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医院重逢

    长时间高强度训练，没有节假日的写作，严阵以待地轮战参战；身体透支很厉害，又得了阑尾炎，痛得我在床上打滚，满身虚汗；阵地上的卫生员同战友们送我到医疗条件好又就近某师医院接受手术。医生是从东南某省部队调过来的老军医，表情严谨，动作娴熟，我的阑尾炎手术很成功。老军医深情地说：“这小子再晚来医院可能穿孔了……。”

    手术后我住进病房，心情很乱，心想“我怎么就病了？我绝不能倒下！今后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呢？”

    ……

    在我感到压抑的时候，突然病房轻一开，张红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和白口罩进来了说：“老同学！培训班一别已经有一年多了，我怀念那美好时光，我思念同学；现在大家各奔前程了。清林你是个才子，我从内心佩服你！你发表的文章和作品很接地气，很有感染力！多年前你在扣林前线写了一篇告诫新入门新闻工作者和文学创作爱好者的《学步先学走》就很有指导意义。”

    我腼腆说：“你确实很优秀！你没有其他城市兵的高傲，但你有傲骨，这是我最欣赏的！我一个从农村入伍的兵，参军前没有见过大世面；参军就在边境线上；可能在视野、境界、意识流等都存在问题！”

    住院十来天，张红似乎每天抽时间来看望我，陪我聊天，安慰我说：“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的……”！并拿来糖果饼干和水果给我。我从娘肚子生下来对我最好两个女人除了我娘就是张红……！！！

    住院后从其他医生那里得知，我侦察连士兵阿坤住师医院好长时间了，原因是住进水的猫耳洞时间久，加上淋了多场大雨造成的。而且师医院所有医护人员都认识他，他不太配合疗养和治疗，有些悲观！他患的神经根炎，护理人员稍不注意，他就举起拐杖要打人。还说：“老子在前线卖命，现在一双脚都残了，回老家老婆娶不了……！”

    张红这天晚饭后穿便服来病房，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的确良，下身穿一条蓝色的确良裙子；得体衣裙搭配，身材又好，我感觉像天女下凡。她左手提着罐头，右手提着水果；然后笑眯眯地说：“医院住院把你憋坏了吧？今晚我们在病房外走走”；我高兴地答道：“同老同学走走，可以大开眼界……。”

    我们边走边谈，谈人生的价值和意义；谈写作的构思和意境；谈打仗生死和英勇；谈未来的美好和憧憬！时间真快，离熄灯很近了，我们彼此都是依依不舍，还有好多话要说……！

    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还觉得时间不够，离医院的熄灯后只有十分钟，她送我回病房自己准备回住宿时，我赶忙对她说：“张红请你帮个忙，请把你今晚送给我的罐头和水果，再从我这里拿20元给阿坤”，张红尽管不太乐意，还是苦笑着说：“好吧！晚安！”我微笑着说：“麻烦了！再见。”

    快要出院时，一个风雨交加的上午，政委吴波妻子王姐同小姑吴燕提着礼品来看我，我怕及了，再不感觉是一种荣幸！倒感觉要发生大事了！王姐本来就气质高雅！吴燕打扮时尚；一进门就喊：“王哥你真生病了，让我好担心！我和嫂子特意来看你。”我苦笑地回答：“谢谢政委和嫂子，谢谢吴燕，我没有什么！请你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我吃不了那么多！拜托了！不然的话，出院后我也会送到你家的……。”

    王姐把我叫出病房悄悄地说：“清林老弟，老吴是个重才重情之人；他很欣赏你，也想培养你，你不能辜负他爱才的苦心呀！燕子是我们看着她长大的，她对你有意思，你就看着办吧！”

    我回答说：“王姐我现在不想考虑男女之间的事，且况部队有规定（士兵不允许与驻地女青年谈恋爱）；我和吴燕不合适，请政委和王姐理解……！王姐和吴燕不高兴走了……。我和张红兴趣爱好相同，经常探讨写作和人生方面等问题，没有出格，连医院大门也没出去过，手也没拉过；没有违纪违规，我俩算是高雅之人！越想越气，越气越想！难道正如有人说生存生活、提干转志愿兵还有套路吗？我就不信咯呷鬼！

    同连战友阿坤住进师医院一个单人病房，享受了师团级干部待遇。我笑容可掬地说：“老战友好久不见，再次重逢看见你拄着拐杖；我心里真是难受。回想那些牺牲的战友，我浮想连篇，夜不能寐”。这时我笑的脸蛋上泛出泪花！”

    阿坤说：“清林兄弟！昨晚医院护士张红把您送给我的罐头和水果及钱给我，就迅速走了。我在医院住院时间久，心里烦燥，我讲话出臭，连队和医院的人都不喜欢我！战友呀！我有自己的苦楚……。”说着他眼泪簌簌流了出来，咽哽一阵。接着又说：“清林兄弟！我那嘴巴和个性是伤害您最深的人！您不但不计较，反而对我关心！看重我！我恨不得钻进洞去！我对不起您！我混蛋！您来看我已经抬爱我了！我也很感动！请您把您的钱和东西带走。”我立即严肃地说：“阿坤兄弟，你要把我当兄弟，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多身残志坚的事迹，你要好好学，以后对你有帮助！来，我们下一场陆战棋……。”

    春夏之交的上午，阳光明媚，我出院了，张红特意请假送我一阵，快上车时候她悄悄地对我说：“有个炮排长追求我？你说咋办……？”

    ……