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水下古墓之谜
我谦虚回应：“姑娘过奖了。”
“你说话文绉绉的，怎么回事？”
我笑道：“小说看多了，习惯使然，见笑了！”
她朝我点点头，转身又下坡，再次回到那黑色轿车中。
我握着纸条，心中暗想，这字迹如此端庄大气，难道真是出自卢娴之手？
我竟不自觉地将纸条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
随后，我再次伏在坑边，凝视着下方的挖掘进程。
赑屃不久便被完整挖出，接着清理周边。
随着清理深入，底下一层明显的旧基底显露，位于赑屃之上，这表明赑屃是后来被埋在地下的。
何人会将赑屃埋于地下，而墓碑置于其上？
显然，赑屃或是盗取自他处，或是私造后偷偷埋藏于墓碑之下。
无论哪种情况，赑屃此地摆放皆不合礼法，甚至违法，故需掩藏地下以免人察觉。
我高声指导：“向北继续挖，再深三米，应有墓门！”
考古队员应声调整方向，向北开挖。
泥土不断抛出，下方逐渐清理出一个基座。地面上，鹅卵石有序排列，围成一圈。
我指出：“此处应是焚烧纸钱之地，内有纸灰。”
不久，有队员叫道：“确有纸灰！”
卢俊杰不以为意：“这不足以说明什么，挖出墓门便真相大白。”
此时，石碑也被清理完毕，竟是无字碑。
这证实了我的推断，墓主后人害怕将来遭牵连，故不刻字以防追查。
竖立无字碑，足见其深思远虑，即便日后被查出私置赑屃陪葬，亦可全身而退。
由此可见，这家族谨小慎微，行事周密。
坑下发掘与清理并进，众人劳作间歇，纷纷褪去上衣，袒露臂膀，汗水映照下，健硕体魄光熠熠熠生辉。
李有容复又至，足尖轻触我腋下，促狭笑问：“你之见地，今犹坚否？”
我转目向那黑色轿车，问：“车内何人？”
“与你何干？”她反问。
我亦展颜笑，言：“你往返奔波，何不令车内人自现身，一切自明了？”
李有容轻笑应：“车内人不便露面。你若不愿言，我代为转达便是。”
语毕，她又离身而去。
大炮低语：“老李，这女的莫非有恙乎？”
大炮的注意力转移到赑屃与石碑上，估摸着下巴道：“这赑屃挺值钱的吧。”
我应了一声，评价道：“这赑屃雕琢细腻，形态朴拙，非俗物。价值难以估量。”
大炮舔了舔唇，压低声音说：“老李，咱书店门前摆这么一神兽如何？
不为别的，这派头十足！”
我差点笑出声，心想大炮这脑瓜子里装的啥奇思妙想！
李有容这次回来得稍迟，正好赶上考古队挖至墓道入口。
一瞧见墓道，我心下窃喜。
墓道高一米半，宽两米，规格显然非贵族所享，普通人家之墓也。
至多算是富户之穴，但墓造工整，墓门上刻马而无字，别具一格。
我凝视墓门，脑海浮现出《洞察之眼》中“覆坟断”篇，正述此类墓。
我低吟：“山阔水窄无龙穴者，蚁害生。山窄水宽无龙穴者，泉溢。
坟独无草木者蚁侵，冢草独盛者泉漫。”
大炮不解：“老李，你念叨啥呢？”
我审视墓门，见其湿漉漉漉，按《洞察之眼》所言，坟内应积水充盈。
墓门一启，水必涌出。
此时，卢俊杰正琢磨着开启墓门。
门为双薄石板，以三合土密封。说实话，这墓门造得简易，除去三合土，开墓门不难。
此刻，工作人员已开始着手清理三合土缝。
我提高声量提醒：“卢将军，这是个积水的墓室。”
闻言，正在剔除三合土的考古人员停下手，疑惑抬头道：“不至于吧，这里地势较高，且这类墓葬通常经过风水师精挑拣选。”
我解释：“墓道确有规模，但实则内仅两副棺木、数陶罐、几枚铜钱而已。
水墓的好处在于，若运气好，尸体保存完好，但需防瑰色朱壶，地下阴泉能养尸。”
卢俊杰闻言一笑，反道：“你言水分毫无线索，仅是湿气蒙蔽眼吧。”
我望着他：“你仍以为是大墓？你被表象迷惑了。此地确有迷惑性，不易洞察。”
“你指我被误导，认为你比我高明？”卢俊杰笑声中带讽，“显然，这是大墓无疑，墓道直通角山下。我断定，角山中空。”
我皮笑，心不笑言：“内仅两棺水中泡。”
我知争论无益，转而呼：“哪位是考古队领导？”
一位壮年约四十，斯文戴眼镜的男子应声而来，丢下铁锹，趋步至前：“我是队长，姓杨。”
我说：“杨队长，我认为是水斗。开门风险大，若我言中如何是好？”
杨队长点头：“那爆破为上策，可惜墓门，那马雕工颇具时代韵味。”
卢俊杰反驳：“仅墓道，向下至山底，不可能积水，若有，也是墓室内。”
我提醒卢俊杰：“你考虑过吗，万一我的判断正确，墓门一开，会引发何种后果？”
杨队长沉稳重申明：“安全至上，既然存疑虑水患，就得谨慎处理。
我即刻与上级商议，制定新策略。”
他们商讨，我们静候音讯。
卢俊杰看似笃定，但我能觉察其内心波动。
他此刻不可认输，即便犹豫，也需固守立场。
骑虎背难安，此感苦涩。
决策速出，不用爆破，墓门不开，而是在其上钻孔探查。
此举可行。
设备即至，汽油钻机启用。
墓门薄，约二十厘米许，钻头力猛，迅即穿透。孔一成，水随之涌，自钻孔墓缝喷溅。
水出，众哗然。
“确有水！”“水压显，确水斗无疑！”“神矣，水斗皆能辨！”
不独他们惊异，我亦觉奇，《洞察之眼》似地窥镜，墓情尽收眼底。
杨队长近前，言：“确水斗，李玄，幸谢你，贸开墓后果不堪设想！”
卢俊杰面色晦暗，默然，死盯墓门不移目。
过了两分钟后，他才勉强挤出话：“水的存在并不能证明墓室宏大。”
杨队长则冷静分析：“首要排水，但水量未知，如何评估？”
我依据判断：“空间约二十立方米，水体积有限。挖坑置泵，速抽即可。”
队长即刻吩咐：“先挖坑，我找强力泵。”
工人动手挖坑，水入坑竟快速消逝，似无底。
大炮猜测：“沙石下，储水不佳，泵多余。”
我纠正：“少量可行，大量则难。”
一小时后，大功率泵与发电机到位，安装完毕，持续打孔，水涌速增。
水集坑内，泵引至河中。
孔相连成环，锤击，门洞开，石柱落，水柱喷射。
队员被绳拽升，静待水抽干。
不出所料，水量不多，仅约二十立方，半时即抽尽。
卢俊杰面色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