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精灵会议
“不过，我们并不是孤军作战，我们还有盟友……克鲁里亚王国、兽人、蛮族、地精、高地人、矮人、法师塔等等，只要我们能够想办法集结这些力量，就算真正的上古邪神亲临，也无法统治这片大陆。”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谨慎对待这份情报。”如果没有今天不死军团突然的南下，力佐卡罗也可以会肯定的说‘不可能’。但现在的是问题是，‘提尔镇事变’刚刚发生，不死军团就大举压近。
“不，他们依旧拥有骑士头衔。”培迪从窗户旁走到房间中间，示意众人坐下的同时，说道：“你们不觉得在火枪强大的火力攻击之下，骑士厚重的铠甲将会完全失去效果吗？甚至本该用来保命的内甲会让他们加速死亡。”
“将军！”瑟兰德尔看向他的副手力佐卡罗，“支持克鲁里亚王国对苏克平原的战争我打算让你去负责。”
争吵的身影戛然而止，旁边用羽笔写得“沙沙”作响的记录官也猛然停下手中飞快的动作。
瑟兰迪尔没有在意因为他的话而引起的议论，在闹哄哄的气氛中他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不要怀疑我的话，卡伦领的活人在邪能肆虐之后有多人逃出来？而在之前的卡伦领又有多少活人？”
“我个人赞成这件事情。”茜拉·马恩立刻表态，“但是……就目前而言，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她很严肃地说道：“陛下，骑士们把他们的铠甲和盾牌视为荣誉的象征，贸然取消会让骑士们不能理解。”
后面的话瑟兰迪尔的语气比之前更严肃，但却让会议室凝重的气氛得到改善。
“还在不是他们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潘妮·里根此刻手中的力量，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其他城邦的意见，以武力强行统一整个平原！”
瑟兰迪尔的这句话之后，原本安静的指挥室突然间变得更安静。但是，两三秒之后，小声的议论声好似平静的海面突然卷起一个浪花般“轰隆隆”响起。
“没想到，我们也有等待人类救援的那一天。”力佐卡罗低声笑了笑，笑声里充满着最未来的自嘲。
力佐卡罗模糊的回答让会议的气氛一些变得凝重许多，就连一直善恶分明的莫伊拉卡都没有在继续她的正义之言。
“如果撤销骑士，改建火枪队呢？”培迪望着大臣们猛然间变化的表情，脸上闪现出一种戏谑的笑意，“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是三百多年前最高议会做出的决定，我只是希望他们没有选择错！”莫伊拉卡不愿意相信人类已经崛起的事实，但这个作为瑟兰迪尔的妹妹，她必须站在兄长旁边为他说话。
“如果不死军团真的出现‘混乱之序’，那就更不能让他在活人的世界里寻找盟友，一旦人类社会重新信仰她，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莫伊拉卡看着她兄长的脸庞，说道：“必须阻止潘妮·里根错误的行为。”
“也就是说，养一个火枪兵就相当于供养半个骑士？”毕普爵士立刻补充道：“我承认这支兵团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以王国现在的生产能力，根本无法养活太多这样的部队。”
“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瑟兰迪尔指着地图上防区外面的不死军团，说道：“现在……我们已经被不死军团咬死，而且我有预感……卡伦领的费罗拉完全有能力打败我们。”
“阁下！”力佐卡罗很不客气的打断莫伊拉卡的话，望着瑟兰迪尔说道：“魔能和邪能虽然存在方式不同，但说到底这两种力量都拥有相同的破坏力，我们的先辈既然选择隐瞒……一些事情，也肯定是发现不受控制的魔法能量是多么的恐怖，所以我建议暂时还是不要……”
“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联合大陆上所有力量来对抗邪能的侵蚀，而且眼看就要成功……但现在潘妮·里根像海风般突然改变她的方向，把我们和大陆其他势力完全隔绝开！”茵蒂丝语言中带着些许忧愁。
今天，国王办公室的例行会议提前到六点。
“您是想撤销骑士们的头衔吗？”毕普爵士小心翼翼的询问。
“茵蒂丝副指挥官说得没错，潘妮·里根的事情怎么办？”力佐卡罗皱着眉询问，“她可以与‘邪神’合作一次，就会第二次、第三次，没有人可以拒绝来自‘邪神’的力量，最终她会走向地狱深处。”
瑟兰迪尔面目表情的回应道：“不死军团想要彻底打败我们需要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只能努力做好我们应该做的。”
“我还以为他正甘心待在克鲁城呢！”力佐卡罗眉毛一挑，“但只怕短时间培迪国王的军队根本没办法进入苏克平原。”
“城堡骑士团除去骑士装备的制作和维护，可以节省一大笔钱。”培迪在大臣们坐下的时候和妻子回到办公桌旁前坐下，拿起呈递上来的一份文件翻阅的同时，说道：“不要用那副诧异的表情看着我，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发现骑士的铠甲和废铁没什么区别。”
“这是我的决定！”
“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这支火枪兵团将是无敌的。”茜拉·马恩回答得非常快：“但想要发挥这支兵团的最大力量，我们必须先建立足够的后勤补给线，甚至还要专门配给维护火枪的后勤队……换句话说就是，每一名火枪兵的战斗，至少需要两到三人为他们服务。”
卡瓦尔堡国王办公室，
“咚咚”瑟兰迪尔手中的指挥棒重重的敲打在沙盘上。
“马恩爵士。”培迪看着茜拉·马恩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阻止她继续想要说的话。艾琳菲儿现在面对的是王国大臣而非城堡的仆人，最后一句话就连培迪都觉得说得有些过分。
“‘混乱之序’虽然被称之为邪神，是一切邪恶的根源，但说到底她只是元灵人制作出来的邪能控制器，并没有传言中神灵一般的力量，所以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莫伊拉卡捋了捋她银白色的长发，脸上浮现出一种森林妖精的妩媚说道：“牛头人祭司传承的力量可以抵抗她，同时……”她看向自己的副手茵蒂丝，“经过我们法师团的研究和推演，新的基础魔法构建法阵很快就会完成，邪能对魔法的压制很快就会……”
“这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瑟兰迪尔并没有立刻答应，他用手轻轻在沙盘的边缘敲了敲，指着沙盘地图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解决目前的困境……”他看着在场不多的几位族人，说道：“如果费罗拉真的是‘混乱之序’，那么潘妮·里根现在的行为就如同我们先祖那般无知，阻止她是现在首要的事，但我们该怎么阻止她？”
“您确定的吗，将军？”
“那我申请参与制定新法律。”力佐卡罗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紧接着便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才说过，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我们还有盟友，克鲁里亚王国会处理好苏克平原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全力支持他们。”瑟兰迪尔拿出一封信，“培迪国王亲自写来的信件，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表态要入主苏克平原。”
“只要利益足够，他们可以再把潘妮·里根母子二人推上黄金王座。”
“这需要您的决断，阁下。”力佐卡罗看着瑟兰迪尔，用非常严肃和正式的表情看着他。
在这三天内，因为来自国王办公室的压力，让克鲁城所有部门的工作效率提高至少两倍，让无数人啧啧称奇的同时，又把目光投向卡瓦尔堡。
“如果这是错误的决定，整个大陆都会陷入到邪能统治的黑暗时代。”茵蒂丝喃喃在自语。
培迪看上去很累，厚重的黑眼圈显示他最近睡眠并不好，大臣们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他正靠在窗户边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训练场地，王后艾琳菲儿正在用一种冰系魔法为他舒展难以抵挡的困倦。
“你们的国王连觉都睡不好，你们可曾感到愧疚？”艾琳菲儿在大臣们走进办公室后便毫不客气的数落着他们。这是艾琳菲儿第一次发怒，她犀利的言辞让进入办公室的大臣们当场下不来台，更让他们羞愧的不敢把头抬起来。
“但我们不得不打这一仗……”瑟兰迪尔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感觉，侧过头瞟了一眼妹妹莫伊拉卡后又郑重的看向其他人说道：“而且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必须打赢这场战争！”
不过，培迪没有任何道歉的打算。
“虽然只是在书中出现过，但我却有理由相信，不死军团的真正的统治者已经出现，她的降临也许是好事，但更有可能是灾难……因为一名保持理智的疯子将非常的可怕。”瑟兰迪尔面露严肃，“接下来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去理会苏克平原的潘妮·里根。”
茜拉·马恩回应着国王的呼喊，她带着严肃的表情上前一步，站得笔直准备聆听国王的话。
“你觉得我们的火枪兵团战斗力如何？”培迪指着窗户外的训练场地。
“我们不用新构建的法阵，人类也会用，兽人更不会顾忌！”莫伊拉卡也毫不客气的打断力佐卡罗，说道：“我不否认先辈们做出的决定，但现在不同于以前，我们得做出改变，如果‘混乱之序’真的已经复苏，我们就必须掌握压制她的力量，否则这将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一切混乱的源头，散布邪恶的始祖……那可真是一段让人不忍翻阅的历史。”瑟兰迪尔带着敬畏之心和感慨说道：“她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她既然重新出现，我们就有责任纠正整个错误。”
这个时候，天边早霞还没有散去，城内大部分市民都才刚刚起床，城堡训练场上火枪并吞也才刚刚列队完毕等待着教官的每日训话。
“一万人能做什么？他们连苏克城的城墙都翻不过去！”
“挺起你们的胸膛，你们是王国的重臣，不要像个怨妇一样低着头着悄悄诅咒人。”艾琳菲儿是真的在发怒，说出的话完全没有王后应有的威严和矜持。
“我们需要新的法律，来限制新型魔法的使用。”瑟兰迪尔环视四周，“我始终认为力量不应该被分为善与恶，就算是大多数认为邪恶的‘血魔法’，如果是怀有自然女神善良、平和的心态来使用，也可以用来救人。”
……
“潘妮·里根不可能在短时间里集结一支足够和我们对抗的军队，诺玛堡的蒙德·吉恩公爵应该可以在半个月内再集结一万人……”
‘提尔镇事变’已经过去整整三天，在这三天中培迪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一步。在这三天里，他亲自处理了苏克平原、高地草原、费尔德领所有情报，并会见超过上百位王国官员。
“潘妮·里根的军队在提尔镇的战役中毫发无损，她如果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挥兵哈提斯镇和克温镇，或者以目前苏克平原的状态，她甚至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获得苏克平原大半城邦的效忠，到时候诺玛堡反而会成为潘妮·里根的进攻目标，同时……这座城堡也有可能成为我们抵御潘妮·里根的前线防线！”
“我同意马恩爵士的话。”老兽人巴戟也跟着表态，“我看过火枪兵团的训练，我承认这种武器非常强大，强大到令我对以往的战争产生了怀疑，但这种武器毕竟还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所以……我觉得应该再等一等。”
“所以，你认为这不可能？”瑟兰迪尔很认真看着他的副手。
瑟兰迪尔点了点头，“不过首先，我们先得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和我们的猜想都告诉培迪国王，同时还有一些‘真相’是时候对外公布了……”
“苏克平原现在乱糟糟一团，他们会承认潘妮·里根的统治？不要忘记了，两年前是他们亲自把潘妮·里根和她的儿子从苏克城的皇座上拉下来的。”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