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准备新身份
成为白菡的第四个月的某天，经历了年终汇报之后的涂山念锦又和杂志社老总去总部开会了。看老总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她心里偷笑，老吴本来开杂志社当老板就是为了清闲，没成想居然还需要每个月汇报工作进度，比大姨妈都准时。
他们习惯踩着点到会议室，从一开始的慌慌张张到现在的从容不迫，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才刚坐下没多久，一身笔挺西装的苏清宁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苏陌。
不，不对！这气息……这气息是苏庭之！他从她脸色的变化知道她察觉了，还不动声色地冲她挑了挑眉毛。
自从回到杭城后，他们就没见过面。苏勉倒是时不时会去她家别墅说明断尾的搜寻结果，但也仅仅是寥寥数语，话题从未牵扯到苏庭之。她也不是没有纳闷过，苏勉不是有她的手机号码吗，这些事情手机里说说不就行了，还特地跑一趟。
时隔一个月再度相见，涂山念锦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这场会议涂山念锦什么都没听进去，说来也怪，面对苏清宁时她能做到淡定自若心如止水，可苏庭之只要一个眼神看向她，她就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她匆匆忙忙地把笔记本塞进背包，正打算走的时候，听见苏庭之叫住了老吴，“吴总请留步。”
办公室又剩下了他们三个，何其相似的场景，只不过苏清宁换成了苏庭之。
“不知苏总有什么指示？”老吴毕恭毕敬，脸上堆着假笑。
他稍显休闲地靠着椅背，抬眸看向他们，“是这样的，集团一直与动保机构有合作。在动保活动中集团一直是尽力配合的。作为集团的下属杂志社，也应该利用自身资源以及影响力为集团分担工作。我知道咱们杂志社新开了几本杂志样刊，反响还不错。此次呢是有一个提议，希望可以在新开的杂志中选择合适的版面出版动保特刊，并长期地维持下去。希望吴总可以安排人手跟进一下。”
动保？还特刊？开玩笑，像老吴这种唯利是图偷奸耍滑的骨灰级奸商怎么会花钱花精力在公益事业上？他委婉地开口回绝，“目前新开的杂志都有特定的主题和读者群体，贸贸然加特刊进去，似乎不太合适吧苏总。”
涂山念锦还觉得奇怪，根据他往常充当苏清宁时的“精分”表现，这冷脸总裁的形象深入人心，怎么今天的态度怎么亲和？
谁知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这是集团的决定，吴总您只需要做好工作安排即可。”果然，还是她所认识的苏庭之。
“可是新开了杂志，社里的人都忙疯了，真的腾不出人手来，就算临时招人也需要时间不是？”
此时苏庭之把眼神落在了涂山念锦身上，“白小姐应该转正了吧，最近也很忙吗？”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您好苏总，我不忙。”
他又看向吴总，眼里是志在必得的得意，“您看吴总，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可……可苏总，小白她……”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吴总请自便吧。”
哇，这就是霸道总裁的气场，一句话堵得老吴脸色难看到极点。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安慰他道，“老总，您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小白啊，你可要争气啊。这是集团直接下达的任务，做不好的话要被当典型批判的啊。”
她再三跟老吴保证，自己会好好做的。老吴一离开，她忙躲到角落里拨通了苏勉的电话。
“苏勉，苏庭……哦不，九爷在你旁边吗？”
“在的，涂山小姐您稍等。”苏勉还特地强调了“涂山”两个字，搞得她莫名其妙。
过了会儿，电话那头传来苏庭之低沉的说话声，“什么事？”
“九爷，您这是做什么？”
“你觉得呢？”
无语了，她要是知道的话还会问他吗？涂山念锦无奈道，“九爷，咱们就不打哑谜了吧。”
“你不是说你不想顶着白菡的身份生活工作吗？给你换身份换脸我是办不到的，只能给你换个工作环境了。你作为记者需要贴近大自然，面对的也都是一些野生动物，这样的话你就不需要在杂志社面对你的同事了。在外头，你可以做你自己，摄影师我会安排新人跟着你，他不知道你过去的身份和事情，认识的是现在的你。”
其实过了这么久，涂山念锦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矫情了，可没想到苏庭之这么上心。不过这个工作变动安排得挺好，她很喜欢。
“谢谢九爷。”
“无妨，小事一桩罢了。对了，清宁只知道杂志要开特刊，并不清楚人事任命。我不太清楚他对你的态度，不过为了他的婚事，我想你少在他面前晃悠更保险些。”
为了苏清宁才这么上心啊，不过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嘛，不过又把这事安她头上可有些不讲武德了，她耐着性子解释道，“九爷，我与苏总之间清清白白，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是如何把古月集团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的？如果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补救，古月集团在几十年前最困难的时候就销声匿迹了。”
对对对，你年纪大，你资格老，你说的都对，行了吧。涂山念锦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无声的尴尬隔着电话弥漫在他们之间，她犹豫着要不要挂了电话，这时听到他说，“下次找我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苏勉平时挺忙的，没空当你的传话筒。”
站在一旁的苏勉心里接话道，“那可不？本来是挺闲的，可无奈奉命要三天两头去汇报寻找断尾的进度顺便看看某人过得好不好，我可不是忙着吗？”
“九爷您不是不太用手机的吗？”
“现在是信息社会，谁不用手机？”
也罢，他说什么就什么吧。“那九爷您待会儿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存一下。对了，可以加您微信吗？微信方便。”
他顿了下，“你看着办，我没意见。”
挂了电话之后，苏庭之从书架上的锦盒里拿出尘封已久的手机，在苏勉的教导下顺利开机。他抿了抿嘴，脸上浮着一片可疑的红霞，把手机递给苏勉，“你帮我弄个微信。”
苏勉憋笑憋得很辛苦，按着他的性子，必然是要逗一逗苏庭之的。
“九爷，你得取个昵称。”
“苏庭之。”
“九爷，你的头像要用什么？”
“……”
“九爷，个人信息要怎么填？”
“……”
“九爷，要填个性签名，你说句话呗，我来打字。”
苏庭之最终暴走，“烦不烦啊，随便。”
过了一刻钟，涂山念锦的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她嘟囔，“就接通会怎样？资本家还能缺这点话费？”
她在微信添加好友里把号码复制了过去，跳出了苏庭之那健硕的狐身。照片里的他行走在雪地里，锐利的眼神朝着拍摄者的方向看了过来。哪怕隔着手机屏幕，这一计眼神仍然让她头皮发麻。可过了会儿她又觉得无比亲切，毕竟这是出现在梦魇里给她帮助的大狐狸啊，她好想蹭蹭他蓬松的毛发，汲取他的温暖。
视线往下，她突然笑出声来。不愧是苏庭之，在个性签名写道，“烦不烦啊，随便。”她似乎能够看到他在打这些字的时候那不耐烦的表情，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是可以不用写的吗？终于有他不擅长的事情了，涂山念锦顿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