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瞒天过海
杨瑞关禁闭期间,每到晚上掌灯时分,公社职工都回家了,桃嫂送完饭,离开公社时天已经黑了,有几次,她出了公社大门,月亮已在东边的山头上露出笑脸,周一鸣趁着月色,尾随在桃嫂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进了桃嫂的家。其实,桃心知肚明,装做若无其事,默契地让他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她知道,一鸣是真心爱她的,至少目前是真心实意地爱她。周一鸣饿狼一样,早早脱去外衣,钻进被窝里等她上床,自然,桃很快梳洗好,躺在一鸣身边,一同享受那舒展四肢,任其发泄的快感。美好的性爱是无人能抵抗的,男人、女人彼此彼此。周一鸣越来越离不开桃的身子,她的身体、她的体香、她的。。。。她的一切,都是他心目中最爱。女人感情是脆弱的,特别是男人那种死心塌地的狂野,能征服所有多情的女人。同样,善良是多数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桃嫂很善良。有时善良令很多女人失去自我,失去怨恨。桃嫂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知道,是她占有了一鸣这个男人的第一次,这是一个女人一生最珍惜、最值得炫耀的资本。仅仅这一点,她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价值,去回报、去牺牲,义无反顾。不管以后怎样,眼前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尽管突破了道德底线,她肆无忌惮地领受一鸣给她带来的那种填满又掏空的感觉是那么美妙感受,并且欲罢不能。自从杨瑞去省城串联,就丢弃了这个家,冷落了自己,杨瑞没有给她需要的物质和精神上需求,对杨瑞的失望、孤独早已是她心头上的一片乌云,她看不到希望。杨瑞犯事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一鸣袖手旁观,他没有对一鸣的冷漠感到怨恨,她太天真,爱情面前,她是个傻子。如今,一鸣给了她的爱抚,暗地里,尽管是露水夫妻,只有他给了自己短暂的满足,一时的呵护,她都心甘情愿。孩子快半岁了,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与周一鸣一模一样,明亮而显得聪明,讨人喜爱。基因是个铁面无私的细胞,能毫无保留地遗传在人的五官和肢体上,铁证如山,无法否定。生命还有无人破解的奥秘,一种先天的亲疏情感在幼儿身上存在。这孩子见了周一鸣就咿呀学语,蹦跶着往他怀里钻,这就是先天亲子折射。一鸣也暗暗爱着这个孩子,有时候抱着孩子舔舐着那稚嫩的脸,桃看着,心里甜如蜜。
杨瑞放回来,对桃嫂来说是雪上加霜,送走一个受床罪的公公,尸骨未寒,有躺着一个活人半死不活的男人,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了,桃嫂柔弱的肩膀支撑这个家,是哪一辈造的孽,桃嫂十分绝望,感叹自己命贱,何时有个舒坦的日子啊!不是桃嫂无情,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哪来的钱给杨瑞的腿做骨折手术,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幸好一鸣偷偷给了点钱和粮票给孩子买衣服和奶粉,桃嫂只好用来购买断炊的粮食了。杨瑞躺了三个月,腿已经瘸了,废了。走起路了一拐一拐的,神志也不清楚,整天一个人自顾自说话,身上脏兮兮的,桃嫂给他洗澡,他不从,这么大的男人,桃嫂一个人搞不定,没办法,只好任其所为。前一些日子,杨瑞经常夜不归家,过着乞丐一般生活,常常是桃背着孩子到处找回来。最近,找回来的杨瑞总是偷偷跑出去,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人生无常任东西。
周一鸣就这样隐密地往来于桃的家,杨瑞在他俩的眼中已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一鸣暗暗接济着母子俩,维系着这个不是他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