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 章 真相
开上保时捷，半个小时。
柳一言到了温小鱼定位的x咖啡厅。
停好了车，犹豫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不到中年，一天刚开始不久。
此时的咖啡店里客人不多，除了吧台的工作人员，零零散散的坐了两三个人。
柳一言一眼就看到了靠窗躲在角落里的温小鱼。
一身朴素的打扮，宛如儿时。
在这环境里，明显有点格格不入。
紧靠桌边的是一个陈旧的行李箱和帆布背包，预示着主人此刻的人生轨迹。
双手捧着咖啡杯的温小鱼，一脸局促，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咖啡店的门外。
心情激动而又充满了焦虑，主打一个不合时宜。
柳一言来到温小鱼桌前，静静的坐下，要了一杯拿铁。
服务员离开后，温小鱼才抬头望向这个朝夕相处近二十年的男人。
一阵入神；
一阵恍惚；
一阵眼角微红；
一阵思绪万千。
久久不语，直到服务员把拿铁送到桌上，柳一言才打破了平静。
“温小鱼，有什么事，你说吧！”
听到柳一言淡淡的语气，本来眼角微红的温小鱼，瞬间挂满了泪珠。
“一言哥。”
声音颤抖，想抓住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感觉。
柳一言没有应答。
“下午我要去深市投靠我表姐了，我想这可能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温小鱼将手中的咖啡杯摇了几下，又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有些话不说清楚，我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平静的。”
“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
柳一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从进门到现在，看似都是一脸淡然。
好似眼前的女子，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任何话语都引不出一点情绪，哪怕是丝毫的情绪波动。
温小鱼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抽泣几声后说道：“一言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当时我也没办法啊！”
听到这句话。
柳一言不由得微微蹙眉。
“你知道你对不起我，但什么叫你没有办法？这难道这还是我的问题了？”
手中的咖啡杯被柳一言捏变了型。
感受到柳一言的态度，温小鱼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给你去电话，没人接听，我又给你部队打电话，说你在执行任务，没法联系，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着急吗？！”
“有多着急？难道你的私事比龙国的公事还要紧急吗？”
“我妈快死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在柳一言的怒喝下，温小鱼反而平复了不少情绪。
继续说道：“我妈肺癌，急需30万做手术。”
“但我联系不上你，我心里清楚，我妈的情况拖一天就严重一天。”
“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
温小鱼泪流满面，却有种莫名的释然。
柳一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
“医生让我一周之内凑够30万，一言哥，你告诉我啊，我去哪里凑这30万啊？”
这句话带着些质问，也带着些内心不平的咆哮。
敲打着柳一言看似平静下，却内心翻涌的灵魂。
“所以～”
“对，所以我找到了王磊。”
“他说他可以给我，只要我跟了他！”
“不过，我还没拿到钱，王磊就死了，你入狱了，我妈因为没有手术费，在你入狱后不久，也跟着去了！”
“你入狱这几年，我都没来见过你，一是因为我当时恨你！我都付出这么多了，最后也没有得到钱，没能救我妈，还落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二来，我也确实没脸去见你！”
闻言。
柳一言的内心苦涩夹杂着悔恨，不断的翻腾。
双手忍不住摁了摁眼角。
想想时间点。
温小鱼联系不上自己的时候，正是猛禽小队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也是十人小队，去八存二的时候。
良久的沉默，柳一言开了口。
“小鱼，我也对不起你。”
“我很抱歉，温姨的离开，我也很愧疚，只是你和王磊在我家，在我床上做那种事，我能忍吗？”
“我是一个男人，你告诉我，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事？！”
柳一言的声音低沉而冰寒，让人很不习惯。
但此时此刻，没有大吼咆哮，已经是他最后的体面了。
“王磊说给我30万，他要睡我，我答应了，但整个柳家村就那么大个地方，唯一一个旅馆，还是你同学家里的，我不敢去。”
“我家你也知道，一门三户的老四合院，我也不可能带王磊回去。”
“当年你把你家的钥匙给了我，我没有多想，就带着王磊去了。”
“我当时就是想尽快拿到那笔钱，让我妈有活下去的机会而已。”
“从小到大，村里人都知道我将来会是你的媳妇儿，我更不想我和王磊的事影响我们的感情，我心里清楚这件事过后，我没有资格在面对你，但我心里一直有着侥幸，你不会知道。”
“哪怕你真的有一天知道了，你也会体谅我，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很善良。”
“我知道当时我的选择对你很不公平，但老天对我公平吗？”
温小鱼的话不断的拉扯柳一言的神经，让他五味杂陈，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