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怎么会这样
不是心疼柔贵妃,是如果华裳在这种状态下杀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柔贵妃如果真的不是这场鼠疫的幕后之人,也就罪不致死。
柔贵妃逃得一命,又是害怕,又是欣喜于天盛帝对她的维护,身子一软,就要靠上去,“皇上,臣妾好害怕……”
“滚回去!”天盛帝怒火更盛,毫不客气地吼。
流云冷笑,贵妃娘娘也真是,都什么时候了,不赶紧逃命,还顾着发骚呢。
“娘娘,请回屋里去。”
柔贵妃当众被吼,失了面子,对着流云就喷上了,“关你屁事!本宫要进就进,不进就不进,用得着你管!”
流云气的脸都白了,不识好歹。
“哈哈哈!”华裳纵声狂笑,“流云管不着,本宫管得着!你无缘无故动了本宫的人,真以为本宫不能将你怎样?本宫就是要替鹦鹉讨回来,你受死吧!”
话音未落,她一个肘撞将天盛帝推开,虚空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有内力的人,就是这么牛逼,打人耳光,不用非得够着脸。
啪。
“啊!”柔贵妃结结实实中了一耳光,她原本就因为感染了鼠疫而发着高烧,身体虚弱,哪经得起这样折腾,登时翻倒在地,哭叫起来,“杀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皇后娘娘杀人啦!”
天盛帝都想劈了她了,“流云,把她扔进去!”
流云大声道,“遵旨!”
有皇上开口就好办了,流云抓住柔贵妃的肩膀,一个使力,就把她直接扔回了屋里,摔到了地上。
当然,流云出手很有分寸,虽然这一下摔的柔贵妃极重,疼的吡牙裂嘴,却绝对动不了她的筋骨。
“出来,本宫要杀了你,出来!”华裳还不依不饶,硬要往屋里闯。
天盛帝无奈,圈住她的细腰,耐心地劝,“华裳,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白白让自己生这么大的气,何苦呢?走,朕陪你回去。”
“不,我要杀了她,她敢惹我,我要杀了她!”华裳这会儿脑子有些乱,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一样,非是挣着要进屋。
天盛帝不敢太过用力,就怕伤了她,只能跟她撕扯纠缠,“华裳,你听朕说……咝……”
手背上一痛,抽回来看了看,居然被华裳尖尖的指甲划了五道伤痕,深可见骨,鲜血迅速顺着的手指流了下来。
流云大惊,“皇上,你受伤了!”
“嚷什么,没事。”天盛帝皱了皱眉,华裳还真是不清醒呢,要不然哪舍得伤他。
“我要……”
天盛帝干脆一指点上她穴道,她身体僵了僵,软倒在他怀里,表情中还带着倔强和不甘。
流云无比地担心,“皇上,娘娘怎么会这样,不会有事吧?”
最要紧的事,娘娘这发狂的样子,被柔贵妃和下人们看到,会不会出去乱说啊?
“先回去再说,传班太医来给华裳看一看。”天盛帝抱起华裳,飞快回华福宫。
华裳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该不会是脾胃不和的病情又加重了吧?
“是。”
出了延庆宫,流云折了个弯,赶往太医院。
班太医很快到来,因感念于天盛帝对他的信任和重用,他进门就恭敬地跪下,“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了,华裳前阵子脾胃失和,几乎不思饮食,你且为她看看。”天盛帝让到了一边。
“遵旨。”班太医起身过去坐下,打开药箱拿出药帎,将丝巾蒙到华裳腕上,小心地诊脉。
诊了一会,他脸色有点僵硬,再换华裳另一只手,继续诊。
脸色更僵硬了。
天盛帝的心一路沉下去,预感不妙,“班太医,华裳是否病的极重?”
是了,竟忘了华裳刚刚被激发了魔性,难不成被班太医诊出了什么?
天盛帝负在背后的手,缓缓凝聚起掌力来。
“皇上稍安勿躁,娘娘确实有些脾胃失和,不过没甚大碍,倒是……”班太医紧张地擦着头上的冷汗,“臣、臣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天盛帝怒喝。
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是是,”班太医小声道,“娘娘她……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
因为之前京城内外都盛传,皇后娘娘身份不明,又不是正常人什么的,永远都不可能有孕,这事儿班太医也知道。
所以在他印象里,娘娘是不可能怀孕的,可刚刚他无论怎么诊,娘娘都是喜脉,已经相当明显了,所以他才不敢说。
天盛帝整个人都傻了。
华裳怀孕了?而且,还三个月了?
可是,他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华裳自己也没说啊,看来是她也不知道!
他忽的眼眸一亮,难怪了,华裳会控制不住自己,不但要杀了柔贵妃,还伤了他,果然还是因为怀孕!
这可怎么办?
“皇上?”
“没什么,”天盛帝很快恢复冷静,“班太医,你辛苦了,华裳有孕之事,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要告诉母后,待华裳胎相稳定了,朕会亲自与母后说。”
其他人倒还罢了,母后有多盼皇孙,他是知道的,华裳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若是母后知道了,华裳再打掉孩子,母后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呢。
班太医是聪明人,施礼道,“是,臣明白。皇上只管吩咐臣,臣绝不敢多嘴。”
“好了,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班太医走后,流云担忧地道,“皇上,这事儿要如何向皇后娘娘说?”
“不要告诉她,”天盛帝果断做出决定,“不止是她,华福宫上下,都不得走露半点风声。”
流云为难地道,“其他人倒也好说,只要班太医不多嘴,就没人会知道,可是这龙胎在娘娘肚子里,娘娘早晚会知道的啊。”
都两个多月了,娘娘很快就会发现的吧。
天盛帝沉默一会,眼神从痛苦到决绝,“朕自有办法,你好好照顾华裳,朕很快回来。”
“你给我站住。”
华裳忽然出声。
天盛帝大吃一惊,猛地停步回身,结巴了都,“华、华裳,你醒、醒了?”
那刚才的事……
“早就醒了。”华裳坐起,掀开了纱帐,脸色虽然惨白,但眸光晶亮,显然是清醒的,“方才太医来过了?”
天盛帝心虚地游移着目光,“来过了,替你诊了脉,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是我没事,还是孩子没事?”华裳微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