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别扭
宫子羽直接呆在原地,久久没有接话。
花长老眉头一皱:“执刃。”
这时,宫子羽才回过神来:“不必多礼。”
余暮鸢颔首:“执刃大人不愿相信雾姬就是无名实属正常,所以此事,还是交给角公子较为妥当。”
雪长老与月长老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余姑娘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执刃还是继续准备三域试炼吧。”
这是月长老第一次见到余暮鸢,但他总觉得余暮鸢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落在他的身上。
宫子羽闻言,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能怎么说?之前不知道余暮鸢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不仅知道了,而且长老们还有宫尚角和宫远徵都这么信任她,再说事关宫门,他实在是,没理反驳啊。
宫尚角站起身,对着三位长老微微躬身:“请各位长老放心,等雾姬夫人好了,我自会亲自审问。”
他依旧叫着雾姬夫人,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是带着嘲讽的意味,他在嘲讽宫子羽,上一次已经告诉过宫子羽,雾姬夫人是无名的嫌疑最大,可偏偏宫子羽就是不信,如今算是彻底打了宫子羽的脸了。
宫远徵轻哼一声:“某些自以为是的人啊,是该擦亮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了。”
“宫远徵,你怎么说话的?他可是执刃!”宫紫商气不过,一骨碌站起身来,怒视着宫远徵。
花长老眉心一跳:“够了!既然知道自己是执刃,那今夜私自带着云为衫擅出宫门之事就应当受罚,待会儿就请执刃去长老院的禁闭室面壁思过。”
宫紫商被吓了一跳,听到宫子羽要被责罚,她只能一脸歉意的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本想开口,可是一想到今夜他确实是未曾请示长老院就擅自将阿云带出宫门,这罚,他该认。
宫远徵没忍住,又是一声嗤笑,还真是……蠢笨如猪。
雪长老本想为宫子羽求情,但是花长老是什么脾气,他是一清二楚,是以,也就没敢开口维护。
各自散了之后,宫子羽去了长老院禁闭室面壁思过,金繁则是要送宫紫商回商宫。
“真是没想到,那余姑娘竟然是墨城余家的人。”
金繁偏头看了宫紫商一眼:“嗯,上次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们一直以为余暮鸢真的就是宫尚角的表妹,因为宫尚角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那雾姬夫人……”宫紫商顿住了,雾姬夫人待她其实挺好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是无锋的无名。
“别想太多了,等角公子审过之后,再去见她一面吧。”金繁也明白宫紫商心中所想,雾姬夫人虽是无锋之人,可到底是在宫门生活了那么久,多多少少还是舍不得的。
宫紫商闻言叹了一口气,就没再说话了。
将宫紫商送回商宫后,金繁就回到羽宫,帮宫子羽传了话给云为衫,最后劝告云为衫以后莫要辜负宫子羽时,云为衫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金繁是宫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红玉侍卫,而且他有那取下红玉换为绿玉的勇气,那就证明他想得远比常人要多,所以就算他看出了什么也不奇怪。
【角宫】
“你们看见宫子羽刚才的脸色了吗?想反驳又没有理由反驳,真是……”宫远徵正笑嘻嘻的在和宫尚角还有余暮鸢谈论着宫子羽,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神色凝重,便不自觉的住了嘴。
余暮鸢沉着脸:“雾姬是故意的。”
宫尚角问:“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余暮鸢摇头:“如果是为了洗清嫌疑,那她对自己也太狠了。”
那一剑只要再偏那么一寸,雾姬必死无疑,但事实却是刚刚好只差了那么一寸,不过她估计是没个两三天都醒不过来了。
为了洗清嫌疑,她大可不必对自己那么狠,毕竟当时她们已经听到了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要随便划到哪里都行。
况且,当时雾姬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道理觉得自己蒙混不过关啊,雾姬到底想要隐瞒什么呢?
宫远徵皱着眉头:“难不成……她还有同伙?”
宫尚角和余暮鸢眼睛霎时一亮。
余暮鸢嘴角弯弯看向了宫远徵:“徵公子说的在理,谁规定只能有一个无名呢。”
宫尚角捏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无锋,好样的。”
宫远徵被余暮鸢盯得脸都发烫了,他只能掩唇轻咳一声:“你,你确定云为衫和上官浅可以信任吗?”
余暮鸢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徵公子觉得什么人才是最好拿捏的?”
宫远徵一愣:“什么人?”
宫尚角收了情绪:“自然是有软肋的人,软肋被捏住,那就只能乖乖听话。”
余暮鸢点头:“角公子说的对,云为衫的软肋是云雀和执刃,而上官浅的软肋是报仇和……”看了一眼宫尚角,余暮鸢笑着继续往下说:“和角公子。”
宫尚角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太大的反应,余暮鸢也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想想上官浅是自己的表姐,心里又不觉为她担心了。
宫远徵脸上笑容一僵:“嘁,谁知道她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余暮鸢无奈的摇摇头,到底是没说什么。
这一折腾,就到了三更天,余暮鸢见时间不早了,就连忙起身告辞,要回徵宫,没想到宫远徵也跟来了。
“徵公子今夜怎么突然要回徵宫了?”之前可是十来天不见人影的。
宫远徵顿了顿,随后理直气壮答道:“我,徵宫徵宫,是我宫远徵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回?”
余暮鸢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不给你回,不过你先前是同我在闹什么别扭?”
说实话,宫远徵这个性子阴晴不定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宫远徵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位少爷了。
“我才没闹别扭。”宫远徵小脸一甩,微微噘着嘴说道。
余暮鸢笑了:“是吗?那徵公子一连十几天都不回徵宫,连自己精心培育的出云重莲都不管了,难道是在避嫌吗?”
“我……”宫远徵又被堵住了话。
偷偷瞄了余暮鸢一眼,他嘟囔着:“我明明每天晚上都回徵宫,是你自己不知道……”
“你又没在我醒着的时候回,我怎么会知道?”余暮鸢内力深厚,尽管宫远徵已经很小声了,但还是被她听了去。
宫远徵顿时脸颊一红,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气呼呼的偏过头去不再理会余暮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