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苏总生病了
吃完午饭苏清宁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命苏陌送白菡回公司。不情不愿的苏陌连正眼都不带看她的，自顾自地大步流星走在前头。电梯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不愿意搭理她，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就各自安好呗。
电梯门刚打开，白菡就感觉到心口一窒，那种熟悉的异样感再次爬遍她的四肢百骸。她焦急寻找异样感的来源，偌大的一楼大堂只有并没有多少人，只有旁边另外一部电梯正缓缓关门。她透过即将闭合的门缝看到电梯里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还愣着干什么？”苏陌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才发现闻不到她的气息，一回头就见她愣在电梯口，心生不满。
白菡知道苏陌心眼多，如果她现在追上去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小跑了过来，露出纯洁无害的笑容说道，“来了来了，刚才低血糖有点发晕。”
他冷哼一声，扭头继续往前走去。她快步跟了上来，问道，“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好几个医生。怎么，咱们楼里有诊所？”
他像看白痴一样地鄙视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今天是集团安排员工体检的日子，见到医生有什么可稀奇的？”
她想起之前做功课时几乎能把古月集团的发展史背下来，里面提到集团旗下单位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商场、超市、酒店、医院等，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就是古月旗下的。既然医生的来历有了出处，她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线索和机会，她简直做梦都能笑出来。结束了现在的生活，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就可以不用再担心她了。
苏陌没有察觉到她的欣喜，拦了辆等在大楼门口的计程车，瞥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你该不会觉得我真的会送你回公司吧。自己搭车走，我可没那闲工夫应酬你。”
白菡正在兴头上，一点也不介意他那不善的语气，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将他送走，自己美滋滋地坐上计程车回公司复命去了。
杭城最近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肆虐的冷风无情地刮在脸上，生生的疼。白菡裹紧了围巾，一头扎进了医院，直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阵暖意，她才满足地喟叹一声。
这几天她遍寻了医院的每个科室，可搜索过程却没有给她带来异样感。她不禁有些怀疑，那天她只是看见了站在靠近电梯口的几个医生，也许有其他人站在轿厢的角落里呢？她太大意了，当时就应该不管不顾地追上去查个清楚，现在就不用这么被动了。都怪她，在这里待久了之后性子也变得犹犹豫豫的，一点也不像她。这下可好，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她颓然地跌坐在医院大堂的长椅上。
她在古月感受到两次异样感，如果来源真的不是医院的医生，那应该是古月集团的员工。也许她再去一趟古月商务大楼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正好今天上午她要跟进苏清宁的拍摄工作，出现在集团也无可厚非。思及此，她再次振作精神，拢了拢围巾，准备迎接寒风的洗礼。
这时包里的手机扬起了动听的旋律，显示的是集团秘书处的座机号码，她忙点了接听，“你好，我是白菡。”
“白小姐，这里是集团秘书处。我打电话是通知你，苏总身体不适，上午的拍摄恐怕要推到下午了。你这里跟摄制团队说一声，午饭后再过来。麻烦你了。”
白菡一看时间，幸亏还早，摄制组和化妆人员应该还没出发，她忙一一打电话通知他们摄制工作改了时间。大家都是打工人，自然是相互理解的，她赔笑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她没有回杂志社，光明正大借着去集团工作的由头翘了班，径直打车到了古月商务大楼。她先潜入监控室做了些手脚，而后从停车场一层楼一层楼找上去，生怕遗漏任何一个角落。可直到她爬到大楼顶层，也就是苏清宁办公室所在的那层楼，心中仍是没有一丁点异样感，她顿感失落。
黎秘书到洗手间补妆，正好遇上了呆坐在走廊小沙发上的白菡，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表，“白小姐，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白菡迷茫地抬头，强打精神回她，“出发早了。反正也没别的事做，就在这儿等等。”
黎秘书哭笑不得，指着几步远的会客室对她说道，“要等也得找个舒服的地方等啊，这里就在洗手间边上，你不嫌臭啊。”
她这才觉得尴尬，起身往会客室走，“瞧我，饿昏头了，不好意思，我这就去那儿等着。对了黎秘书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刚才安保处说监控出了点问题，这才刚修好。别说吃饭了，我连水都没喝一口。”
“哦哦，那你赶紧去吃吧，别饿坏了。”她乖巧地进了会议室，坐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会儿，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白菡看着脸生，便对她笑笑。女孩儿有着一张奶乎乎的肉脸，发尾微卷，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搭配上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她看上去就像是可爱的洋娃娃成了精。
“你好，你是白小姐吧。”小姑娘自来熟地跟她打起了招呼，“我叫罗琦，大家都叫我琦琦。”
“你好琦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指了指手里的餐盒，说道，“黎秘书说你还没有吃饭，让我从食堂打了份餐给你。你快趁热吃吧，下午还要工作呢。天下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黎秘书还真是个心细的人，不过看琦琦一屁股坐下似乎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她纳闷，“谢谢你琦琦。那你……？”
“哦哦，对了，”琦琦恍然大悟，“我是宣发部的实习生，也要参加下午的拍摄。苏总的妆发和服装我都要搭把手帮忙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噤声，投向会客室落地窗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白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差点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吞不下去。
苏清宁和苏陌从会客室经过，此时正隔着窗户看着她们俩。琦琦光速站起身，中气十足喊道，“苏总好！”
至于吗？在白菡心里，他一直是谦和有礼的样子，怎么对琦琦这么有震慑力？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琦琦都这么做了，她要是没点表示岂不是搞得她有特殊待遇一样。于是她也愣愣地起身跟他问了声好。
苏清宁神色冷冷的，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稍作停顿后便快步离开了。白菡瘪瘪嘴，“看这趾高气昂的样儿，不是挺精神的吗？哪儿不适了？”
琦琦忙用手指紧紧压着唇嘘声道，“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
白菡被她假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笑道，“琦琦，你也太夸张了点。咱不至于，不至于哈。”
琦琦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痛心疾首道，“你不懂！”
“那你说来听听。”
琦琦是公司底层的实习生，自从到古月集团上班以来，她每天都过着看领导脸色听领导训话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教她的。这来了个比她还懵懂的人，她自然就有了优越感，再加上她本身是个开朗乐观的孩子，这八卦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今天凌晨，苏总生病了！”
“生病就生病呗，我还当是什么呢，谁能没个感冒发烧的？”
她扁扁嘴，胖乎乎的食指晃了晃，“no no no，苏总的病可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