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汉妮娜
“你想拒绝一个老人的托付吗？”汉妮娜目光突然变得无神。
“佩鲁斯？他在克兰领？他果然是去了那里！”汉妮娜关注的问题明显和培迪不在一个点上，“他都说了些什么？”
汉妮娜听到培迪的话后，眼角边的皱纹立刻堆积在一起，但随即又舒展开来，认真的与培迪对视几秒钟后说道：“我并不是代表‘光辉力量’在与你谈话，这只是一次私人会面，你的随从在一个小时后就会自己回去。”
“不用，我已经喝了一个晚上的咖啡，现在我看见咖啡就想吐。”汉妮娜摆摆手拒绝，“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我的时间有限。”
“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把我当成你的敌人吧。”
几分钟后，雷恩和侍者来到培迪所在的卡座，侍者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兄弟会’不敢接这个买卖，相信我。”汉妮娜盯着培迪。
培迪脸上叙旧般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盯着汉妮娜看了几秒钟后问道：“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们想要什么？”
大清早咖啡馆外的街面上除培迪主仆两人外，就只有刚刚路过的小队城防营巡逻兵。
汉妮娜笑了笑，“抱歉，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
“我说过，这次是误会。”培迪说道。
“您好，请问是两位吗？”
原本极为安静的咖啡馆内突然想起一道沉闷的脚步声。
“不，我只是好奇。”
“什么意思？”培迪眉头一挑。
“你们果然跟兽人有联系！”培迪语气已经变得很不友好，他经历过与兽人的战争，亲眼看见自己部下一个个倒在的眼皮下。
“好吧……”汉妮娜神色一暗，“看来，我需要表现出一定的诚意，我们才有合作的可能性……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提供克鲁领兽人的一些情报，包括他们在占领区的军事部署……甚至，如果你能付出一些代价，我可以安排人刺杀兽人远征军的首领。”
在这繁华的商业区的西边角落、运河岸边，有一处精致的小型咖啡馆，叫‘月光行者’。
站在培迪卡座外的雷恩寻着声音望去，映入他眼帘的人让他微微一愣，随后便对培迪说道：“人来了，是警卫处的汉妮娜副处长。”
咖啡馆内如培迪预料中的一样，没有一个客人，培迪刚刚走进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药水和尘埃的混合气味，这是刚刚打扫后的味道。
汉妮娜皱眉，“你好像不信任我。”
“你感兴趣？”
这时，雷恩低声说道：“都是普通的店员，不过不排除是‘光辉力量’据点的可能性……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极好，如果发生意外，咖啡馆内的人可以从旁边的运河迅速撤离，中途没有人堵截的话，出城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
十多分钟后，
培迪断断续续的解释着，他这看似杂乱的话语中，前后逻辑又无懈可击，而且，他说的是实话。
“你这是威胁吗？”汉妮娜并没有生气。
汉妮娜摇着头，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光辉力量’感兴趣？”
“免费。”
“巴兰镇港口一半的贸易权限，十年。”汉妮娜报价。
“不要在我的面前扮演老人，你的台词就好像是童话故事中主角的对话，但你我都知道，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培迪摇头，“我在的眼里，只有朋友和敌人，没有老人和小孩。”
“佩鲁斯还告诉了你什么？”汉妮娜问。
“好！”培迪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真是免费，但他不会拒绝，“那么，我们现在谈谈我的随从吧。”
熟知培迪喜好的雷恩立刻闭口，退到卡座外静静的站着。
“字面意思。”汉妮娜靠在卡座的沙发上，“你的随从运气很好，他的事情汇报上来之后，刚好我在由我接手……我无意为难他，更无意为难你，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如果你不想卷入麻烦中，就不要再管‘光辉力量’的事情。”
“也不是朋友。”培迪强调，“你们和我打交道，应该调查过我，所以，最好别让我发怒，不然，就算是你们有皇帝陛下的庇护，我一样可以让你们那所谓的理事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看来，你确实在班森镇探到一些事情。”汉妮娜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整件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连我知道得都不多……”
在几枚铜币的小费打赏后，侍者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咖啡馆外，两名漂亮的迎宾小姐也只是做做样子，不过，当培迪表现出要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两名迎宾小姐立刻一改懒散的状态，她们优雅的行礼既恭敬又不带一点谄媚。
培迪盯着汉妮娜说道：“‘光辉力量’早已变味，现在整个帝都，你能找出一个信任你们的贵族吗？”
“比如呢？”
“他已经回去了。”
“你……”培迪眉头一皱，想要阻止。
当培迪进入咖啡馆后，一位年轻的侍者礼貌的问候着。
培迪直视着汉妮娜说道：“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里根家族的人从来不威胁人，我们只会让人服从。”
是军靴摩擦底板才会发出的独特声响……
没等培迪回答，汉妮娜便已经出现在卡座旁边，她是一个人来的，穿着一身已经脱色的皮质腹甲，样子像一名年老的佣兵。
21日早晨八点，
培迪完成久违的骑士训练后，便带着雷恩来到这间咖啡馆的门口。
汉妮娜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露出一个老人慈祥般的笑容，“情报我可以免费送给你。”
“我还不如去请‘兄弟会’。”培迪摇头。
“哦？”培迪一愣，随即便不确定地问道：“免费？”
“恩。”培迪点头，用银质勺子轻轻搅拌咖啡，显然他对这间咖啡馆的兴趣不大。
而取人的地点，就在这间名为‘月光行者’咖啡馆。
帝都内城罗德里区，也就是俗称的商业区。
“你在套我的话吗？”培迪呵呵笑着。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我也很迷茫，我不清楚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所以……”汉妮娜好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但我不能说太多，因为有魔法契约存在。”
“我也刚到。”培迪脸上的意外一闪而过，随即便指着他对面的座位说道：“请坐吧，需要喝点什么？”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汉妮娜说道，“但我们不是敌人，所以……”
“帮我干掉克鲁领兽人的指挥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培迪直接询问价码。
“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与你交涉。”
“你的这个理由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汉妮娜扫了一眼卡座外面的雷恩，说道：“‘光辉力量’的高层已经疯了，他们可以干出你想象不要不到事情。”
“我对你们的组织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其中有误会。”培迪摊摊手，“或许是我的随从没有能理解我的意思……这么说吧，我在班森镇遇到了佩鲁斯先生，我们的交谈中谈到‘光辉力量’，然后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们组织的事情……我随后跟我的随从聊天的时问了几句关于你们组织的一些事情，后面的事情就如你所见。”
“我们约了客人……”雷恩应付侍者，培迪则径直向里面走去，很快，他便在一处视野相对开阔的卡座里坐下。
昨天下午，在培迪兄妹三人的茶会上，雷恩带回消息，考利尔被‘光辉力量’的人扣押，其组织理事会的一名理事指名要培迪亲自来取人。
汉妮娜直视培迪说道：“看来你真的对‘光辉力量’感兴趣，你不必急着否认……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光辉力量’的事情。”
“如果只需要情报呢？”
“哦？”培迪面带怀疑和戒备。
“听着，汉妮娜男爵，我对你们的组织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们想和平解决这个问题，说出你们的要求，并在第一时间释放考利尔。”培迪也接受过讯问培训，所以，他不想与汉妮娜绕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