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皇宫里的，狐狸精
豢兽园。
老赵站在一个笼子前。
笼子里面的狐狸精，见到他之后一阵呲牙咧嘴。
各种妖术，铺天盖地地射向老赵。
可这一切，都被符文、阵法阻挡下来。
“她，要嫁人了。”
老赵不紧不慢地开口，“人，你应该见过，本质还是很不错的。”
银狐，收回暴虐的妖气，神色复杂地看着老赵。
“虽然没了修为，但我还会去大荒。”
老赵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你娘的事情，我要做到。”
喝，tui!
银狐一口口水，吐在老赵身上。
然后蜷缩起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再理会老赵。
“其实……”
老赵还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本质上，老赵不想杀胡薇茵，也下不去手。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杀掉自己的白月光。
更何况，胡薇茵的身世，还牵扯到涂山最大的秘辛。
可不杀，就会死更多的人。
不管是为了小家还是为了大家，他都不得不杀。
哪怕到了现在，老赵还会时常回味一下，他和胡薇茵的就点点滴滴。
杀她的过程，也很简单。
老赵只是说了一句话：四哥，动手吧。
然后，老赵转过身。
程阿蛮一个回合，就制服了胡薇茵。
老赵手持天子剑，刺穿了胡薇茵的心脏。
在倒地的一瞬间，胡薇茵清醒过来。
她没有任何怨恨，有的只是对老赵的愧疚。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赵时不时地也会梦见她。
每次入梦，心都像针扎一样，让他生不如死。
也就是从那年开始，
赵飞燕整个人也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终日把自己封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不和任何人交际，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随着她不断地长大，老赵发现她简直就是第二个胡薇茵。
至于面前的狐狸精，和赵飞燕一奶同胞。
胡薇茵一胎，生出来一人、一妖。
“深宫大院，确实会把人给憋死。”
“嫁出去，或许更好吧。”
“你要是想走，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大荒。”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银狐对他的极度无视。
此时，在皇城离恨宫。
赵飞燕回到宫中，立刻遣散了所有人。
空荡荡的大殿内，也只剩下她一人。
起初，娇弱胆怯的她，消失不见。
躺在柔软的榻上，有说不出来的轻松舒畅。
从纳戒中，取出来一方印信。
仔细地查看，甚至是灌入妖力，这方印信也没有丝毫变化。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你的封印？”
“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姐姐？”
“或许，能解开封印的，只有姐姐吧。”
赵飞燕言语中，带着无尽的遗憾。
可就在她鼓捣着印信的时候。
突然感觉股后传来一阵异样，三条雪白色的尾巴，缓缓升起。
…………
静谧苑。
程怀默，一直对着银色的狐狸精念念不忘。
不知道为什么，程怀默总觉得自己和她心有灵犀。
平日里，狐狸精胃口都不怎么样。
唯独程怀默，每次去豢兽园，她都胃口大开。
程怀默几次想把她偷走，都没成功。
第一次，被蒙毅堵了个正着，皇帝下旨，禁足半个月。
第二次，被常涂像是扔小鸡儿一样，扔出了豢兽园。
第三次，被程阿蛮吊在旗杆上，打了三天三夜。
正在思索，如何把狐狸精偷到手，却发现没头脑、不高兴来了。
“墨哥，大喜。”宋鹏举得意洋洋，“我也被陛下赐婚了。”
“陛下眼瞎了？”程怀默不可置信，“还是公主眼瞎了？”
“眼睛，最好使的那个。”宋鹏举兴奋得手舞足蹈，“淮阳公主。”
卧槽！
程怀默直接爆了粗口，上下打量对方。
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咋还说胡话呢？”
“墨哥，是真的，我当时在场。”李景明眼神严肃认真，“只可惜，陛下不想让我进步啊。”
“所以，你真的要娶淮阳公主？”程怀默脸色凝重起来。
“对呀。”宋鹏举点点头，“墨哥，你和她熟悉吗？知道她有什么喜好吗？”
“不知道。”程怀默摇摇头，“但我知道她娘。”
“她娘？”宋鹏举一怔，“十年前，不就过世了吗？”
宫里的事情，宋鹏举知道的没有程怀默多。
程怀默可以自由出入进宫。
宫里有什么事儿，也不瞒着程阿蛮。
很多事，宫里的信息、宫外的信息，稍微综合一下就能猜到大概。
“确实过世了。”
“我小时候见过她娘，还在她凤袍上撒了一泡尿。”
程怀默略微沉思，“她，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墨哥，展开说说。”
宋鹏举和李景明瞬间来了兴致。
要知道，程怀默的审美，是很苛刻的。
能让他说出来人间至美，那此人绝对胜过天上仙子。
宋鹏举再想想淮阳公主，女儿出尘脱俗，当妈的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一个大美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展开说什么？”程怀默抿了一口茶，“展开说的都是我的猜测，你们确定要听？不怕掉脑袋？”
“墨哥，我们哥俩啥时候怕过？”
“那行，我就和你们说说。”程怀默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我是八月十四进的宫，但八月十六那天晚上，月亮有一个时辰，突然变成血色，第二天她就暴毙了。”
“然后呢？”宋鹏举二人兴致十足。
“这个人来历很蹊跷。别人都是有名有姓，有族籍。”
“可这个胡薇茵被册封前，什么都没有，满朝文武也没有认识她的。”
“除了我爹和常伴伴，大家都是大婚的前一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另外，自打胡薇茵进宫，陛下就没宠幸过其他女人。”
“但好在，陛下没有彻底沉沦女色，朝会、对外扩张，一直没受到影响。”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宋鹏举瞪大眼，“我爹活着的时候说过，陛下有段时间，把三天一次的朝会，改成了五天一次。难道就是那时候？”
“对。”程怀默点点头，“至今，我大秦朝会还是五天一次。”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宋鹏举问。
程怀默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语气说道，“我怀疑，她是精怪修炼幻化而来。”
“卧槽，墨哥……”
程怀默急忙捂住两个人的嘴。
呜呜呜……
一阵挣扎，程怀默才松开他们俩。
“墨哥，你接着说，我们保证不传出去。”
“那女人回来之前，我爹和陛下去过一次大荒。我大胆猜测一下，那女人是从大荒带回来的。可大荒有人吗？答案是否定的，大荒只有妖。”
程怀默耸耸肩，“所以，你们品，仔细品，我分析得对不对。”
“这要是真的……”李景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宋鹏举，“真是妖精的后代，你这小身板能受得住？”
“妖精的后代？”宋鹏举当即来了兴致，摩拳擦掌，“你们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彻底兴奋了。”
“……”李景明。
“……”程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