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顶岗风波
意外这东西，从来就是不可抗拒的。
——来自医院安慰的破折号——
“中海，后院的杨素美回来了，我听二大妈说应该快不行了，是真的吗？”
夜里，一大妈烧了一壶开水，伺候着忙碌一天的一大爷易中海洗脚，顺便聊着杨素美的事。
“嗯……”
泡着脚的一大爷也无心说话，因为这时候的心里想着的全是王守仁。
毕竟这是个孝顺孩子，他母亲生病这段时间鞍前马后的，一点也不嫌弃他母亲。
真是让人羡慕，要是我有儿子，在我生病时候，也这样孝顺我就好了。
想到这里，瞟了一眼低头给自己擦脚的一大妈。
（不会下蛋的鸡）心里又骂了一句。
我要不要也把王守仁当成养老人备选那？
明天王守仁就要顶她母亲的岗，好像转钳工岗位。
嗯明天上班把他要过来当徒弟。
让他跟贾东旭一样，以后给我养老。
就这样想着，笑着睡着了。
……
这个时候后院的二大爷家，虚弱的杨素美去了二大爷家。
“邦！邦！绑！二大爷睡了吗？”
二大妈开开门就看到杨素美拿着10多颗鸡蛋。
“快进来，妹子，这是干嘛，你身体更需要补补，快拿回去。他二大爷，老杨来了。”
一边推开递过来的鸡蛋，一边迎进来。在喊着二大爷。
“杨大妹子，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我身为院子里二大爷，有什么事情，能帮我一定帮。”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鸡蛋，刘海中心里想，这么重的礼物，不会是借钱吧，少了还好，多了，我也吃不消啊。
毕竟借给快死的人的钱，一般不好要。
“没事，没事。”
杨素美笑道。
“我也直说了，就是想请二大爷帮个忙，您在车间也是德高望重，能不能帮守仁找个靠谱的师傅。就不管我怎么样，这院子里的孩子，那个不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要帮帮忙啊！”
杨素美知道刘海中这个人，就喜欢别人的吹捧。
但住在院子里这么多年，无论别人多么吹捧易中海，她就觉得刘海中还能办点事，因为易中海除了贾家，基本都不尽心。
“这个，你怎么不找一大爷？他可是8级钳工，你让守仁直接拜他为师就好了。”
刘海中有点为难的说道。毕竟有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得罪人，也不好。刘海中是直，不是傻。
“一大爷太忙，贾东旭也够他忙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在说二大爷您是我们后院德高望重，我们都尊敬您，不找您，我还找谁啊。”
杨素美继续吹捧道。
“哈哈哈……别这么说，我比一大爷还差很多，没事守仁的事包在我身上”
捎到痒处的二大爷爷打了包票。
接下来由二大爷拉线，把王守仁介绍给二车间5级钳工王杰。
王杰收了王守仁当徒弟，也使一大爷想法落空。
其实一大爷也私下找过王守仁，可王守仁听他妈的话，让他在工厂多听二大爷的，所以就拒绝了一大爷。
不识抬举。一大爷心里骂到，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3年，王守仁可能有很强的学习天赋，再加上王杰师傅的用心教导，很快就成为了2级工。
在那个年代，一点小事也被无限放大的时代，王守仁的故事也很多人知道。
因为他拒绝8级钳工易中海的事，也被一间主任郭大撇子喝酒的时候无意间传了出去。
之后刘海中，许富贵这些热心好邻居，也在帮一大爷多多宣传。
工友们也在拿贾东旭和王守仁做对比。
毕竟一个8级钳工，手把手教导8年才2级钳工。
另一个5级钳工，在自己还在努力进步的时候，2年多就教导出一个2级钳工。
然后细心的人发现，易中海的徒弟，基本就没有4级工，最多勉强到3级。
所以私下里，他就有误人子弟8级钳工的说法。
尤其在王守仁考2级钳工时，当月就有2个关系硬的转投2车间8级钳工张师傅门下。
59年灾害第一年，为了鼓舞士气6月一场大比武，大家都报了名。
那一场王守仁师徒都得到了晋升，一个3级，一个跨越了高级工6级。一时之间传为佳话。
不止如此，同年的先进个人也给了师父王杰。
而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之流，都没有晋升成功。
反倒那两个脱离的徒弟，水到渠成的上课4级钳工。
这样更加坐实易中海误人子弟。
那些家里实力强的子弟，再也没人去给他送礼当徒弟了。
自己的那些徒弟们，逢年过节也不来看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就死命的教育贾东旭，希望明年一雪前耻。
其实在每个静静的夜晚里，易中海其实也在自我检讨，这真的是我的错吗？
这不好好教徒弟的行为又不是我一个人，其他8级钳工不也一样藏一手吗！
不知道教好了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吗？
为什么就单单嘲笑我一个人。
不，不是我的错，都是王守仁这个该死错，要不是他不识抬举，我也不会成为笑柄。先进个人也不会离我而去。
对！都是他的错！
……
59年年底工人代表，先进个人表彰大会，王守仁也在台下观看。
“1959个人先进，有请李胜利，张宝山，王杰……”
“下面请厂长颁发奖励，奖章。”
“下面请书记讲话……”
因为师傅的原因，坐在第三排的王守仁听着台上主持人报幕，领导的讲话，师傅的意气风发，衷心感到高兴，也驱散了些，因为母亲时日无多的难过。
斜眼望去同排有个女孩好像有点眼熟，她漂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台上。
身穿红色的腻子大衣，在这灰灰蓝蓝工装中，是那么醒目，周围不知道多少人在偷偷的看着她。
“东方红，太阳升……”
大会结束后，伴随着音乐，跟着大流很快就到了工厂大门口。
“滴滴！”
后边车喇叭的声音，王守仁和其他工友自觉的让到一边。
在好奇的眼光中与后排的女孩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心里说着（我好像在那见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王守仁目视着远处的车辆，好像女孩也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抬头看看即将被乌云掩盖的太阳，心中也不觉得一阵沉闷。
“59年结束了，60年来了。”
低头自语着。
说罢，大步的跟着人流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