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亚尔曼
“也就是说……这些只是你的推测？”
“但我就是想知道！”汉妮娜语言中带着些许警告。
当一切完毕之后，汉妮娜走向总局大门的时候，总局副局长兼秘书长官的班格·庞博突然迎了上来。
“你是在嘲笑我吗？”汉妮娜听到亚尔曼的这些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十三年做出决定的那个夜晚，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她脸上的冷意更加的明显。
“真的有其他大陆？”汉妮娜忍不住询问。
“你是说那些传言……？”汉妮娜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已经流传百年的传言，你……相信这个？”
“仅仅为了这个？”汉妮娜本能的询问。
警察总局会客厅外的走廊里，汉妮娜男爵步伐迈得非常快，快得让走廊里路过的警员们都来不及向她行礼。
“法师塔无法隐瞒我们百年。”汉妮娜依旧怀疑这件事情。
会客室灯光好像有些格外的亮，让刚刚进入其中的汉妮娜忍不住虚眯着眼。感受着里面炉火的暖意的同时，汉妮娜看到站在窗户口的一位年轻人。
“等等，你是说法师塔一直以来都在和艾兰大陆以外的智慧生命沟通？”
“蹬蹬蹬”
“恩。”汉妮娜低着头想了几秒，“你的话让我想起一些，前不久精灵向王国高层公布了一些记录文献……不过你的话依旧有待考证。”她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然后抬起头和亚尔曼对视：“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并不是我改变的。”亚尔曼那张永远年轻的脸庞带着他特有的微笑，“兽人要进攻安库要塞夺回他们失去的土地，法师塔很久之前就想要独立，帝国的贵族每个人都想坐上黄金王座，精灵、狼人、地精以及矮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希望这不是你的玩笑。”
“你想表达什么？”
所以，此刻的汉妮娜身边聚集这么多高级警员，并不是在闲聊，也不是因为汉妮娜喜欢威风的场面，而是在做每天的例行汇报。
“我在西大陆找到遗落的历史，一位精灵同伴破译了这些历史，加上精灵的记载的文献，以及帕特维德大公留下的笔记中，都提到千年前的那场大爆炸。”亚尔曼缓缓走回沙发旁，像主人一样邀请汉妮娜坐下：“艾兰大陆作为被分离的一部分继续存在着，还和我们以及精灵、兽人、矮人、地精也继续存在着，这足以说明其他大陆也应该继续存续，至少理论上说得通。”
“你还记得在老团长去世的时候，我说过什么话吗？”
“我能不能确信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次刺杀的意义！”亚尔曼迎着早晨的阳光，轻轻说道：“克鲁里亚王国如果失去他们的国王，你觉得会怎么样？”
汉妮娜听到这个声音，再看到那张熟悉的年轻脸庞，双眼猛然一缩后本能的快速关闭了房门。
“是什么消息？”
“所以，你就像那些活了几百岁的精灵一样，升华到一种很特别的高度？就像看透世间一切的修行者？”汉妮娜冷冷地说道：“那么，我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安慰你？”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汉妮娜一怔，看着亚尔曼，“或许你还不知道吧？王国军情处、城堡密探以及警察局的探员们，在过去一年里得到过无数这样的消息，但是最终都被证实这些是假消息。”
“你能确信你的情报吗？”
“三百年前的洛克大帝，用他的勇武和智慧在帕特维德大公的辅佐下，统一苏克平原建立人类的第一个国家被无数后人传颂，而现今……他的帝国还存在吗？”
……
“你们留在外面。”在一间会客室外，汉妮娜阻止随从跟随她进入。
“我只是带个消息而已，信不信由你们。”
“你能确定吗？”
“我们的计划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因为帝国的敌人是在太多，有人为自己的野心，也有人为自己所谓的荣誉和信仰，看看从安库要塞到克兰领、卡伦领、高地草原、克鲁领、霍科群岛、费尔德领、苏克平原、艾鲁克领，在这短短的三年里上演多少场阴谋和背叛，又有多少战士长眠大地？难道这些，都是我能控制的吗？”
（这里声明下，本书不会出现其他大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构思。如果有下一本我也许会完善这个世界的，一本书真讲不了那么多。而且如果有下一本，写的也是千年后的宇宙时代，魔能和科技结合的宇宙时代。）
“随你……”亚尔曼耸耸肩，“也许我做的事情让许多人不满意，但我从来没有改变，十三年前我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依旧是什么样子……我只是不想像老团长一样，永远都在为别人活着，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实现我以前的梦想，去探索无尽大海的尽头，找到原本我们失落的文明。”
“您可以亲自去看看。”班格·庞博带着下属对上司特有的恭敬笑容。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汉妮娜看着亚尔曼靠在窗沿上的背影，问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十多年的努力，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你刚才所说的私欲？”
汉妮娜的试探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收获，她注视着亚尔曼良久，说道：“好吧，其实警察局一直在调查这些‘谣言’的源头，但这一年里我们毫无所获。”她又按了按她头疼的脑袋，“这些人还真是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多得让人疼痛，而且怎么杀都杀不完……”她望着亚尔曼，“你还能提供什么样的消息？你的消息来源是那里？”
“是的，他们很清楚无法永久性隐瞒这件事情，于是就编制了这个谎言，把这件事情弄得真真假假，并在魔网里做了手脚。”
“我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话，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而培迪·里根对圣力的理解好像超出我的想象。”
汉妮娜作为这个国家的情报专员，一般情况下不会接见任何人，她在无数次会议上也强调过自己这一观点。但身份总局秘书官的班格·庞博却把自己拦在这里，告诉她有人要见自己。
“是一位圣骑士……他说是您的朋友，他登记的名字是亚尔曼。”班格·庞博压低声音解释。
“我的客人？”汉妮娜脸上的不满一闪而没，示意身边的警员可以先行离开，有些诧异的看着班格·庞博。
亚尔曼“哈哈”大笑，“你难道还想让我用优美的词语来形容我们所做的事情吗？”他说着慢慢走到窗户边，“我从不否认我内心深处的私欲，我讨厌帝国的一切，所以我宁愿违反组织教条，宁愿看着大地在战火下呻|吟，也要毁掉这一切。”
“我就是来寻找资金出海的，整个大陆还有比这座城市更好筹集资金的地方吗？当然，也顺便来看看你，给你带来一个消息……”亚尔曼好像故意在吊汉妮娜胃口，他的话说到正关键的时候没有在继续往下。
“我们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亚尔曼摊摊手，“你憎恨的帝国已经覆灭，你怨恨的卓拉老公爵在兽人的大军下尸骨无存，而你现在已经贵为王国大臣，可以随意左右艾兰大陆局势。”
“咯吱”面露冷漠的汉妮娜深吸一口气后果断的推开会客室的木门，一种初冬室内特有的热浪扑面而来之际，汉妮娜男爵跨出一大步走进了这间会议室。
同以往一样，汉妮娜习惯的在驻地大楼外的台阶处对今天的汇报做出指示。
“而我做的，仅仅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我所能知道的情报而已。”亚尔曼耸耸肩，“在过去三年内，我甚至没有杀过一个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寻找通往其他大陆航线吗？”汉妮娜从怀中取出一张魔法隔音卷轴毫不犹豫的开启。
“我可以肯定，但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且……也拿不出证据。”
“不要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亚尔曼解释道：“其实，如果是真正研究过魔网的法师，都能够感受到不属于这片大陆的生命力存在。”
“你认为你的这些鬼话还有人相信你吗？”汉妮娜语言中带着冷漠，“看看你把这个大陆变成了什么样子？”
“长官，有你的客人。”班格·庞博下意识的看了看围在汉妮娜身边的警员。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汉妮娜话语间带着感慨，也带着些许自嘲，她感慨叹完之后定了定心神，非常认真的看着亚尔曼说道：“你这一次来到克鲁城到底是想做什么？”
亚尔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似不像回答这个问题，而后他抬起头看着城市远处初冬的薄雾，自语般道：“你看这早晨的天空，是不是每天早上都是这么美丽，再看看这广场上的人群，又是不是每天早上都毫无变化？”
“我已经找到……”
“好久不见，汉妮娜……男爵。”年轻人带着一副温和的笑容。
“我刚才说过，我需要资金和技术来完成我的远洋航海。”
“有一些人在策划刺杀培迪·里根的，同时还有一股来自虚空的力量也在注视着克鲁城。”
“你是说那位完善传送魔法的奈登？”
亚尔曼看着汉妮娜怀疑的目光，说道：“我调查过，这则传言最开始就是从法师塔传出的，而且是当时法师塔理事长奈登亲口说出来的，但紧接着他们有对外宣称这是谣言，并迅速处置了一些所谓的‘传播谣言的人’。”
“连你都……”汉妮娜诧异不已，并下意识的动用圣力去感知眼前亚曼尔，但她什么都感知不到，只得疑惑地说道：“我记得你说过，陛下的圣力无法再继续前进……”
“筹集资金总得有些手段，是吧？我怎么可能让你抢走我吃饭的东西。”亚尔曼用着玩笑的语气说着，说完便笑了起来。
汉妮娜早在班格·庞博迎上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他，班格·庞博也并没有如同其他警员一样跟随汉妮娜的脚步移动，而是稳稳的站在汉妮娜的对面，这让汉妮娜不得不停下脚步与他对话。
“那……你亲眼看到了？”汉妮娜皱着眉，她表现得很不喜欢这样的消息。
“很遗憾的是，以我们目前的航海技术，无法通过无尽大海中的永恒旋涡。”亚尔曼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团队需要更先进的技术以及充足的资金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曾记得。”汉妮娜下意识的否认，她不想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
“但却又成千上万的无辜人因为你而丢了性命，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汉妮娜皱着眉，“你没有带领我们走上你承诺过我们的道路，你在最关键的时刻抛弃我们。”
亚尔曼自然听得懂汉妮娜的警告，但他依旧很平静，沉默好半晌后他收回眺望远处群山的目光，扭过头看着满脸认真的汉妮娜，轻笑一声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用为你的国王担心，据我估计……他们的刺杀计划应该不会成功，因为培迪·里根实在太过强大，强大到就连我都无法通过圣力去感知他，他的强大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我说过，我会亲手为他报仇！”亚尔曼的平静得可怕，“我做到了……现在人们在谈论帝国皇室的时候，都会诅咒他们下地狱。”
“亚尔曼？你确定吗？”
“没错，就是他……百年前他好像突然之间灵感爆发，把之前一直无法突破的传送法阵完善并推广运用。”亚尔曼依旧和汉妮娜在对视，“而我怀疑，这位奈登理事长有可能在魔网中接触到不属于这个大陆的生命。”
“我能够确定，我甚至为此专门去翻阅过档案室里关于‘亚尔曼’的档案，从那张魔法照片上来看，我觉得他就是那位在帝都失踪的前‘光辉力量’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