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得到断尾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白菡也想通了一些事。其实李臻品貌俱佳，她虽然不能给他感情上的承诺，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朋友。无缘由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是伤人之举，更何况他还帮她照顾白烨，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这样过河拆桥。于是这几天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多了起来，连盯着李臻的暗哨都不得不把情况报给苏勉。
几番苏勉欲言又止后，苏庭之冷哼，“有话就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探子来报，李臻这两天和白菡走得近，两人经常一起吃饭。九爷，你看要不要干预一下？”
坐在床上悠闲打坐的苏庭之冷嘲热讽道，“我倒是小瞧了她的本事，攀不上清宁倒是盯上了李臻。李臻一个普通人，不知她看上他什么？”
“那还需要让人继续盯着吗？”
“盯着。如果她敢伤害李家人，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杭城的天气越来越不好了，天气预报说下周会有一轮降雨降雪过程。白菡思来想去的，每逢下雪时分她的行动力就大打折扣，要趁着雪落下之前赶紧把东西拿到手。她跟家人交代了几句话后便穿上夜行衣朝着李臻家的方向疾行而去，顺利地潜了进去，一勾手就轻松将尾巴收入囊中。
在屋外戒备的探子赶忙回到别墅，将情况报给了苏勉。他敲了敲苏庭之的房门，隔着门说道，“探子说，白菡刚潜入李家，没多久就又走了。九爷要去看看吗？”
房门被一阵劲风打开，一袭夜行衣头戴面具的苏庭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李家搜了一遍，发现是字画之下的狐狸断尾不见了。他凑上前嗅了嗅，虽然十分幽微，但确实是白菡的气息。他又到李臻的房里晃了一圈，发现他床头的相框里多了一张之前没有的合照。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背影，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就是白菡。所以她接近李臻是为了那一撮狐狸断尾？难道那断尾是她的？
苏庭之心生疑虑，这撮毛是李臻祖上传下来的，已传了四代。按照时间推算，如果狐狸毛真的是白菡的，那她就不太可能是人狐之子。人狐之子能活这么久的毕竟少之又少，可若不是人狐之子，她身上的气息怎么会如此微弱呢？看来只有找到她，才能有答案。
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她家别墅，可客厅里空无一人。灯火通明，暖和舒适，没有打斗和翻动的痕迹，倒不像是得知什么弃房而逃的样子。顺着气味，他气定神闲地在走遍屋内的角角落落，最后发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这楼梯的入口藏得隐秘，他的六感不如涂山家的敏锐，若不是他深谙机关算计，想必也没那么快发现。
楼梯是通向地下室的，两边的墙壁触手暖和，看来他们真的很怕冷。还未走到尽头，地上细微的灰尘无风而动，苏庭之警觉，抬手挡住了来人的一击。他顺势转身一把掐住了身后人的脖子，“再动就别怪我手快。”
小烨抬手挡着他的胳膊，当然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他这一举动无异于螳臂当车。苏庭之气场强大，浑身的肃杀之气传来阵阵凉意，小烨侧头一闻，问道，“有苏狐族？”
“人不可貌相啊，你看着年纪小，倒挺有本事。”
“有苏狐族最善于伪装，你虽然掩盖了气息，但我还是能捕捉到蛛丝马迹。况且杭城是有苏的地界，遇上你们也不奇怪。”
苏庭之放开他，沉声问道，“你是谁？你和白菡是什么关系？”
“我叫涂山烨。我是白菡的弟弟，她的本名叫涂山念锦。”
他们居然来自涂山狐族，白菡也如他所料并非人狐之子。涂山烨年纪小，看似容易套话，苏庭之故作深沉，笑道，“你说谎。”
涂山烨涨红了脸，不服气道，“我哪有说谎？！你们有苏狐族的六感不够敏锐，连我们的从属都闻不出来，还好意思来质疑我？”
“白菡气息幽微，你的气息也不浓厚，你们怎么可能来自涂山？”
他面露难色，嘟囔了一句，“用不着你管，爱信不信！”
突然，苏庭之感受到一股异动，他之前对断尾下的封印被强行打开，引起了气息的紊乱。他深邃又锐利的眼神透过面具直勾勾地盯着涂山烨，语气不善道，“你姐姐在哪里？！”
涂山烨根本不理他，他便自顾自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却再次被拦住。“你不可以进去，我姐姐现在不方便接待你。”
“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涂山烨根本不是苏庭之的对手，没过几招便节节败退，没多久就退到了地下室的石门边。苏庭之也无意伤他，出招只是为了制住他，却没成想刚出掌就有一阵劲风穿过石门直冲他面门而来，速度之快他堪堪躲过。
一道肃杀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落在他面前，一袭纯白的衣衫更显她的神秘。他能感觉到白菡身上的气息浓郁了些，但仅凭这点就要说她从属涂山狐族，仍是有些勉强。
“你也是来自狐族？你到底是谁？找我何事？”
涂山烨听她这话，欣喜道，“姐姐，你成功了？”
苏庭之冷笑，“你无需知道我是谁。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李家收藏的那一撮狐狸断尾。如果你们老实地物归原主，今晚之事我既往不咎。否则，我有的是办法从你们身上抢回来。到时候你们损失的可不止是那断尾了。”
“你说的是这个？”白菡，哦，不是，应该是涂山念锦摊开手掌，一小撮狐狸毛安然地躺在她的手心，只是毛色较之之前没有那么鲜亮了。
这撮毛正在逐渐萎缩，他气急败坏吼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这是我们涂山一族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道日后从我们身上抢回，却有没有想过，你今晚可能出不去？你我并无仇怨，涂山狐族与有苏狐族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若只是想要这狐狸毛，我给你便是。只不过，如果你说拿走就拿走，我们涂山狐族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爽快答应，想了想，便丢了块玉牌给她，说道，“这是我的信物。日后你拿着它到了有苏狐族的地界，兴许我能帮上忙。”
通体翠绿的玉牌触手温润，品相极佳，玉牌中间镂空刻了“苏”字，她不假思索便收下了，另一只手将断尾抛了出去，被他凌空接住。
“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能快一些封印住它，也许它还能保有现在的模样。”
苏庭之将狐狸断尾收好，抬步踏着楼梯往上，身后跟着涂山念锦姐弟俩。既然双方和平解决，她也没必要咄咄逼人，而是客客气气地打算将他送出门。
可还未送出门他们便听到别墅大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庭之脸色一变躲到了门后，示意他们不要泄露他的行踪。
涂山念锦开了门，发现一个长相清隽的男人在门口焦急等待，看到她后才露出了安心之色。
“白小姐，你没事吧。”
“你……你是？”
这一问给了苏清宁当头一棒，白菡是被重创受伤认不得他还是被威胁不能认得他？他清晰地察觉到苏庭之的气息萦绕在白菡家附近，难道苏庭之真的出手了？
“白小姐，我是苏清宁。”
白菡点点头，“我知道，你也来自有苏狐族。”
“我九叔来找过你了对吗？”
“苏先生，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现在这个时候，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苏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进屋了。”
白菡的冷漠与她之前的温顺纯良形成了天大的差别，苏清宁无措地退了几步，眼睁睁看着她关上门。在他看来，白菡并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来自狐族，她作为人狐之子，身份低微，与他一般命不久矣，刻意接近不就是为了攀上他吗？之前的接触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明面上都没有捅破彼此的身份。可为何前后态度差这么多，一定是苏庭之说了些什么或是做了些什么。
今晚他回到家就听苏勉说起苏庭之来找白菡，当下他就跟了上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思及此，他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