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太原王氏
我看着已经停止抽搐的猛虎。
“行啊，典韦。这玩意，你赤手空拳就给打死了？”
我伸出拇指。
“厉害。”
听到低沉的虎吼时，虽不至于直接吓尿，可内心还是慌乱不安，虽然这东西还有一个可爱的名字，俗称东北金渐层，可我当时的心跳瞬间过百，直到现在还未平复。主要是谁也没见过这玩意贴脸不是。
典韦将死去的老虎扛在肩上，另一只手牵着追风。追风死活不动，气的典韦硬拖着追风回到陈留的小院。
小院内，王允正在喝茶。瞧见典韦扛着老虎走进院子，王允一口茶水直接喷在地上。
王允声音颤抖。
“皓儿呢！”
我在典韦身后也进了院子。
“父亲。”
王允顿时大怒“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去了！”
我赶紧抱拳作揖“回父亲，过几日返回并州，我大汉讲究孝道，孩儿便带着典韦进山，给典韦的母亲添点新土。”
王允瞥了一眼典韦。“那这大虫，又是如何？”
我赶忙回答王允。“下山途中，这畜生挡路，被典韦打死的。这皮骨也是能换些钱财，丢了怪可惜，便让典韦扛了回来。”
“哼！总是偷偷出门，你是怎么读的圣贤书！”
“孩儿知错了。”
“罚你抄写三遍诗经！”
“是。”
王允转身指着大虫对典韦说道：“把这畜生好生处理一下，皮子要留好。”
“是。”
王允甩了甩袖子，回到书房。
我也来到典韦身边。“典韦，这虎骨也要留好，听说是大补之物。”
“好嘞少主。”
公元185年四月，天气开始回暖，各地的黄巾已被清理。只有少数人逃进山中，王允决定启程返回并州。
如今王允身边的护卫，只有七人。加上典韦与我，北上的队伍总共也就十人。原本王允等人可以骑马，可惜我年龄太小，又舍不得追风。再加上典韦骑术不行，所以回家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别问我为何舍不得追风，因为我把追风当作备用粮，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当时把追风买回来的时候，我早就惦记这一口了，毕竟这个时代的好吃的东西太少。
走了三天，我们才算进入并州，到了上党郡。
夜幕降临，月光洒落在蜿蜒的山路上，我们一行人缓缓北上太原。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打破了夜的宁静。突然，一阵急促的蹄声自山林中响起，一群山贼从四面八方涌出，手中刀剑闪着寒光。
王允面色凝重，却无惧色。他深知若是想要离开，山贼根本就追不上。只因为我在队中，王允只能停下与山贼交涉。
“各位好汉，在下并州太原人士，今日带幼子回家中祭祖，身上还有些钱财都给各位好汉，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莫要伤了我等性命。”
“老大，一共九个人，八匹马一头驴，还有一个小孩。”
靠，这是没算我的人头，没把我当人看啊。
“哎呦，还有人敢跟咱们沙雕寨讲条件！兄弟们，砍了他们，马匹钱财都归咱们。”
沙雕寨，好名字。还是古人有文化。
山贼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五十人。
领头的一声令下都冲了过来。
王允回头大喊“典韦！保护好皓儿，其余人随我杀贼，咱们冲出去！杀！”
王允也不是单纯的文人，善骑射，也舞的一手好剑。
原本骑兵对上这些山匪占据了优势，可惜王允只有几人，而且距离太短，马根本跑不起来，刚冲进去便被围了起来。
“兄弟们，这一看就是当官的，放他离去，咱们没好日子过。给我杀！”
王允本打算带着护卫冲杀起来，没想到山匪如此多人。一时间竟与我拉开一段距离，被山贼缠住。
“皓儿快跑！”
我看着包围过来的山匪，对身边的典韦说道：“典韦，就看你的了。”
典韦咧开嘴，露出牙齿。
“瞧好吧，少主。”
典韦瞪大双眼，如猛虎下山，他手持双戟，身形如风，瞬间便冲入敌群。只见他左冲右突，每一次戟出，都伴随着山匪的惨叫和倒地。月光下，典韦的身影仿佛战神降世，让人胆寒。
山贼们被典韦的气势所震慑，原本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无踪。王允等人看在眼里，心中惊叹不已。
典韦以我为半径，十步之内没有一个活人。王允等一众护卫也士气大振，瞬间杀入贼群。
山贼头子也没想到典韦如此勇猛，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王允见状骑马上前，一剑结束了山贼头子的性命。
“匪首已死，还不赶快投降！”
一众山贼早已被典韦震慑住，如今他们的老大死了，一个个都丢下兵器跪在地上，连逃跑都不敢。
难怪叫沙雕寨，是真沙雕。战斗一刻钟便结束了，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三十几具尸体，典韦一个人便杀了二十多人。
也不怨这些山贼胆怯，只是典韦给人的冲击太大了，一戟下去，给人都打飞出去，在空中就被撕裂成两截。
王允骑马过来，扫了一眼典韦。
“为父问你，你觉得这些山贼该怎么处理？”
“父亲，孩儿认为应该就地正法！”
“为何？”
“这群山贼为祸一方，父亲答应交出钱财，这群山匪还想谋取我们性命，定然是极其凶狠，若是放了，日后还会作乱。”
王允露出慈父的笑容。
“看来皇甫嵩没少教你，面对这种想取他人性命的山匪，一定不能手下留情。”
王允回头。
“杀！”
十几个人，到死都没有一个人敢起身反抗。
王允随手叫来一个护卫。
“你去附近县城，去说明一下情况。”
说完王允便安排继续赶路，只留下一地死尸。
“行啊典韦，练过啊。”
原本我以为典韦就是纯靠蛮力，今日见到典韦挥舞双戟御敌，发现典韦动作颇有章法。
“之前在村里跟师傅学过一些拳脚，后来师傅死了。”
“等过些年，你也教教我。”
“中！”
三天后，王允带领我们回到祁县。
太原祁县王府大门，王盖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
王盖，我的大兄。
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因为是嫡出长子，逃离洛阳时王盖便回到祁县，而我作为嫡次子，则是跟在王允身边。
如今王允返回族中，王府便由王允执掌。
休息了几日后，王允领着王盖与我一起去了王夫人的坟前。
因朝中混乱，又爆发黄巾战乱，王允许久未回祁县，王允这次主要是带着我来祭拜亡母。
碑上写着。太原祁县王允之妻王氏，葬于光和两年四月十五，下面是王盖与我的名字。
“夫人啊，皓儿天资聪颖，你给我生了个好孩子………。”
“今天我带着孩子来看你了，你泉下有之，要保佑咱们儿子。”
我与王盖也跪在坟前，痛哭流涕。
“娘！”
见此场景，我心中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前一世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还总让我为难，可她生我养我，让我无以为报。
也不记得有过多少次的冲突争吵，只是这一次，是孩儿错了，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是孩儿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