾想是好友的亲戚。

    他作为晚辈自然要上前拜会。

    杳杳听他声音也探身出来问候,“陆家哥哥。”

    怀柔侯在车旁皱眉听她二人交谈,尤其对“陆家哥哥”这几个字不满。

    这样的亲昵,听起来着实叫他觉得刺耳。

    陆昶晟见她果然还如脑海中那般出众,只是张开了些,多了几分女子的清丽,不那么孩子气,仍旧见之忘俗。

    “杳杳——”

    她点头,“是我呀。”

    他向她行礼,“我记得妹妹。”

    这么一来一去,怀柔侯也觉得碍眼。这个姓陆的,看到杳杳便一副惊喜非常的模样,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姓陆的在想什么。

    匪年打得什么算盘,他渐渐咂摸出点儿味道来。

    怀柔侯开始庆幸自己一道同行。若是一个不留神,杳杳年幼,他哥哥识人不清给她相错了人,岂不是要害了姑娘一辈子。

    这个陆昶晟,左右看着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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