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程怀默、程六福两个人。
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睡意正酣的旺财。
这玩意儿是魏国的神兽，
目前是六品的实力，
到了战场上，简直就是一台强大的压路机。
所过之处，人马俱碎。
平日里，这东西十分暴躁。
横行京城各大马场，谁家的神兽牛逼就揍谁。
一门心思，就想做禽兽界的扛把子。
碍于程阿瞒的圣人威严，才对程怀默委曲求全。
程怀默一直想彻底收服他，就是没有机会。
“所以，你今天带他去哪了？”程怀默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先去了御马监，后来去了豢兽园。”
御马监的战马种类很多。
最好的战马，优先给皇城禁军。
差一点儿的，一部分会给后宫的嫔妃、皇子拉车。
还有一部分，会赏赐给朝中的大臣，以及部分功臣。
京城的纨绔子弟们，都以骑上最好的战马为荣。
唯独程怀默不一样，因为他骑的是獬豸。
这就好比开惯了保时捷的人，谁会稀罕保时泰？
倒是豢兽园勉强能让程怀默上点儿心。
他最眼馋的，就是豢兽园里面的，
那只纯银色的，没有一根杂毛的——小狐狸精。
只可惜，那里的弼马温，处处提防，程怀默始终没得手。
程怀默满面疑惑，“你带着旺财去御马监作甚？”
“策马、扬鞭呀。”程六福不假思索，没有任何迟疑。
“然后呢？”
“旺财很大，战马容不下。”程六福耸耸肩，“然后，战马就爽死了！”
“……”程怀默瞪大眼，就感觉堵了胸口一口老血，想喷却喷不出来。
“御马监的弼马温，都不是善茬。”
程怀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就这么轻易地让你走了？”
“他们起初打了我五鞭子。”
程六福解开衣襟，把后背对准了程怀默。
后背上，鞭痕清晰可见，血红一片。
“你没自报家门？”程怀默皱眉，“没提我的名号？”
“我和他们说，旺财是你的坐骑。”
“这才对嘛。”程怀默满意的点点头，“咱程家凶名在外，提了本少爷的名字是不是很好使？”
“少爷，提完你的名字，他们确实没有再打我。”
“那肯定的。满京城打听打听，谁敢不给咱们程家面子？”程怀默得意洋洋。
“司丞大人，亲切地拉着我的手，把我扔出了御马监，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程六福一本正经面色严肃，“哦对了，还赔了五百贯钱。”
“……”程怀默脸色漆黑一片，胸口更堵了。
“那你后来为啥又去了豢兽园？”
“我一看战马被旺财玩死了，就想着找灵兽陪他耍耍。”
“少爷，你说过的，出去玩第一要素就是尽兴，我肯定要让旺财尽兴呀。”
程六福兴奋得手舞足蹈，“进了豢兽园，旺财直奔魏王殿下的坐骑、猛地扑了上去，足足大战了三个时辰。这耐力……恐怕咱大秦国的人类、兽类全算上，恐怕都没他的战力猛。”
“所以……”程怀默斜着眼睛看着程六福，“他骑了一头母的墨麒麟？”
“对呀，对呀。”程六福眼里露出羡慕嫉妒之色，“少爷，插句题外话，你别生气。旺财这家伙，比你和老王爷会玩多了。花活一套一套，只要咱想不到的，没有旺财做不到的。我要是有旺财的技法和耐久度，老婆早就大丰收了……”
就在这时，平时喂养照料獬豸的程六安走了过来。
“少爷，我发现旺财除了喜欢吃石灵猴的猴脑以外，还喜欢吃中药材。”
“像是锁阳、淫羊藿、杜仲、肉桂、肉苁蓉、菟丝子啥的。”
“就连平时喝的水，我都给他换上了枸杞汤。”
程六安笑面如花，一副邀功的样子。
双眼带着期待，仿佛在说：少爷，快夸我，快夸我！
“……”
程怀默死死地捂着胸口，很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你们两个平时就是这么照顾旺财的？
天天喂这些玩意儿，啥神兽他也受不了啊！
果然，有卧龙的地方，三步之内必有凤雏。
“中药接着喂。”
“别心疼钱。”
“旺财以后的饭量，加倍。”
程怀默生怕被这两个脑残给气死，丢下几句话，直接去了前院，找他娘。
程怀默已经好久没见过母亲卢氏了。
咋说呢……
他基本不回家，很多时候，都是在青楼过夜。
进入前堂，发现家里有客人。
四十左右岁，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
“儿啊，你来得正好。”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长孙姑姑，我的好闺蜜。”
卢氏把程怀默拉到客人近前，“她还是左光禄大夫肖世文的妻子。”
程怀默急忙打招呼，“见过长孙姑姑。”
“姐姐当年是我大秦第一美人。”长孙氏笑着夸赞，“生出来儿子也果然俊朗。”
“要说第一名还得是你，我只是侥幸得了个名字罢了。”卢氏十分谦逊，“你那会儿可比我漂亮多了。”
一阵商业互吹之后，便聊到了各自的儿子。
相互一对比，程怀默完胜长孙氏的儿子肖睿。
这让长孙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找了一个借口之后，就起身告辞。
卢氏亲切地把她送出府门，“妹妹，有空常来。”
“姐姐，有空也去我家里坐坐。”
待到长孙氏上了马车，渐行渐远，卢氏这才仰面大笑。
就好像斗鸡场上，得了冠军的老母鸡。
“娘，你们很熟吗？”程怀默总觉得，老娘和长孙氏有点儿塑料姐妹花的嫌疑。
“何止是熟悉，这小浪蹄子，就是典型的白莲花。”
“年轻那会儿，总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骗男人的同情心。”
卢氏止住笑容，脸色瞬间冷了很多，“当年，她和我抢你爹的时候，那小手段一套一套的。幸好你娘我魅力大、有头脑、手腕过硬，略胜她一筹。”
“……”程怀默终于相信了一句话：女人变脸的速度，就是六月的天。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卢氏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儿啊，你长孙姑姑的闺女肖彤，和她性格截然相反，娘很喜欢。下次娘带你去见见？”
“娘。”程怀默瞬间警惕起来，“孩儿年纪还小，一来想在家孝敬父母几年，二来觉醒了儒道意志，想以读书为重。”
“怀墨，你和娘，还玩起套路了？”
卢氏不屑地瞥了一眼傻儿子，“想当年，为了拿下你爹，我和那群小妖精、小浪蹄子斗法的时候，见过的套路比你吃的大米粒都多。”
话落，卢氏又苦口婆心地教导道，“见一见，又不是让你去相亲。万一就对眼儿了呢？娘真的挺喜欢肖彤那女娃娃的……”
“娘，我去。”
程怀默实在受不了老娘的絮叨，被迫同意了。
“这就对了嘛。”
“我跟你说，你爹发过誓，这辈子只娶我一人。”
“他去青楼我不管，但要想养小，绝对不行。要么他丧偶，要么我丧夫。”
“但你不一样，咱们家八代单传，你一定要多娶几个，咱程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就全靠你了。”
程怀默一阵头疼，只能打断卢氏的话，“娘，我的修为卡在了四品巅峰，无法晋升五品。咱家有没有啥东西，让我提升下修为。”
“有是有，但不是很多。”
“你爹刚成圣的时候，去过几次大荒，倒是淘回来不少好东西。”
“咱家的宝库里面，各种灵液有几千斤。”
“灵石的话……没具体统计过，估摸着有几十万块儿吧。”
“你想要的话，让六福带你去宝库，里面功法、兵器什么的，相中啥拿啥。”
“要是家里没满意的，娘就进宫，找皇后娘娘给你讨几件更好的。”
“……”
程怀默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什么是豪门？
这就是豪门！
这就是他妈的豪门！
这他妈的，就是他妈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