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树生论气
童老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很是好奇两人赌了什么?
陆仁的三叔满脸愁容,心里祈祷着这次赌约别太出格。
陆仁的脸臊得像被火烤了似的,他偷瞄了童老一眼,声若蚊蝇地说:
“我当时说,如果树生赢了,就任他处置。”
陆仁三叔无奈地摇摇头,这傻小子也忒狂妄了。
树生可不想轻易放过陆仁,说道:“咱们当时说好了,你输了就去炒猪粪。”
童老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却也没说话,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我~我…~我~这里也没猪粪啊。”陆仁结巴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
叶子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村里养猪的多的是,我这就去给你搞点来。”说着就要往村里去。
树生可不放心叶子此时回村,家里进贼的事还没弄清是谁捣鬼。
他使了个眼色,制止了叶子,转头对陆仁说:
“你开车回村买 50 块钱的猪粪,记得把煮猪食的锅也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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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村口森林里,蹲守树生很多天的狗鼻子,啃着干粮,正与负责此次行动的寸头通话。
“神秘石头出自柳家被传得沸沸扬扬,当时你哥钱军出面去拍卖,好几波人在找他”
狗鼻子听到钱军两字就烦,没好气的问道:“什么时候放了钱军!”
“他现在出去危险,你放心,我昆仑部会好好保护他的。”
寸头安抚住狗鼻子,让他继续蹲守,暗地里留心一下,村里有没有反常的事。
狗鼻子心里哪管钱军死活,不过是被脑海里铁蛋的残魂要挟才要求放了钱军。
此时他要求和钱军视频,寸头满足了他。
狗鼻子让脑海里铁蛋的残魂和钱军匆匆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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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树生让自己去买猪粪,陆仁面露难色,嘟囔着说道:“我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买啊?”
童老在一旁略有深意的说:“愿赌服输嘛,可不能耍赖哦。”
陆仁三叔觉得有点胡闹,本想制止,见童老开口了,便催促道:“赶紧去吧。”
陆仁无奈地看了看他们,不情愿地开车回村了。
到了村里,陆仁找到了一家养猪的村民,说明了来意。
村民不确定地说:“50 元猪粪?没问题!”
他心里不禁嘀咕,“指不定哪国刮来的妖风,猪粪也能创汇了?”
然后就热情地拉着陆仁来到了猪圈挑选。
陆仁一脸惊恐,心想:“我只是要一点猪粪,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村民指着猪圈里的一头大肥猪,笑着对陆仁说:
“你看,这头猪最是肯吃肯拉,等上一会儿,保证给你热乎的!”
陆仁看着那头大肥猪,心里直发怵。这时,大肥猪突然放了一个响屁,把陆仁吓了一跳。
村民哈哈大笑起来,说:“别怕别怕,屁过后,它就给你拉了,绝对新鲜,保证钱饱货足。”
陆仁带着满满两大塑料袋,冒着热气的猪粪回到小药园。
刚下车。
树生和叶子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阻止他进小药园,让他捡石头垒灶,就在外面炒。
树生指了指借来的煮猪食的锅,对陆仁说:“开始吧,火烧旺旺的,要拿出野炊的激情来。”
陆仁一脸苦瓜相,心里暗暗叫吐槽:“谁家野炊锅里放猪粪啊!”
童老特意走过来叮嘱了一句:“要时时翻炒,别煳锅了。”
正当叶子去做饭时,童老与树生开始谈论起巫的话题。
“能否谈谈巫医治病的特点?”童老目光专注地看着树生,认真地问道。
树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稍作思考后,他指着远处的崖山,讲述起村中的巫祝爷爷治病的要求:
“若要找祝爷爷治病,需要亲人爬上崖山采药,数量和品种不限,爬得越高,采挖下来的药效越好。”
陆仁的三叔面露疑惑,微蹙眉头,狐疑地问道:“果真有效?”
树生继续解释道:
“祝爷爷说,亲人爬崖山挖下来的药具有祝福之力,爬得越高,效果越佳。”
童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陆仁的三叔却有些抵触地说:“巫医,果然喜欢摆弄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童老稍加思索后说道:
“亲人愿意冒险爬崖山采药,必然会对病人尽心照料,病人的心情也会更加积极,这对病情是有利的。”
然后童老接着问道:“亲人挖下来的药不会全部取用吧?”
树生点头道:“从中只挑一种,其它药祝爷爷另配。”
陆仁的三叔一脸不屑,冷笑道:“所谓的祝福之力,不过是一种噱头罢了!”
树生的福祸之眼能够看见祝福之力,可他无法将这一秘密告知他人。
他思索片刻,说道:“大家都知道一鼓作气这个词吧!”
“你是说曹刿论战中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陆仁的三叔有些疑惑地补充道。
“这句话生动地表明了士气在战争中的关键作用。”
“那士气有具体形态吗?能用现代仪器检测出来吗?它算不算是虚无缥缈的呢?”
树生连珠炮似的发出三连问!
还没等童老和陆仁的三叔回答,树生便情绪激昂地阐述起来:
“士气虽然检测不到具体实体,但没有人敢轻视它的作用!”
“从士兵的精神状态,到军队的整体气势,再到整个国家人民的决心和态度,这些无一不是影响战争最终结果的重要因素!”
“这和我们之前聊的有点跑偏了吧。”陆仁的三叔试图打断树生。
树生不为所动,接着说道:“如果把人看作一个国家,治病如同体内大大小小的战争呢?”
国医的治疗方法:“或补充弹药,或疏通运输线路,或调动士气,不管大病小病皆可以此应对”
“草药古称毒药,或以毒或以药之偏性激起身体同仇敌忾,调动细胞的士气,谁敢言不重要。”
“那些试图证明和找出‘气’实质存在的研究,不过是庸人自扰!”
“激动颤抖、恐惧颤栗、喜极而泣、伤心欲绝,这些情绪带来的身体反应,不一不体现出人体气机的变化。”
“所以气不需要去验证,良医只需要掌握如何激发不同的气机,以助人体以最小代价打赢体内的战争。”
童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示意树生继续说下去。
“祝福之力又何需去证实他的存在!祝爷爷只是掌握了,如何利用这种被忽视力量的村巫。”
此时炒好猪粪的陆仁,恶作剧的抬着大铁锅进来,想让大家也体验一下他超级野炊的感受。
却被树生最后的话吸引,小声的复述起来:
“良医只需要掌握如何激发不同的气机,以助人体以最小代价打赢体内的战争。”
正在沉思的童老被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道:
“对着旺火翻炒,可有何感受?”
陆仁炒猪粪时吃了不少苦头,此刻听到童老的打趣,顿时叫苦不迭:
“那火太旺,我怕糊锅,不停翻炒,火气逼得我背上疮口往外渗水,实在难以忍受,这才进来的。”
童老示意陆仁脱去上衣,揭开他疮口的纱布,而后看向树生,问道:
“是否达到用药的要求?”
树生点头应道:
“他还算机灵,疮口余毒已被逼出,若是再炒片刻,体内恐怕就要有火毒了。”
接着,他对陆仁三叔说:“你给他敷上这药吧。”
“什么药?”陆仁和他三叔不约而同地发问。
“就是你炒的猪粪啊!”树生一脸认真地回答。
陆仁的三叔并未理会树生的话,径直看向童老。
童老微微颔首,肯定了树生的说法。
小药园里顿时传来,陆仁阵阵杀猪般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