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背锅侠，张子房
今日。
朝会时间有些长。
老赵命人准备了御膳，吃完再继续议政。
文臣武将面前，都有一张小方桌。
上面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合理，营养均衡。
就在众人吃饭之际，刘伴伴端着托盘，在百官面前走过。
他本名刘长卿。
因护龙脉有功，特晋升执守侍掌事太监。
一进门，众人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大家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的身上。
“刘公公，你端着的是什么酒？”
“酒香绵柔，回味悠长，是新进献的贡酒吗？”
心急的武将，已经把刘长卿拦住。
似乎，不说明白，就不让他过去。
张子房无奈地看了一眼老赵：
陛下，你变了，变得市侩了！
这种钱，做皇帝的好意思挣吗？
六部尚书在紫宸殿，都喝过这种酒。
阎让去了武功县赈灾，剩下的五位尚书，全都神色复杂地看向张子房。
意思很明显：子房兄，你这就有点儿不要脸了，都把生意做到朝会上了？
张子房满脸无辜，眼神闪躲：我堂堂大秦宰相，我会干这么下做的事情？
问了，
他们问了！
老赵心头一喜，对着张子房满意地点点头：老张啊，该背的锅，还是要背的。
“这酒啊，是前些日子，丞相大人在骊山郊游，偶然发现的。”
“此酒味道醇厚，饮用后不仅让人热血沸腾、精力充沛、力大无穷，还能增强人百倍胆识，丞相喝一口就喜欢上了。”
刘长卿清了清嗓子，“今天朝会时间太长，大家也都累了，丞相就让咱家端上来，让诸公都喝上几口解解乏。”
“……”张子房：我，我，我特么……
算了，我认了，
是我，是我，就是我，
大秦第一嘴炮王……
五位尚书相互对望，彼此心照不宣：果然，姓张的有做奸商的潜质。
一人一小壶，不多不少，正好一两酒。
刚摆好，百官就议论起来。
“这酒的味道，果然非比寻常。”
“这酒像市面上的烧刀子，又像三勒浆。”
“不对，这味道更像江南的贡酒。”
“你们这都是什么酒品？”
“烧刀子、三勒浆，狗都不喝。”
人群闹闹哄哄，左光禄大夫肖世文摆摆手，众人也静了下来。
这酒他家还有一坛的库存，是卢氏送给他媳妇长孙氏的。
平日里，肖世文都舍不得喝。
看看张子房，又看看老赵，肖世文大概明白了什么。
“刘公公，这个酒叫什么名字？”肖世文决定帮帮场子。
“这酒名叫临江仙。”刘长卿微微躬身，“咱家听说，酒肆里还售卖一种药材。常年喝药酒，还能固本培元。男人喝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喝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一起喝，床受不了……”
“临江仙？这名字听起来倒也十分大气。”肖世文轻轻抿了一口酒，“果然，是这驴曰的好酒！”
侯药师上下打量刘长卿，他关注的重点与众不同，“老刘，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也懂男女之道。”
哈哈哈！
一个太监谈闺房乐趣，这让百官哄堂大笑。
卧槽！
刘长卿狠狠瞪了侯药师一眼，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但凡不是咱侄女嫁入你侯府，咱家一定让你尝尝密谍司的刑罚。
人格遭到践踏，老刘脸色很是难看。
好在这是奉皇命办差，只能忍下这口气。
一两酒下肚，百官全都心动了。
兴奋地搓着手，全都看向了张子房。
“张相，这酒果真如你说的那般？”
“这还用问？张相只忽悠大魏王一个人，岂会哄骗自家人？”
“张相都说好，那肯定就是好。”
“刘公公，这酒哪里有卖的？”
刘长卿微微一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西市，临江仙酒肆。”
刘长卿说完，对着老赵一躬身，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老赵的酒壶比朝臣的大。
别人都喝完了，老赵还在细细品尝。
酒香不断飘来，百官眼馋地直淌哈喇子。
老赵见气氛拿捏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酒杯：
“诸位爱卿，互市通商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吃过饭，喝一碗清口茶，就散了吧。”
朝臣们纷纷点头，迫不及待地离开大殿，吩咐门下小吏，去西市购买美酒。
尚书省的大佬们，却一点儿都不着急。
程怀默捞钱的套路，他们门儿清。
再者说了，派自家的媳妇去程府走一趟，也能拎回去一坛两坛的。
何必重金去买呢？
果不其然，当户部的小吏气喘吁吁地回来。
看了看户部侍郎李东庭，“大人，临江仙酒肆是找到了，但酒没买到。”
“这是为何？”李东庭脸色一沉。
“钱不够。”
“嗯？”李东庭的脸色更加难看，“五十两银子，还没买到？”
“大人，这临江仙美酒贵得离谱。最低档次的要二百两银子一斤。”
小吏顿了顿，“那个鸿运小金罐，售价高达一千两。而且这家酒肆限购，每个人只能买一斤。”
嘶！
李东庭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位户部尚书也露出惊讶之色：程家的小瘪犊子，是真敢要价啊！
“这么贵的酒有人买吗？”李东庭满眼不可置信。
“有啊。就连半圣孔先生、酒圣后人都夸赞此酒。说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现在的预约，已经排到一个月之后了。”
“查一下，背后经营的是什么人。”李东庭对这美酒望眼欲穿，势必要插队买到此酒。
“查过了。”小吏压低了声音，“是您的侄子，小公爷李景明。”
卧槽！
李东庭直接爆了粗口，目光看向魏玄成，“大人，下官……”
“去吧，给你放一天假。”
“谢大人。”
混世魔王府。
李景明满脸喜色，“墨哥，大喜，大喜啊！”
程怀默正躺在摇椅上午睡。
不耐烦地抬起头，“大呼小叫的，天塌了？”
“墨哥，美酒销售一空。”
“预约，已经排到了下个月。”
“光是今天一天，就卖了万两现银。”
程怀默听闻，满意地点点头。
“墨哥，我已经安排了黄牛党，一斤酒的价格足足翻了两倍。”
李景明兴奋地直搓手，就感觉无数的银子，齐刷刷地向他飞来。
“贤弟，进宫催催陛下。”
程怀默站起身，难掩脸上的激动，“该给咱们御赐匾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