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人心

    除了混血，还有三成多属于贪恋红尘的，贪饮食、贪女人、贪财宝的都有。

    在他看来，能给大仙会谈带来变数的只有大仙，此时还有些拿不准的，仍然是两位狐仙。

    只卜算吉凶，就比卜算更具体的事件更准，然而小吉是个特别范围，意味着事情有着不可预知的变数。

    大约有六成的数字，通过追溯祖宗八代确定是混血种，至于怎么混的那是另一个学术问题，调查组并不管这些。

    比如混血种，不把他们查出来，他们的生活与普通人没两样，把该群体包含进来，等于是成倍提高了调查工作量。

    天山，山后小筑。

    魔族既然训练了大量的伪装间谍潜入人族地盘，又怎么会不训练人族间谍？魔族手里常年都有几百万人口，每年还要收岁贡，那些自小在魔族管理下长大的人族，明显是更合适的间谍人选。并且等到本次调查的消息传去魔族，接下来魔族恐怕会就不会再派魔族间谍来了。

    至少，要弄清楚魔族想通过这次战争得到什么，若是真要覆灭人族，起码再想想办法摆好阵仗。

    测命，是对因果网络的观察，一般而言，越是修为高深，越容易直观的观察到因果力，其结果准确率也越高。

    “要不要先去拜访那位狐仙？”

    “小吉！”

    比如李大真人眼前的卦，是为人魔两族大仙会面所算。

    这种在人族眼里看来比较好的，死的也比较早。魔族血统会限制神魂的发育，没有魔气的滋养衰老的很快，几乎没有能活过四十五岁的。

    他亲眼见过新狐仙之外的所有大仙，掌握有因果切入点的观察方式，因此卜算大仙们会面的吉凶，准确率会很高。可是，哪怕大仙们也不会每个都凭自身喜好办事，还会出现场外牵连，这些牵连也是因果网的一部分，也会影响结果，站在李大真人的角度却很难将这些支线观测全。

    新款辨识器出现生产者后，人族才逐渐意识到异族对人族的渗透有多深。

    这个数字看起来没有变好，但仙盟的人也通过很多手段发现里面水分不小。

    主要依赖地形、战略排布的决战圈，各家能获得的物理资源和弟子资源都极不平衡。仙盟为此提供了很大的支持，表面上大家都能维持下去，现在大家还没说什么，可十几二十年后，各个群体怕是总要出些耐不住寂寞的。

    较好的，就跟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偶尔情绪上来了也会和其他杀人犯一样冲动一下，但没有主动杀人意图。

    一个间谍当然处理不了二十万人的情报，但魔族也不需要帮人族做人口普查。只关注修士相关的话题，二十万人里最多也只有三百来个相关人士，如帮修士管理产业的、族人等。

    魔族混血分成几种情况。

    满头银发的李大真人看着木几上的卦象，面上露出忧心之色。

    可惜人力终究有限，哪怕人族四位大仙之一的李大真人，对因果网也堪不全，自然很难说算出的卦有多准。

    人族和魔族的大仙们需要见上一见。

    比如某门派因为太缺油水，跑去内地建个分堂，实际分堂的人员比驻留边关的还多，那个时候防线还有多稳固就很难说了。

    到了这一步，大仙们也不能装死了。

    几乎可以确定，魔族对人族的大动向了如指掌，今后大概也不会放松。

    其实人族大仙中有人早就想和魔族谈谈了，可之前人族修士里气氛不对，除非能收回故土，否则谈出任何结果都会是骂声一片，这才一直拖着。

    调查中这部分魔族后裔主要吸食普通人，可以推断其中会诞生一些天赋更好的，部分修士失踪的无头公案推给这波东西毛病不大。

    随着平缓期一月月过去，越来越多的魔头恢复实力，一旦现有的决战圈出现过于薄弱且缺少增援的地区，魔族随时可能倾巢而出。

    看着卦象，轻抚着半尺长短的白胡子，李大真人自言自语道：

    大面积的调查，把蓝山的数字做了修正，每十万人口中的魔族和妖族变成十一个和二点二个。

    最近魔族间谍频繁爆出，倒是让越来越多的修士认识到，魔族的野心，绝不仅仅是拿个西界就满足了。这种大环境下想独善其身，大概只能去做魔族门下走狗，逍遥天地间什么的……还是少做点白日梦。

    混血种里，一般妖族混血情况较好，多半都有一定天赋，当然这是普通人群调查，里面金丹境以上的只一两个个例，多数金丹境以上还是要跟修士混，剩下的不是有天赋却因资源荒废了的，就是压根不知道自己有修行天赋，也不知道自己啥血统。

    其中那仅仅二十分之一的间谍仍然要引起重视，虽然数量不足以用蛮力从内部掀翻人族，每二十万人群里一个真间谍，人族的消息在魔族那边也不会剩下太多秘密。

    距离生产地最近的区域被挨家挨户的排查，平均十万人里，就有十二个魔族，两个半妖族，更让人胆寒的是这个人口数字，指的是普通人群！

    ……

    这种情况对人族而言十分危险。

    本次调查中，辨识器也表现出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识别率过高。

    比较恶性的，继承了魔族修行的方法，会偷偷吃人以强大自身。

    数字貌似不大，然而每十万普通人对应的人族修士，也才二十来个，把那些不好计数的散修也算进来，都不到三十个。

    仙盟对蓝山反应的情况很重视，派出大量修士做秘密深入调查……实际范围仍然很有限，形同虚设的国家体系没有秘密执行力，这类事情大半需要修士们亲历亲为，通过四个月的调查，覆盖的人口总量也不过五百万。

    假设各地都有这样的魔族渗透比例，再考虑真正的间谍们多参杂在修士群里，全方位加总数字说不定能占到整个人族修士数量的两成多，眼前的战争也不用进行下去了，人族可以直接投降。

    最后那半成，才是真正有目的潜入的间谍，或是意图在人族聚居地搞个大新闻的家伙。

    当然从好的方面说，靠着高到出奇的识别率，识别器的确能从人群里抓出不少老式识别法器辨认不出的伪装者。经过调查组的深挖，能确定魔族一方有专门训练间谍和提供伪装的群体，结合这部分的伪装质量，推测可能直属于某大仙，或是已经习得特殊神通的小魔头。

    总之调查的结果，现在藏匿于普通人中的混血和贪恋红尘者即使有些危险，也是未来的事。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都找出来烧了，大概会有激怒隐居混血修士的可能。眼前只要不公开消息，对的大局不会有影响。

    由这次调查，也引申出更严重的潜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