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亲亲
侯府离得并不远,是以马车早已经稳稳当当停在院内。
车内两人一个满是心机地引诱,一个脸颊通红地躲闪,一时间谁也没有注意,只觉得这段路程格外漫长。
温言先发觉,却也不提醒,只看着季暄在这方寸之地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像他生平第一次收礼物时温辰送那方墨玉,内敛、贵重、生平罕见。
待到季暄终于耐不住来自对方这满含情意令人脸红心跳的注视,才发现这马车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稳当。
车夫早在马车停下时便搭好车凳自觉离去,季暄率先跳下马车,转身冲温言伸出手。
温言挑眉,手自然搭上对方的,嘴上没个消停:“我今日这打扮,怎么看下马车都不需要扶着吧?”
不过这话也确实不算找茬,平日里温言着女装,虽与季暄差不多高,扶一扶也倒还符合君子风范。
可今日他束着高马尾,看着比季暄还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马车这点高度,别说要人扶了,就算不踩车凳直接跳下来也不妨事。
季暄轻笑,回答一如既往地窝心又坦诚:“无论什么打扮,只要是你,我总是会担心的。”
这随口一句心里话,撩得温言心花怒放。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在回府必经之路见到了文伯。
季暄:“文伯该注意着身体,怎么这个时辰还跟着这年轻人一起熬着?”
“多谢侯爷关心。我早早就睡下了,听阿才讲,说是侯爷回来了,我这想着起来给侯爷煮碗元宵好过节呢。”文伯笑眯眯的,硬朗的五官硬生生笑出了慈祥。
文伯年纪大了,加上年轻时战场上受的伤,如今身体也大不如前,季暄想让对方好好养身体。
正如文伯所言,他今夜确实早早就休息了,只是刚睡下不久,这阿才巴巴地过来给他晃醒了,他刚睁眼,还没坐起来呢,那阿才手舞足蹈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他稍微反应了一下,提炼出一个信息:侯爷带着人回来了?还是个阿才不认识的男的?
不应该啊。
他这高速运转的脑子难得卡壳,坐在床上没反应过来。
这侯爷今夜不是约了荣华公主吗?怎么带了个男的回来?
这算是求而不得终于疯了吗?
怎么说呢?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侯爷这诛十族肯定是没跑了,为着大家的脑袋,文伯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据他观察:那男的带着面具,看身量不像是侯爷的同窗,着实是辨认不出是谁,但侯爷和那男的拉着的手实在是明明白白!!
两男的拉拉小手挺正常的……吧?
目前这情况,文伯简直不敢细想,秉持着一个管家的最后素养,他深呼吸,强颜欢笑地煮汤圆去了。
“文伯……是不喜欢我吗?”温言问的迟疑,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他有这么令人讨厌吗?
“怎么会!他第一次见你,怎么就会不喜欢你?我感觉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显然,这就是他俩玩身份游戏忘记告诉身边人的下场,而侯府唯一知道真相的兰心正在厢房呼呼大睡。
外面风大,季暄本想带着人去卧房,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两人便改道去了书房。
他这一路上都在惦记着马车上温言的那一句——你当然有这个权利——他的心狂跳不已。
在这心跳声的背景下,季暄向对方保证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给出与眼前这人在马车上同样的承诺,认真交出了能替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终于拐弯抹角拿到想要的,温言将人拥入怀中,在对方耳畔勾起唇角,笑的得意。
片刻后,他揽着对方肩膀,与季暄拉开一小段距离,认真与之对视:“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如果我需要,我可以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若是有人喜欢你,我还能让他滚?”
话糙了点,但意思明确无误,季暄点了点头。
温言继续试探:“那我如果想把你关起来呢?关在一个每天只能见到我的地方。”
季暄脸爆红,沉默一瞬后,磕磕绊绊道:“……如果黎朝战场不需要我的话,可以……关…起来,但是你说了……每天能看见你。”
这算是训鹰成功吗?
温言也不知道,只是这回答让他满足,他扣着对方的肩与之调换位置,将人抵在门板上。
他侧过头在对方唇上啄了几下,稍稍拉开距离,拖长调子戏谑道:“你知不知道……除了这样,还能怎么亲?”
季暄虽没情史也洁身自好,但几年军营也不是白待的,听对方这样问,此刻眼神飘忽,却乖乖待在原地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温言摘了自己的面具递给这人,随即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从后轻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困得死死的,不留一丝逃离的余地。
当然季暄也没想逃。
对方这副野兽做派让季暄心里颤了颤,却没躲,他伸手圈住这人的腰,正正地贴合对方的唇,迎上了这个吻。
这次不同于方才的蜻蜓点水,季暄终于承受不住这羞意,于是闭上眼慢慢感受。
温言在唇上摩挲几下,转而伸出舌尖慢慢描摹对方的唇形,这是他第一次接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季暄面容俊朗,口腔内却是不同于其他的柔软。温言探舌深入内里,轻勾着对方的舌期待回应,两人唇齿相依。
片刻后,两人分开,不同程度的轻喘,对视瞬息,又不约而同地再次贴上对方。
房间内安静到只剩一片暧昧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