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帮她忘了就好了
本着寿星最大的原则，段舒阳亲自弹奏。
看着一边听琴一边杯酒不停的辛久久和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弟弟，有些无奈。
琴音暂停，辛久久红着眼眶有些哽咽“弹的不如她好。”
段舒阳气极反笑，自己是抽什么风要好心给她过生辰。
“久久，你别喝了。”段舒曜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没想到她直接拎着壶往嘴里灌。
他刚准备动手再拦下来，没想到皇兄抓住他的手拦了下来。
“让她喝吧。”
酒壶也空了之后，两颊绯红的辛久久撑着头看向一旁的二人，脆弱不堪。
“我不好吗？”
段舒曜连忙安慰“你很好呀，坦率开朗，我们都很喜欢你。”
“那他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她哽咽着，眼泪如断了线一般，再也控制不住。
段舒曜百味杂陈，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他们眼瞎。”段舒阳冷静的喝干杯中的酒。
将头埋到双臂上，平时逃避故意不去想的从前种种一幕幕浮现，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冲淡它们对自己的影响，反而痛的更深刻。
“我恨死他们了……”
“他们都骗我……”
“为了名利权势，就能舍弃我。”
“可是……我还是好想他们。”
段舒曜刚准备说什么，便听到闷闷的压抑的细碎哭声，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轻轻抚摸她的头来安慰。
深夜，见下人安顿好辛久久之后，兄弟二人从院子往外走，月色清冷，四周一片寂静。
“皇兄，你喜欢久久吗？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突兀的声音响起。
段舒阳握紧拳头，声音平静“不喜欢。”
提问的人长舒一口气，似乎放心了一般“我喜欢。”
“是吗？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已有喜欢的人了。”抬头看了眼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一轮明月，真是孤寂啊。
“没关系，我帮她忘了就好了。”
“嗯，好。”你喜欢就好。
失意的人醉酒而眠，而清醒着失意人又何止一人。
可能是长期压抑的心事得到了发泄，这一夜辛久久睡的格外好。醒来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又一阵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对这两兄弟卸下心防。
不过既然身份已经说破，自己便能放开手解决剩下的事情了。
据段舒曜说贩卖人口的主谋已经找到，想必他们会自己去解决。剩下的便是受害女子的安置问题，待解决完自己也该回南桑了。
接下来的几天辛久久往辛家各个商铺奔波，给不愿回家的女子找合适的落脚点。段舒曜偶尔同行，忍不住感慨辛家家大业大。
“爷爷说民以食为天，所涉猎的基本都是粮行，布行。薄利多销，希望天下人能衣食无忧，赚不了多少银子的。”
辛久久抱着胳膊认真思索“要我说就应该多开些金玉、瓷器，丝绸行，还有乐坊之类的，多赚些富家子弟的钱，再去帮助穷人。”
段舒曜伸出大拇指调笑“嗯，没想到九九还有一副侠义心肠，你不该经商，该去立个山头。”
“你还别说，我爹爹就是被我娘亲从土匪的山寨里抓出来的，算是不打不相识。”
见她笑的开心，段舒曜默想“我们这样，算不算也是不打不相识。”
出了辛家商铺，旁边刚好有一家卖桂花糕的铺子，段舒曜瞧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便去买了一份。
马车上，辛久久看着他递过来的桂花糕，忍不住拿起一块尝了一口。
“原来他经常会给我制桂花熏香，她也会亲手为我做桂花糕。”
“那你原本喜爱桂花吗？”见她好不容易聊起过往，段舒曜小心问道。
“嗯，喜欢，我喜欢香香甜甜的味道。”
本来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结果接下来几日都没再见到段舒曜的身影。直到那天闲来无事，辛久久悠闲的院子里晒太阳。
段舒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目光踌躇的看着她。
“怎么了？”
“我做了一道桂花糖醋鱼，你要不要试试？”
见她半晌没说话，他有些慌乱“不想试也没关系的，我只是见你喜欢吃鱼，又喜欢桂花……”
辛久久起身回了房间，段舒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落，自己是弄巧成拙了吗？刚准备离开，却又听见身后清脆的声音。
“你去哪里？”
呆呆的看着她走到跟前。
“手伸出来。”
辛久久拿出手上的药膏轻轻的涂在他烫伤的位置“你呀，金玉之体，干嘛做这些。”
涂完轻轻的吹了吹，呼吸打在手上，像羽毛在心上挠痒痒，段舒曜顿时觉得耳根有些发红。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我没事，快走吧，待会儿鱼凉了。”
正厅里慢悠悠喝着茶等待的段舒阳看到二人手腕相接处，眼神一黯。
段舒曜献宝一样，将桂花糖醋鱼端到她面前“快试试。”
拿起筷子尝了一小口，这放了十足的桂花，十足的糖吧，不过第一次下厨的人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很好吃，我喜欢。”
眼巴巴看着她的人瞬间长舒一口气“那以后再看到桂花相关的，你是不是就能想起这道桂花鱼，不再只是桂花熏香和桂花糕。”
原来是这样吗？辛苦做这些只是为了帮自己覆盖过往难受的记忆。
“嗯。”
不愿细想的她抬头看向从进门就一直沉默的段舒阳“你不试试吗？”
他轻笑“不用了，我可吃够了。”
“皇兄！”
“你以为他这么有天赋，做一次就能成功？我可是帮他试了好几日的菜了。”
见辛久久跟着眉眼俱笑起来，段舒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