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子，好大的口气！
这操蛋的世界。
程怀默突然有些矫情。
总觉得现在的所作所为脱离了初衷。
踏踏实实地，做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不香吗？
咋就突然改变大秦国运了？
经历不到这些，就不觉得烦，也不觉得恶心了。
尤其是老太妃，你想找传人，我可以理解。
但你找谁不行，偏偏找我？
一名修士，从食气者，变成了食肉者。
就好像你从千万富翁变成了亿万负豪，总会很难接受。
人，一旦身上肩负的东西多了，就会陷入迷茫。
普通人会胡思乱想，最后抑郁症、精神分裂什么的。
程怀默的脑子里虽然有五千年的文化底蕴。
但还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食肉者，吃的为何是人肉？
但理性上，程怀默又觉得颠覆门阀是政治正确。
所以，他陷入了迷茫。
说人话，这叫做走火入魔。
“在想什么呢？”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程怀默猛地清醒，叹了一口气，“庸人自扰罢了。”
“那你就进宫复命吧。”
“你不去？”程怀默不解。
“我要去一个地方，最近几天都不会出现了。”
“好。”程怀默秒懂，赵成乾是要去护城河。
在那里，他把亲妹妹弄丢了。
紫宸殿。
殿前大院。
赵世民正在和程阿蛮等人，在院子里烤羊腿。
老程翻转烧烤架子，侯药师在上面撒着烧烤料。
赵世民手里攥着锋利的匕首，只等着切肉。
蒙毅、魏玄成、袁淳风等人早就看得直流口水。
但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暴殄天物啊，羊腿咋能这么烤？沾上明火，就不好吃了！”
众人循声看去，竟然是程怀默。
“那你过来烤！”老程一瞪眼。
程怀默屁颠屁颠地给赵世民请安，给众位叔伯施礼，这才坐在烤架旁。
先是在炭火里撒了几把粗盐。
然后解下腰间的储物袋，从里面出来各种瓶瓶罐罐。
瓶子里面放的是各种调味料。
刷了一层菜籽油，然后撒上盐面。
眨眼的工夫，香味就扑面而来。
这技术，可比老程强多了。
用小刀，在羊腿上划开几道口。
羊腿肉吱吱冒油。
孜然、苏子粉、芝麻、辣椒面等调料一撒。
那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一块块羊肉切下来，分发给在场的所有人。
“卧槽，这小子行家啊？”
“老程，你儿啥时候还会这么一手了？”
“有一说一，这味道，真他娘的绝了。”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程怀默发现，大秦帝国的君臣，更像是一群老兄弟。
“这个头儿，开得不错。”
赵世民对程怀默的表现十分满意，“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朕一直在想，找什么样的借口，没想到你和太子把事儿就给办了。”
“这也是陛下统御有方。”程怀默十分谦虚道，“没有陛下和诸位叔伯兜底，借我们几个胆儿，我们也不敢呀。”
“呀。”张子房大为诧异，“这崽子，啥时候还学会谦虚了？”
话落，众人哄堂大笑。
“你这小子，就不能少藏私？”
老赵伸手夺下程怀默的储物袋，在里面翻出来几个葫芦，每人分了一个。
“这是……”
葫芦嘴儿打开，酒香四溢。
张子房小心地闻了闻，咕咚灌了一口。
瞳孔猛地放大，足足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猛地一拍大腿：“好，这驴曰的好酒！”
有了张子房的肯定，侯药师等人也迫不及待。
一人一大口。
然后……
全都沉默了。
蒙毅呛得眼睛微微发红，死死地捂着嘴。
许久之后，这才神色复杂地看着张子房：“张相，你不厚道。”
周围人，也露出抱怨之色：“这就如此烈性，你该提醒一下的。”
“提醒了，就没乐趣了。”
张子房看着满脸肉疼的程怀默，“瞅瞅你这点儿出息，阎王爷不占你小鬼便宜。”
话落，从手上取下一枚纳戒，丢给了程怀默。
程怀默接过纳戒，大喜过望。
储物袋虽然能携带很多东西，但用起来很麻烦。
纳戒就不一样了，空间大、体积小，戴在手上既美观又实用。
“怀墨，你说大秦如果北征匈奴，六国会不会借机进犯？”侯药师率先开口。
“不会。”程怀默回答得十分肯定，“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只要不脑残，谁也不会毁掉不花钱的天然屏障。”
“那你说，我大秦边军，实力如何？”侯药师又问。
“九州大陆，人族第一，实至名归。”
这不是程怀默吹大秦，事实就是如此。
从周朝开始，大秦就为中原戍卫边疆。
哪怕是七家分周后，大秦依旧是一边打匈奴，一边要和六国死磕。
若论战斗力，大秦锐士天下无双。
“破除门阀后，会发一笔横财。”侯药师放下酒壶，神色严肃地看着程怀默，“朝廷想拿着这笔钱，北击匈奴，经略王庭。你怎么看？”
“这……”程怀默环视众人，“诸位叔伯都是我朝栋梁，一定制定好了万全之策。我就是一介纨绔，不懂带兵打仗这些事。”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赵世民一立眉。
“可我真不懂啊。”程怀默满是无奈，“我真不会带兵打仗。”
“对战王纶的时候，战术用得就不错。”赵世民眯起眼，恨铁不成钢。
“那行吧，我就瞎说啊，你们别当真。”程怀默抿了一口酒，说出自己的观点，“匈奴分裂确实是很好的契机。但如果换成我，我会把抄家所得用来研发军备和民生。正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会和他们做生意，利用商业、军事双管齐下。”
“别闹，匈奴人但凡有钱会南下袭扰吗？”老程第一个否决，“他们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值得中原购买的？再说了，商战能杀人，还养活军队作甚？”
“老程，你别急，听孩子把话说完。”张子房饶有兴致地鼓励道，“怀墨，你接着说。”
“打仗，说白了就是利益。打输了赔钱，打赢了赚钱。”
程怀默整理了一下思路，“但有些时候，真正的杀人利器是商品，而不是刀戈。”
“经略函谷关，你给出来的建议很可行。” 张子房微微有些疑惑，“可匈奴那么大的地方，商战也行？”
“当然可以。”程怀默自信满满，“杀人于无形不说，匈奴人还得感谢咱们老秦人八辈祖宗。”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臭小子，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