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承认，我的声音有点大了
紫宸殿。
老赵正在品阅试卷。
没着急看程怀默的。
要是先看搞出来镇国异象的文章，
再看别人的，就索然无味了。
文臣三巨头，六部尚书、太子赵成乾，也纷纷拿起试卷传阅。
抬起头，老赵看向肖世文，“爱卿，你觉得谁会成为第二、第三名？”
肖世文略微沉思，很想说是自己的儿子肖剑。
但很快就改口道，“这第二名，非张相的儿子张云飞不可。”
张子房无奈地摇摇头，“要我说，非杜相的儿子杜准莫属。”
“……”杜克龄，“张相、肖相，你们说笑了，杜准还欠缺火候，能及格就很不错了。”
“朕觉得，这第二名非李景明莫属。”
“……”众人纷纷一怔，然后都含蓄地笑了。
他们，更像是在迎合这个皇帝，顺带着给李元易面子。
李景明什么人？
京城出了名的没头脑。
他要是能拿第二名，那些文武双全的贵族子弟算什么？
废物中的废物？
这时，太子赵成乾也缓缓开口道，“父皇，诸位臣功，本宫觉得第三名非宋鹏举莫属。”
卧槽！
群臣脑门子上纷纷飘起诸多问号。
陛下眼花也就算了，太子殿下你眼瞎吗？
我们知道，你和程怀默、李景明、宋鹏举的关系好，
从小一块儿长大，穿过同一条开裆裤。
这你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真的好吗？
你可以宠爱你的朋友，给他们未来的官途开绿灯，
可你能适当地遮掩一下吗？
吏部尚书崔仁师拿起赵成乾身边的试卷，仔细地品读。
“没有办法无限延续生命的长度。”
“但却可以增加生命的宽度和厚度。”
崔仁师不住地点头，“写得好，写得妙，写得呱呱叫。可为第三名。”
文臣三巨头神色复杂，眉头紧锁：你夸人也要有个限度，这么玄妙的句子，是京城第一不高兴能写出来的？
魏玄成眼中闪烁疑惑，拿起来李景明的卷子，看完之后，扑哧一下就笑了。
“李先生，你这重孙，逛青楼还逛出来感悟了。”魏玄成抖了抖试卷，“虽然举的例子有点儿污，但开篇承题竟然如此连贯……跌入平凡、洗尽铅华，层层递进……好句子，好句子啊。”
其余人，也瞬间来了兴致。
纷纷拿过二人的试卷，仔细品读起来。
讲道理，文章不符合任何载体，更像是直白的口述。
但字里行间，又全都蕴藏无尽哲理。
“诸位，你们是不是拿错试卷了？”
李元易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众人，重孙什么德行，他这个做老祖宗的会不清楚？
你让他讲青楼风韵，他讲上三天三夜，都不带重复词的。
可要是说到正经事，绝对的废物点心。
“先生为帝师的时候，就经常和朕说，书上写的不一定是全对的。人，要勇于质疑，要有发掘事物的慧眼。”
赵世民眼生得意，“在朕看来，李景明就有一双慧眼。寻常人逛青楼，要么是卖弄文采，要么就是眼馋花魁的身子。不去发现，不去深切思考，谁会写出这么深奥的感悟？”
李元易还是不敢相信，立刻拿起李景明的试卷。
仔细看过之后，突然老泪纵横：祖坟冒青烟了，真的冒青烟了……
“那就传旨吧。”赵世民心情大好，“程怀默获得检校第一名，御赐金色黎明勋章一枚，麒麟袍一套；李景明、宋鹏举获得第二名、第三名，晋升游骑都尉，巡卫东宫。太子，你亲自去程府传旨。”
群臣拱手高呼，“陛下圣明！”
混世魔王府。
赵成乾亲自传旨，这是莫大殊荣。
虽然赵成乾让程家免除了一切繁琐的礼节。
但卢氏就是抗旨不遵。
“四娘，都是一家人，你这何必呢。”
赵成乾站在程府门口，满脸无奈。
“太子殿下，你是第一次来家里宣读圣旨。”
“怀墨又得了检校第一，必须严肃面对。”
话落，卢氏就让人把已经走进大院的赵成乾，又请了出去。
摆好了供桌，准备好三牲六畜。
焚香祭天之后，程府中门敞开。
在一阵鞭炮齐鸣中，把赵成乾迎进程府。
府中二百多好人，躬身叩首，“恭迎太子殿下。”
“免礼，平身！”
还别说，这一幕让赵成乾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心里默默地发誓，将来我兄弟，也必须赏个异姓王！
缓缓展开圣旨，赵成乾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检校考核，程怀默作答深得朕心……特赏赐金色黎明徽章，麒麟服一套。钦赐！”
不光是徽章，还赏了一套麒麟服？
卢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麒麟服这东西，非皇子、世子不得上身。
程怀默原本有件麒麟服，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不是重要的节日和场合，他都舍不得穿。
现在皇帝竟然又赏了一套！
“谢陛下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起身，卢氏激动地接过圣旨和赏赐。
“你俩立刻回家。”赵成乾突然看见了没头脑和不高兴，“本宫还有旨意要过去宣读。”
“啊？”李景明一阵心虚，“太子殿下，不会是陛下要惩罚我们俩吧？”
“惩罚？”赵成乾大笑，就感觉自己颜面有光，“你俩得了检校第二名和第三名。”
“……”李景明、宋鹏举。
“不是……”李景明使劲儿挠挠头，“殿下，您不会给我俩走后门了吧？”
“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宋鹏举慌神了，“外面人都说，殿下误交匪类……我们哥俩名声太差了，不能再给你身上抹黑了，还望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父皇、尚书省、六部大臣，他们的眼睛都没花。”赵成乾拍拍二人的肩膀，“自信点，这是你们应得的。本宫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你二人也绝非池中物。”
“要不，先喝口茶，让他俩压压惊？”程怀默的提议得到了赵成乾的赞成。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静谧苑传来赵成乾哈哈大笑。
“所以。”
“你们压根没打算参加检校，是在后面追怀墨？”
“这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勋贵子弟知道了，脸面何存？”
“殿下，我俩追墨哥，是因为……”
李景明瞬间耷拉下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好运赌坊，被黑吃黑了。”
“黑吃黑？”
“和本宫说，谁抢了你们的银子，本宫现在就去讨回来。”
赵成乾听闻，愤怒地一拍桌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不是抢你们的钱，这是在打本宫的脸！”
李景明看着赵成乾，小心翼翼地开口，“是陛下！”
“……”赵成乾：刚刚，我声音是不是有点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