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雁门关2
吕布率领铁骑入关,丁原站在城楼上,望着那一队队风尘仆仆却依旧气势如虹的将士,心中豪情万丈。他下令打开城门,犒赏三军。
城门缓缓开启,丁原率领一众武官员迎了出来。吕布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吕布,幸不辱命,凯旋归来!”丁原哈哈大笑,亲手扶起吕布:“奉先辛苦了,此次战功赫赫,当重重有赏!”
随后,丁原下令摆下庆功宴,宴会上酒肉飘香,鼓乐齐鸣。将士们围坐一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吕布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光辉,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丁原举杯高呼:“今日痛饮庆功酒,明日再战定乾坤!”众将士齐声响应,场面壮观。
酒宴之上,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丁原引着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向我与高顺走来。那男子身披玄色战甲,头戴金冠,剑眉星目,气势如虹,正是吕布吕奉先。我忙不迭地站起身,双手合十,深深作揖,口中恭敬道:“久仰吕将军威名,今日得见真容,实乃三生有幸。将军英勇无敌,威震四方,我等钦佩不已。”
吕布闻言,哈哈一笑,声如洪钟,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兄弟过誉了,我吕布虽有些武艺,但天下英雄辈出,岂敢自称无敌。你与高将军能得丁州牧器重,必有过人之处,日后还望多多交流。”
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才散,高顺也随我进到营帐。
“少主!今日一战匈奴骑兵已无再战之力,接下来该如何?”
我示意高顺坐下。
“匈奴骑兵正退往北方,想必丁原明日便会离开。如今并州的局势也大致稳定,今后咱们可要好好训练士卒!”
高顺叹息道:“我也没想到,只是在城门的一场交战,让咱们一下损失了三千多人!”
我有些忧郁的说道:“此事怨我!我也没想到匈奴会让汉民在前攻城!其中大多数还是妇孺,我不忍下令屠杀。开门才导致了咱们将士的牺牲!”
“少主此举乃是仁义之举,我边关将士本就是守土护民之军,若是对百姓举起刀兵,那我们也违背了当初成军所立的誓言。”
我点了点头。“高顺,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随我去军中取些粮草。”
“少主早些休息。”高顺躬身行礼,离开了我的营帐。
我躺在床上,连续三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我也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次日清晨,丁原已经开始组织兵马追击匈奴。吕布作为先锋,已经率领骑兵出城。
吕布离开以后,我与高顺也骑马来到丁原近前。
“州牧可是要追击匈奴?”
丁原骑在马上,看着眼前正在整军的众人点头说道:“如今南匈奴只剩残部,我受天子之命平叛并州,如今匈奴骑兵大败,我应乘胜追击。雁门有高太守在此地驻守,又有你在此地帮衬,我也放心许多。”
“州牧说笑了。”
“我与你父亲年纪相差无几,在太原募兵又有你父亲支持,与你老师皇甫嵩也是相交甚欢,私下里你称我一声伯父便是。”
“那侄儿便斗胆唤您一声伯父了。”
丁原爽朗大笑,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拍了拍我的肩膀,“侄儿果然少年英豪,不似我家中犬子,只知嬉戏玩乐,不求上进。”
“伯父,如今雁门郡粮草不足,你看能匀出多少粮食?”
丁原大笑。“你叫我一声伯父,侄儿放心便是!南匈奴经此一战已经不成气候,想必没几日便会投降,我军中足足有数百万石的辎重粮草,这些粮草如今也只会减缓我行军速度,如今胜利在即,这些也用不太上了,这些粮草辎重你们留下一些,剩下的你们负责将这些粮草辎重押送到五原郡。”
“那就多谢伯父了!”
午时,阳光洒落在大地,映照着关外的战场。丁原率领着精锐的士兵,铠甲铿锵,旗帜飘扬,缓缓出关。我与高顺并肩骑马相送,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渐远。
我们停在了昨日的主战场,眼前是一片狼藉。曾经的血战之地,如今已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在轻轻吹拂,还有打扫战场的士卒带着一丝丝血腥的气息在来回搬运。战场上,昨日还流淌的鲜血如今已经干涸,凝固成一道道暗红的痕迹,像是大地上的伤痕,默默地诉说着昨日的惨烈。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我环顾四周,只见断箭残枪散落一地,偶尔还能看见一些破碎的铠甲和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这些遗物,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我与高顺二人就在此地游荡,附近都是被清理出来的破损辎重。再往前走眼前的景象更加惨烈。
“看来昨日的战况比我们想的还要惨烈啊!”
战场之中还游荡着数百匹战马,口中咀嚼着带血的草料,地上都是死去多时的战士,在这里你能听见哀嚎。打扫战场的士卒开始对着匈奴人的尸体补刀,然后扒下身上衣物与装备,然后抬到一处堆积起来。
我与高顺踏着满地的鲜血与碎肉,小心翼翼地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焦土的气息,令人作呕。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战场之上,却难以驱散那股沉重的死亡气息。
我们走过一片被马蹄践踏得不成样子的草地,只见那里散落着断裂的兵器、破损的盾牌,还有被马蹄踢碎的铠甲碎片。每一片碎片都似乎在诉说着昨日的惨烈战斗。
突然,一阵风吹来,带来了远方低沉的哀嚎声,仿佛是那些无辜亡魂在诉说着他们的不幸。我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高顺咱们走了多远了?”
高顺回头看了一眼。“少主!大概有十里了!”
我看向远处的残肢断臂,还有游荡在各处的战马还在蔓延,已经超出了视野。战场战斗足足数十里,遍地都是尸体。看着附近打扫战场的士兵,一车车运送着尸体,我有些不适。
我脸色苍白,强忍着胃中不适对高顺说道:“高顺咱们回去吧!”
高顺也发现我的脸色不太好,赶忙跟上与我一同返回。
我与高顺回到雁门关,雁门关外的战场已经被清理出来,在入关的大门附近突然吹来一阵寒风,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让我不禁想起那一日的惨烈,短短的一个照面,双方就损失了万人。就在这雁门关的门外,至少有数千的雁门守军与近万并州百姓丧命。
回到营帐内,冷意如潮水般侵袭着我。我脱下沾满尘土和血渍的战袍,只着单衣,躺在床上。高顺离去后,营帐内陷入一片寂静,只余我自己的呼吸声回荡。
我闭上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战场上的血腥画面:战马嘶鸣,铁戈相交,士兵们的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我的手中紧握着长剑,一次次地刺向敌人,每一次的挥动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渐渐地,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那些血腥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我试图集中精力,想要驱散这种不适,但身体却似乎不再听从我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